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想問我為何會買這麼多糧食?”紀莞反問道。
“正是,在下十分好奇,紀大小姐這糧食應是災前就已經備好了吧。”
紀莞低下頭,微微抿:“大人猜得不錯,至于原因,還是請大人隨我去看過了糧食后,我再告訴你吧。”
“多謝紀大小姐信任。”短短幾句話就直接帶他去囤糧的地點,這不是信任是什麼,張子欽心里只覺得有一種奇怪的覺,也說不清是什麼。
這一點倒是他想多了,紀莞昨日在城門見過他之后當即就決定了,以上輩子對張子欽為人的了解,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紀莞扯了扯角,朝言冰招了招手,言冰很快便跑了過來。
“小姐,需要奴婢做什麼。”
“走,我們去杏花巷。”
言冰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張子欽,又轉頭詢問似的看向紀莞。
紀莞沖點了點頭,言冰心中明了,喚了朗星過來一眾人穿街走巷往杏花巷而去。
巷子各都有不來回閑晃的男子,一見紀莞過來,個個肅了臉,一點也沒有了方才閑漢般的神態。
不愧是舅舅手底下的人,只是看守個糧食都這般嚴謹。
“表小姐。”其中一個領頭的灰男子走了上前。
“將門打開。”紀莞吩咐道。
“是。”
紀莞帶著張子欽看過了整個存量的倉庫,張子欽已經徹底震驚了,這麼大批的糧食,親眼看到遠比聽到更讓人震撼。
已如今的糧價,這些糧食的價值已經翻了幾倍甚至十幾倍,紀大小姐卻輕描淡寫的捐給了災民,如此襟,就是男子也比不上。
“言冰朗星,你們去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我有話與張大人說。”
“是。”兩人當即轉離開。
“張大人不是想知道原因嗎?其實說來很簡單,之前我做了一個夢……”紀莞將上次與秦恒說的話,略略改了一下又與張子欽說了一遍。
張子欽聽得目瞪口呆:““這事兒確實匪夷所思紀大小姐之前為何不說出來呢?”
紀莞搖了搖頭苦笑道:“張大人,你覺得就算我說出來會有人信嗎?出于不安,我還是盡了全力買下了這些糧食,只是不想,一個噩夢竟了真,如今只希這些糧食能夠多救一些災的百姓。”
看著紀莞黯然的神,張子欽道:“紀大小姐不必覺得愧疚,這不是你的錯,何況你已經是盡了心力了。不過,此事重大,在下須得先行向上稟報才是。”
至于向誰稟報各自心里都有數,紀莞瓷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這是應該的。”
張子欽猶豫了下看向紀莞:“紀大小姐,在下還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張大人但問無妨。”紀莞不聲的垂下了眸子,心里已經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了。
“大小姐貴為相府千金,為何不值接找你的父親紀相,或者找秦世子呢?反而來找在下?”
紀莞朝前走了幾步,手指輕著袖上的木槿繡花:“張大人既然有此一問,那我就直說了,張大人應該知道我父親有一寵妾,所以他并不怎麼喜歡我,就算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他也只會責罵我拋頭面,出風頭。”
這意思是說紀相寵妾室不顧原配嫡?紀大小姐還真是毫不……張子欽了鼻子。
紀莞并不在意直接跟他說這些事,才懶得替紀安掩飾,何況在看來張子欽也并不是那種會到說的人。
“至于我舅舅,肅國公府已經是權勢滔天了——不用我多說張大人也明白。”
張子欽心頭微凜,今日真是昏了頭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還沒有一個半大的孩子想得徹,只是這紀大小姐越發令他到好奇了。
“此事我會即刻上稟,紀大小姐且等著消息。”
“勞煩張大人了。”
張子欽微服了子, 拱了拱手:“那在下先走,大小姐晚些時候再出去吧。”
這會兒天不早了,外面人也多了起來,雖然紀莞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也是個亭亭玉立的了,人多口雜的,還是能避則避的好。
紀莞一愣,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張子欽走了有半個時辰之后,紀莞才帶著言冰與朗星離開了杏花巷。
一路沿著昌樂大街回丞相府,城中的流民得到了安置,一些店鋪便開始相繼重新開業了,雖還不如之前,倒也還算熱鬧。
“小姐,我們現在直接回府嗎?”朗星神雀躍,與朗月之前在肅國公府也一直是忙于訓練,出來也都是為了任務時刻繃著神經,極有這樣自在漫步在大街上的機會。
“回吧。”紀莞淡淡的道,如今雖是十二歲的子,里卻住著二十幾歲的靈魂,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如今又正逢多事之秋,委實沒有什麼興趣在這個時候來逛街。
朗星聞言也沒有多失,反正日后跟著小姐,定然多的是出府的機會。
“你是紀莞?”
一道略有些疑又帶著鄙夷的男聲自后傳來,紀莞聞言當即面驟變,周的氣息也乍然冷了下來。
這個聲音,是他!前世的一幕幕飛快的從腦海里劃過,仿佛昨日才剛剛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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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麼了?”言冰察覺到變化,不由問道。
紀莞了的手:“我無事。”
言罷,這才緩緩轉過去,煙雨朦朧中,看見了那張令恨之骨的臉——徐玉澤!
不得不說徐玉澤長了一張好皮相,怪不得紀薇做了四皇子妃還跟他勾搭不清。
如今還沒有去找他算賬,他倒自己撞上來了。
“是我。”紀莞聲音冷凌凌的,清水般的眸子似乎結了一層冰晶。
徐玉澤猶自打了個寒自驚愣中回過神來,瞳孔微,眼里劃過一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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