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聽過了孫仲珉所說的苦衷,蔣婷若再繼續端著就有些不地道了。自然是順勢就答應下來,並連連保證後面幾日在他面前時,絕對不會讓孫蕓到半點兒委屈了。
兩人達共識,彼此之間看對方便順眼了很多。孫仲珉看來,蔣婷爲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能夠這麼明事理,實在太難的了。而蔣婷看來,孫仲珉這人雖然有點兒二,但總來說還算不錯。他好像也並不是不明白自己那麼對孫蕓是不好的。但人家有心理影啊,一遇到自家小妹不自覺的就那麼寵了,這讓別人有什麼辦法啊?
之後,孫仲珉又十分有禮的再三對蔣婷作揖道謝,還親自將又送回了住的小院。這看在蔣婷眼裡,便又對他加了很多的印象分了。首先,人家雖然緒上有些難控制,但知禮啊。其次,兩人一路上也談了些其他的話題,蔣婷發現只要是不與孫蕓有關的,孫仲珉就是很正常的好年啊。只是,他一張冷臉擺起來還是有些唬人就是了。
忙碌了這麼快有一整天了,蔣婷已經很疲乏了。回到住後便爬到牀上去睡了,一直睡到晚飯時繡和知畫才醒。既然在這兒是客人,那爲主人的孫蕓便更加待好了。在蔣婷剛剛梳洗妥當的時候,竟然直接帶著春蔓和夏藤過來了:“婷妹妹,今天咱們一起吃吧?讓人將咱倆的飯就擺在這個院子裡吧?”
蔣婷面對熱的孫蕓向來沒什麼抵抗力,乖乖的點頭應了。
晚飯的主食果然就是什錦包子。除了包子,還有三葷三素六道小菜,外加一小盆甜玉米蛋花兒湯。蔣婷一看桌上的玉米湯便來了食慾。這時候的玉米才穗,正是香甜的時候呢。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鮮的玉米了。因爲在南唐,玉米纔是剛從外域傳來的新鮮玩意兒,朝廷還沒有重視起它,因此推廣種植尚未開啓。一般來說,這東西也就是富貴人家纔會種上那麼一點兒,留著吃個新鮮。
實際上,蔣婷心裡明白,玉米種植是有其特定方法的。掌握好了種植方法,玉米可就是一種很高產的糧食呢。但悲催的是,雖然知道這一點,但卻不知道玉米的種植方法。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幫老爹建一場大功勳了。
以稀爲貴。既然現在玉米這東西種的人,加上產量又低,自然賣價就貴。現在可不是到大街上隨便掏出兩塊錢,就可以買到一個玉米棒子的二十一世紀。在南唐,玉米是一種金貴。再加上它本金黃,寓意很好,所以價格上也就可想而知了。反正在西北時,蔣婷是從來不敢跟老爹要這東西的。因爲太貴,那時候他們可負擔不起這種貴食材。
剛剛長還未的玉米,本就很香甜,再加上湯裡放了些糖調味,加上玉米本的香味和蛋提出的鮮味,那滋味自然是又香又甜十分味兒的。而夏藤在調餡兒上也確實很有一手,再加上莊子裡用的菜,都是剛從地裡摘來的新鮮菜,是以什錦包子也非常好吃。於是乎,蔣婷和孫蕓一人抱著一碗湯,外加一個包子,就已經吃得很香甜了。
正當兩人吃得歡騰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喧鬧的人聲。蔣婷和孫蕓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碗和包子,等著人來通報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傳話的丫頭沒進來,孫仲珉卻闖了進來。
“小妹,你吃飯怎麼可以不等我?”孫仲珉一張酷臉此時完全揪了一團,看樣子似乎委屈的不行。他看也沒看一旁的蔣婷和衆丫頭,又對孫蕓連聲道:“我本來在外頭聽管事回事呢,一看到了飯點兒了,就把他們全都趕跑了,回來找你一起吃。結果你倒好,竟然不等我不說,還跑到蔣妹妹這裡來了。小妹,你是不是不喜歡二哥了?”
孫蕓瞪圓了那一雙大眼睛,指著孫仲珉的手指都有些發了,又又惱的對他吼道:“二哥你到底想幹嘛啊?咱們這又不是在家裡,這裡還有婷妹妹呢!不對,不對,我是說,這裡是婷妹妹住的院子,你這般闖進來算是怎麼回事?況且,我下午時就說過了,我今天不想理你!”
孫仲珉聽了更加委屈的不行,一雙細長目瞪了橢圓,似乎震驚的要哭出來似的,霧水濛濛的很人心,看得蔣婷歎爲觀止。
“蕓兒,你真的不理二哥了嗎?下午時你不是說以後還理二哥的嗎?咱們都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你不知道我很期待今天的嗎?”
孫蕓頹然嘆了一聲:“二哥,咱們在家時不天天都在一起吃飯嗎?”
孫仲珉直截了當的回道:“那不同,那時爹孃和大哥都在的,又不是咱們倆!”
“二哥,你……”
蔣婷看著這兄妹倆耍寶,差點兒沒笑出來。不過算是看出來了,這孫仲珉看似很寵孫蕓,其實也很依吧。雖說兄妹用依這個詞兒似乎有些不妥,但孫蕓實在想不出該用啥來形容他這種特別的個和行爲了。看出來孫仲珉是真覺得委屈了,而孫蕓似乎也並不像之前說得那般氣他了,便打圓場道:“蕓姐姐,要不讓人加副碗筷,讓孫二哥跟咱們一起吃吧。反正這麼多飯菜咱們爺吃不完。”
孫蕓猛地回頭,詫異的瞪著蔣婷:“婷妹妹,二哥他是外男,你怎麼不避嫌了?”
蔣婷好笑的白了一眼,道:“我當你是姐姐,自然也當孫二哥是哥哥的,你扯什麼避險不避嫌的?再說了,就算訓裡,也沒專門寫子不能與男子同桌吃飯啊。”
孫蕓搖頭辯駁道:“你說錯了,訓裡寫了,‘男七歲不同席’呢!”
蔣婷老神在在的回道:“那是說參加紅白喜事宴席的時候,男不可同桌。又不是說咱們這樣的家常便飯。”
孫蕓瞪著蔣婷張口結舌。那個,訓裡講的,是那個意思嗎?爲何總覺得婷婷說的是歪理?
“繡知畫,你們趕給孫二哥弄一副新的碗筷來,再讓人上一小盆湯,只有這一盆恐怕不夠。包子就不用了,菜也不用了,咱們就只有三個人,這些就足夠了。”蔣婷不理還在一旁思索著,是不是在講歪理的孫蕓,便十分熱周到的將孫仲珉請上了桌。看的架勢,倒像是是主人,孫家兄妹是客人了。
“多謝蔣妹妹全,以後你若有需要二哥我幫忙的時候,儘管開口,二哥一定盡力相助。”孫仲珉臉上出了開心笑容。雖然笑讓他那一張酷臉了些許威懾力,但這樣卻多了些親和力似乎更顯得有魅力了。只是蔣婷猶還記得他方纔那滿目盈淚的委屈模樣,是以一時還不能正視他那張俊臉。
孫蕓一看蔣婷都幫著孫仲珉,而自己睡了一覺後,確實也已經不怎麼生自家哥哥的氣了。因此便沒再多說什麼。三人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聊到了一,倒是比之前顯得融洽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孫蕓沒臉去提再去爬山摘桃子的事,可又著實不願只呆在莊子裡花園。於是便讓人過來問蔣婷,要不要一起去看孫仲珉昨日說過的那個小瀑布和水潭去。
蔣婷本也不是個安靜的子,昨天又已經在後花園裡見識過所謂的桃林真面目了,雖然那桃林是觀賞的結的桃子很小,但樣子還是有的。是以,對那山上的桃園已經沒有多大的興趣了。此時一聽孫蕓有新計劃,自然順勢就同意了。
而在孫仲珉而言,孫蕓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所以,三人用過早飯之後,便讓人驅車駕馬的趕往莊子所在山坡的另一面。
事實上,一片地方算是個小小的山脈區,有好幾個東南西北的山頭連接在一起,形了一條彎曲的山林地帶。孫家的莊子,便在這片山脈的最南頭,也是最東邊。而孫仲珉所說的地方,就在他們繞過孫家的山頭,再往北走,與另一個山頭連接而形的山谷裡。
雖說孫家的山頭並不大,但整個從一面繞到另一面,還是遠的。好在山腳下的道路修得還算平整,馬匹跑得起來。就算如此,他們也是用了一個時辰才轉到了那個山谷口。
到了山谷,馬車就進不去了。但山谷中有彎曲的道路,而且地勢還算平緩,馬兒卻是能走的。蔣婷和孫蕓都學過騎馬,雖然本事不濟,但這又不是參加賽馬,只要會馬前行,走慢一點兒也就行了。再加上他們周圍跟著許多孫家和蔣家的護衛小廝,又有人幫忙牽馬,所以兩人毫無畏懼的就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進了山谷。
孫仲珉並非第一次來,但引路還是要本地人才行。他們找了個附近莊子裡的農戶,給了他幾兩碎銀讓他幫忙引路。那引路人何曾想過這等差?再加上孫仲珉他們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自然不敢收。後來還是趙喜出馬,好好跟人說了說才說通了的。
那引路人十分賣力,一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時不時的還拿著手中木爲後面的孫仲珉等人清除一下當道的草木。待那人終於將孫仲珉引到了地方後,卻突然驚嚇的跪了下去,對著孫仲珉、孫蕓和蔣婷看不到的方向就磕頭。
後面跟著的衆人都覺得奇怪,便都加快了速度來到了引路人側,然後他們便看到,那一汪碧綠的潭水之畔,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些人中還有蔣婷人。不是別人,正是慶王世子劉銘和景王世子劉曜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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