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正由向眉染陪著說話,聽了木棉的話即刻就應了,只要莞兒這丫頭不跟生分,想做什麼都隨。
“讓你家小姐出門多帶些人,注意安全。”
說罷又讓林嬤嬤拿了一疊銀票見到手上:“這些拿給莞丫頭,就說是我這做祖母的一點心意,喜歡什麼自己買,甭替我省錢。”
“是,奴婢一定將話帶到。”木棉低著頭,十分恭敬。
“老夫人對大小姐可真好。”向眉染討好似的說道。
“是這丫頭可人疼,唉,也是我這老婆子對不住,罷了不說這些了。”紀老夫人說起紀莞就眉眼彎彎,隨即又嘆了一口氣,朝木棉擺了擺手:“你回去吧,你家小姐還等著呢。”
“是,奴婢告退。”木棉低頭退了出去,揣著銀票疾步回了棲云苑。
紀莞聽完木棉的回話,抬頭看著桌上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心很是復雜。
“小姐,老夫人心里還是惦記著你的。”清知道自家小姐因為之前那事有了心結,可在這府里,又不得老爺喜歡,若再沒了老夫人的寵,以后日子可怎麼過,雖有舅爺撐腰,可也不能時時照看著。
紀莞不想再想那些煩心事,也能理解祖母的心,拋開這些,這麼多年祖母也是真心實意的對好:“既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便收下吧,你回來了怎麼不見小然?。”
“小爺在前廳等您呢,”清一邊回話一邊將銀票收進匣子里,想起方才小爺的那副小大人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小爺今兒也不知怎麼了,說他已經是男子漢了,不可以再隨意進小姐的閨房。”
紀莞神暗了暗,這孩子也是個心思敏的,定是把早上父親那番話聽進心里去了:“那我們也走吧。”
“小姐等等。”清趕忙拿了一片薄紗覆在紀莞臉上,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這樣就好了。”
京都大街分為東市與西市,東市街道寬闊,兩旁店肆林立,酒樓、布莊、當鋪,門面氣派,或高雅或貴氣,來往的皆是達貴人與富貴人家。
西市與東市相鄰,卻又是另一番景象,整條街道充斥著十足的煙火氣,茶肆酒館小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張著大傘的小商販,來來往往的人群多是著普通的平頭百姓。
紀莞在街口就下了馬車,一行人慢步走在東市寬闊的青石板街道上,紀然平日里也很出門,一路上自然新奇的左看右看。
“小姐,前面那個錦繡閣是個新開的鋪子,鋪面可大了,有三四層樓,據說那里面裳首飾都有,還都是時下最興的款式,可好看了,只不過他們家從不上門裁,不管你是什麼份,想要訂做他們家的裳首飾都得自己親自到店里才行。”清這會兒一臉興,知道這些還是聽府里其他院里的丫鬟說的。
“這倒是新奇,就去那里看看吧。”紀莞倒是來了些興趣,在東市最好的地段開這麼大的店面,還能這般清高孤傲,可不是簡單的有錢有勢就能做到的。
清在前面領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所說的錦繡閣,紀莞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賣的都不是凡品了,牽著紀然抬腳就往里面走。
店里這會兒沒什麼人,紀莞才進了門就有一個面容清秀形窈窕的子迎面而來,臉上掛著溫和適宜的微笑:“這位小姐瞧著眼生,應該是第一次蒞臨小店吧,您里面請。”
紀莞蒙著面紗,只了一雙清水般的眸子看向面前的子:“你是這家店的掌柜?”
“正是,奴家姓秋,小姐喚奴家秋娘就可以了。”子言笑晏晏,讓一個侍沏了一壺茶過來,一清淡的茶香在室盈然升起。
“今年才出的雨前龍井,好茶。”紀莞只嗅了一下就知道是什麼茶了。
秋娘眼里不聲的劃過一贊賞:“小姐也是茶者,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我姓紀。”
“原來是紀小姐,紀小姐今兒過來是想要什麼樣的裳和首飾,可以讓秋娘來幫您選。”
“秋掌柜,今兒你就將你這錦繡閣里最好看的裳首飾都拿上來。 ”清在一旁脆生生的道。
秋娘聞言心下了然,微微打量了下紀莞,雖然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可看那雙眼睛就知道這容貌定是不俗的,上穿的看著簡潔,但這料子也不是市面上尋常所能見到的,更別說渾散發出的那尊貴從容的氣質了,連忙笑道:“小店前幾日剛到了一批新料子,昨日才剛做,紀小姐可以隨奴家過來看看。”
一樓都是首飾,秋娘引著紀莞等人上了二樓,
一到二樓,清眼睛都挪不開了,各的漂亮,款式新穎,彩奪目,讓人一看就心不已。
秋娘見慣了這等場面,只是低頭淺淺一笑,轉而看見紀莞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心里不由有些驚訝,等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看到這麼多漂亮的都會歡喜,哪怕是世家教養極好的大家小姐也不例外,就算面上不顯,眼睛也是藏不住的。
可這紀小姐卻是平靜得很,完全沒有因為這些好看的裳掀起一波瀾,如此反而讓有些好奇起紀莞的世來。
引著紀莞走到最里面,拉開一層茜紅的簾子,展現在眼前的是架子上整整齊齊掛著的一排,大概八九件左右,單從面料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凡品,還散發著細膩的澤。
“這是從海外運回來的料子,統共就做了這麼幾件,每一件裳都是獨一無二的。”秋娘在一旁說道。
“小姐,這些服好好看。”木棉已經看花了眼睛,無論款式還是面料都比剛才所看到的那些好上太多了。
“確實不錯。”紀莞由衷的說道。
“紀小姐不如試試看,紀小姐皮白,穿什麼都好看。”秋娘拿從架子上取下一件大紅廣袖雙綾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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