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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沉著一張臉回到自己的院子,剛從葉家回來的秦婆子正在等:“夫人,老夫人說…..說老太爺的壽辰您就不….不用回去了。讓您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很好,就不用您心了。”秦婆子旁邊的桌子上是一籃子曬干的山貨,那是前幾日莊子上剛送來的,讓秦婆子帶去給母親。很顯然,母親不稀罕,又讓秦婆子帶回來了。
“罷了,”葉氏揮揮手,“不去就不去吧,干貨你送回庫房去。”自從上次的首飾事件后,娘葉老夫人越發不待見,也沒回過娘家。只是此次尹暉被降職,本想求求父親和大哥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又怕娘直接甩臉子趕出來,這才讓秦婆子去送新鮮干貨,也算探探路。
事實證明,幸好沒有直接上門去。
一個多月了,葉氏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不,仍然在噩夢中。實在想不明白,從小在眼皮子下長大的那個天真的尹知若怎麼就離了的掌控?
眼疾手快心思巧地理掉京城里的所有產業,什麼樣的該賣,什麼樣的該租賃出去,租賃給誰,甚至將齊大將軍王留下的鶴園改建為讓皇上都高看一眼的“將士之家”……這一連串不同的安排看著簡單,其中的深意,卻也是在聞訊后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來,哪里是尹知若那樣一個無知小孩能夠想到的?顯然是尹知若邊那些人的意見,比如鐵穆遠。比如桂媽媽,還有那些大管事。
可是那些外人對的影響力怎麼就能勝過親近了十多年的親叔嬸、姑姑、還有已經拜堂的丈夫、公婆?若是那些心思通狡猾的人或許正常,可尹知若……。
再有就是,既然尹知若更相信娘留給的那些人,那麼燕媽媽又是怎麼一回事?那可是芊昕郡主從前的丫鬟,尹知若這些年最信任的管事婆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日子以來葉氏日日琢磨這些問題,可怎麼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今年是本命年,運數不好。
可不是運勢差?連一向親無間的表姐那里都屢屢出問題,好像心結也越來越大。都拋出了計策。也負責人手。季氏和慶元侯府竟然還要再等等,說秋逸然另有打算,甚至還警告莫要沖行事,以免壞了秋逸然的計劃。只要秋逸然得手。他們總會分一些好便是。
葉氏恨極。卻也無奈。的主意雖然直接,卻是極端、風險也很大,沒有秋家的幫忙。只怕到時又是魚不著徒惹一腥。尤其現在的尹府本就是倒霉極了。
“管家他們還沒找到老爺麼?”葉氏問邊的大丫鬟銀柳,這才是現在最擔心的事。尹暉一向心高氣傲,不愿意承認自己是靠尹昭才能做到之前正五品的位置,現在尹昭剛沒多久,本來一心期待步步高升、揚眉吐氣的他卻連降兩級,還上了皇上的“厭惡榜”,何以堪?不會想不開吧?
銀柳張了張,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外就有聲音傳了進來:“找我做什麼,還派那麼多人出去,你這是怕我們尹家的笑話還不夠多麼?”
正一臉不耐走進屋來的可不就是正被葉氏念叨會不會尋了短見的尹二老爺尹暉?
葉氏趕忙站起迎上前:“老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擔心你麼?再說了,可不僅是我擔心,若是不派人出去找,母親還不掀了我的皮,罵我不關心老爺?”雖然不多,但尹暉以前也不是沒有在外面徹夜未歸過,只是昨日特殊況,們不能不多想啊。
“行了行了,就這樣,我要去休息了。”尹暉正要轉,又想起一件事,“莊子上的東西都送過來了吧?今年上那邊要多給我準備幾份年禮,可別小氣了,至不能比往年差。”他降職降級,上可不就多起來了?他們再瞧不上他,他也得先忍著不是?總要先想法子往玉先生那邊差了。只要玉先生后面的主子肯抬舉他,那些上終有一日要對他點頭哈腰。能屈能才是真君子!
葉氏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不能比往年差?還至?老爺你知不知道我們賬上到底有多銀子?而且母親今日發下話來了,說賣鋪子賣莊子也要幫三叔留在京里留在禮部。我們自己這個年恐怕都過不好了,哪里還有銀子讓你‘多準備幾份年禮’,還‘至不能比往年差’?”往年的年禮都是從長房蹭的,他們二房拿得出那麼多好東西嗎?
芊昕郡主大手筆,長房的關系網又大,每年都準備了很多年禮,二房三房只說要送年禮的人不多,另外準備也麻煩,厚著臉皮直接將名單(包括送回葉氏、許氏娘家的年禮)給鎮北大將軍府負責年禮的大管事了。芊昕郡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從來沒與他們計較。可是,在芊昕郡主眼里“不值當計較”的東西在進賬支出多的二房、三房眼里就是一大筆開銷了,更別說如今還要花大筆銀子去給尹慶打點。
尹暉的眉頭皺得死(能夾死蒼蠅), 他也是剛剛知道尹慶有可能被遣去定州,連去的地方都傳出來了,可見消息還是相當可靠的。怎麼說都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他當然也替尹慶愁。只是,如今他自都難保,又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到將來他在玉先生幫助下升遷了,再想法子將尹慶調回來。
沒想到的是,母親還真是偏疼尹慶,賣鋪子賣莊子?呵呵,怎麼不說替他打點打點保住職?無論如何,他才是目前府里職品級最高的嫡長子了好吧?罷了罷了,靠天靠地不如靠他自己,好在前些年他留了心眼,自己存下不私房銀子,母親和葉氏都不知道。呃,還是盡快將銀票和值錢的東西放一部分到蕓娘那里去好了,免得母親來搜刮要。
想到蕓娘,尹暉的心里頓覺暖和。不枉他為費盡心機,蕓娘可真是他的福星啊,昨晚他醉醺醺地到小院,結果看到蕓娘拿著一張刺繡掛圖正要燒,隨手搶了下來瞄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完全酒醒了,那本是一幅臘梅怒放的雙面繡圖,可是現在被拆了最上面的一小部分,底布上赫然列著一些名字和職、簡單介紹,而且很明顯,再拆下去的話,應該是更多的名字,這就是一份頗為詳細的名單。
蕓娘被突然闖進來的他嚇了一跳,臉煞白,怯怯地說明了這幅臘梅圖的來歷。那本是明國公世子最喜歡的一幅掛圖,據說是摯友送的,很是珍視。因為蕓娘喜歡梅花,之前一直掛在的臥房里。蕓娘被趕出國公府的時候,被允許帶走自己房里的東西,就順手將臘梅掛圖也帶出來了,畢竟,那是罕見的雙面繡。
今日小青無意中翻出這幅圖來,就說不如掛起來也增添些彩和鬧意,看著喜慶些。蕓娘卻突然來了興致,想拆線琢磨一下雙面繡的繡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若是琢磨出雙面繡,以后讓李嫂拿出去賣給大繡莊也是一個穩當且客觀的進項。蕓娘的繡技很好,所以才有這份自信。
不想,剛拆了一個角,竟然發現下面有字,還奇怪這繡圖的人怎麼拿一塊寫過字的廢布來用,太節約了吧?可再拆下去,越發覺得不對,想到明國公府的謀逆罪,不敢再拆了,走到炭盆前就要燒了,沒想到尹暉突然闖了進來。
尹暉越聽越興,腦中靈一閃,是啊,謀逆罪啊,這既然是明國公府的罪證,可不也能做尹詔的罪證?他可是發現了,玉先生和他的主子也本不知道他們自己要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反正只要能作為謀逆罪證的可不就行了?問題是,他現在要想辦法將這東西變尹詔的,要能自圓其說,還要玉先生能夠相信。果真功了,他對玉先生和那位大主子給他的任務可不就有了完滿的代?目前極其不利的局勢也就能扭轉過來了。沒來由地,他就是對那位幕后的主子充滿信心。
葉氏見尹暉沒有回應,更惱火了:“你說說看,你才是母親的長子吧?而且你好歹是進士出,老三只考了個舉人,母親怎麼就偏心老三偏得那麼離譜了。”還不就因為小許氏是死老太婆的親侄。當然,這點不會說出口的,否則尹暉又要罵沒有小許氏討巧,不得他母親歡心。
“咳咳,”尹暉怒道:“什麼話?如果是你,會舍得讓明宇和明朗被遣去定州那種地方嗎?再說了,老話不是都說了,幺兒子,大孫子,老夫人的命子,母親偏老三一些也很正常。你怎麼不說多疼明宇?以后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了,傳出去讓人笑話。”他現在已經被指指點點為無無義,若是再傳出一點不孝的風聲,直接回家種地吧,別再想在場上混了。
訓斥了葉氏一頓,尹暉甩袖而去,最終也沒有說年禮該怎麼辦。(未完待續。。)
ps:堯堯投個機討個巧,今天就不加更了,開始寫明天的。明天開始12:00左右一更,20:00左右二更,看看能不能堅持做到哈。謝maryane書友的平安符!謝格格mm書友的平安符!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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