“爹,上次都說了那樣的話,你還管做什麼。”肅國公府的正院明德堂里,秦燦翹著二郎坐在椅子上,他穿一件深靛藍衫,腰間綁著一黑紋腰帶帶,皮微黑,兩道充滿英氣的劍眉不悅的皺在一起,角微微上挑,神十分鄙夷。
“孽障,是你嫡親的表妹。”肅國公世子秦恒長玉立的站在他面前,一手背在后,一手著一張薄薄的信紙,面不悅。
“我才沒有這樣白眼狼的表妹,不是想認那個小妾當娘嗎,讓去好了,現在到難事就想起我們肅國公府來了?”秦燦很不服氣的站了起來,腦海里浮現出紀莞那張與小姨相似卻總是帶著一懦弱的臉,心里更加煩躁了。
“表爺,我們家小姐當初也是被蒙蔽了,不是有意的。”清低著頭站在一邊,見表爺這般說紀莞,還是忍不住抬頭辯駁了一句。
秦燦不屑的瞪了一眼,清立馬低下頭了脖子。
“大哥,我聽說莞丫頭邊的小丫鬟過來了,可是莞丫頭出什麼事了?”一道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先到了,隨之一個赭的影才大踏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秦家二爺秦烈,人如其名,一瞧就知道是個爽利的子,他長著一張端正的國字臉,材結實雄壯,濃黑的眉下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二弟,你來了。”
“大哥。”秦烈朝秦恒拱了拱手。
“出了何事?”秦烈見秦恒臉不太好,皺眉問道。
秦恒將信紙遞了過去:“你自己看吧。”
“簡直是欺人太甚,這是欺我秦家無人麼?”秦烈一目十行看完信,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掌拍在結實的黃花梨木桌上,一聲巨響,嚇得一旁的清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秦烈轉頭看了看,略略放輕了語氣:“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讓放寬心,我們秦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紀家住得不開心,隨時傳信回來,舅舅親自去接。”
“多謝舅爺,小姐若是知道舅爺這麼記掛一定會很開心的。”清的回道,不由紅了眼眶。
“二叔,你們怎麼都向著。”秦燦十分不滿。
“燦兒,都過去多久了,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還記著呢,男孩子要大度一點,跟個小孩計較什麼,再說了你表妹那時候是因為年無知才會被人哄騙了去,你想想小姨在的時候多疼你,就這麼一雙兒,我們得幫護著。”秦烈咧開笑著看向侄子,說著說著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秦燦悶悶的回了一聲“是”,雖然還是不大高興,卻也沒再說什麼了。
“大哥,明日我去一趟紀家看看莞丫頭。”
“二弟,明日我與你一起去,不能教紀家將我們秦家人看扁了,莞兒上也留著我們秦家一半的,他們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莞兒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秦恒拍了拍秦烈的肩膀,心里的怒火也被挑了出來。
肅國公府三兄弟,除了三弟秦羽沒有婚,其他兩兄弟都是生的男丁,對紀莞這個唯一的外甥是打心眼里疼,盡管當初紀莞說了那般傷人的話,他們也沒有半分往心里去,若不是父親遠在嘉南關,只怕這會兒早就沖到紀府去了。
“我是不會去的,才不想看到那個煩人。”秦燦換了個方向坐著,雙手環抱在前。
秦恒與秦烈無奈笑笑搖了搖頭。
“二位舅爺,奴婢也出來了許久,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清跪下重重行了一禮,而后由著國公府的小廝領著往外走去。
在街上買了些糕點與小玩意后,就匆忙回了相府,直接去往紀莞屋子里。
“小姐,奴婢回來了。”清彎腰見了一禮。
紀莞見回來,很是高興擺擺手示意起來:“如何了,可見到舅舅了。”
“二位舅爺都見到了。”清連忙回話,又將秦恒與秦烈兩兄弟的話轉述了一遍。
紀莞聽了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酸酸的,舅舅他們一直都對如此包容,而卻為了那麼個卑鄙小人傷了他們的心, 心中更是疚不已。
言冰和清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婉瑩居里,徐姨娘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眼角新添的兩道皺紋,又想起向眉染的年輕艷,心煩躁不已。剛從紀薇的薔薇院回來,這一局看似扳回來了,可是兒撞破了頭現在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老爺又帶了個狐貍回來,雖然被老夫人留在了慈安堂,暫時還沒威脅到的地位,可今兒在慈安堂被紀安嫌棄的那一眼卻深深的刺痛了的心。
而紀莞卻只是被了足,越想越心有不甘。
還有白氏那個賤人,平日里瞧著是個老實的,沒想到才得了一點甜頭就敢踩到頭上。
百靈輕輕走了進來,見徐姨娘面晴不定,頭皮不覺一:“夫人,剛才大小姐邊的清出去了一趟,個把時辰了才回來。”
“可知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
“什麼都不知道,養你們干什麼吃的。”
百靈巍巍的不敢說話,好一會兒才又回道:“還有大小姐邊那個陳嬤嬤也回來了。”
徐姨娘聞言臉鐵青,這個陳嬤嬤是秦氏邊的老人,一雙眼睛總像防賊似的盯著,老喜歡跟作對,遲早要把這個老婆子給除了。
“那邊繼續給我盯著,有什麼風吹草速來告訴我。”
“是,奴婢告退。”
百靈出了院子才敢松一口氣,跟著喜怒無常的主子,做奴婢的就得時刻提心吊膽,不然說錯一句話,小命隨時都要休矣。
月如水,微風吹來陣陣涼意,紀莞手捧著一本書坐在燭下,言冰與清則為細細鋪好了床:“小姐,該睡了。”
“再等會兒。”紀莞在心里估算了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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