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胡姬低低的喚著,“您怎麼了?”拓跋律回過神來,“好看的,收起來吧!”“好!”胡姬宛若毫無察覺拓跋律的緒變化,興沖沖、屁顛顛的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回頭我再給找點,畢竟是北涼過來的,在這邊又是無依無靠的,宮里那些老人說,懷著子的子,最是需要呵護與陪伴。”拓跋律別的沒記住,這最后那一句倒是記住了。呵護?陪伴?“若是……夫君不在邊呢?”拓跋律問。胡姬想了想,“這種事,錯過了便是憾,想來多會有點怨恨吧?”聞言,拓跋律裹了裹后槽牙,若有所思的瞧著手里把玩的平安鎖。“狼主為何這麼問?”胡姬揣著明白裝糊涂,明知故問。拓跋律報之一笑,倒是沒有解釋,不過胡姬這話,他是真的聽進去了。“狼主笑什麼?”胡姬笑靨溫,“瞧著心不錯。”拓跋律輕哼一聲,冷不丁手將圈進了懷中,“瞧著你,就覺得心好,自然是高興了。胡姬啊胡姬,你可真是我的……小妖。”胡姬當即笑出聲來,噠噠的伏在了拓跋律的懷中,笑得眉眼彎彎如月。果然,聰明的人從來不會去對付人,而是專門對付男人!如同宋王妃這般,還真是胡姬的……榜樣!聽聞狼主又宿在了胡姬這兒,西苑這邊就跟炸了鍋一般,月姬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覺得自己快要不了了。狠狠的將屋的東西砸在地上,月姬眸猩紅,“一個胡姬還不夠,還來一個宋王妃,果然,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沒好事。”“娘娘,狼主這些天日日都宿在了胡姬娘娘,這要是長久下去,說不定來日就會給胡姬娘娘一個孩子!”底下人擔心。要知道,奴才隨主子。如果主子失寵,那奴才也就沒好日子過了。這是大實話,也是宮中最現實的生存法則,是誰都無法改變的現實。“哼!”月姬立在梳妝鏡前,瞧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就不信了,狼主對我一點都沒有。”底下人不敢吱聲。男人嘛,喜新厭舊是本能。人太過自信,可不是什麼好事。下半夜的時候,西苑這邊就鬧起來了。說是月姬娘娘子抱恙,等著巫醫過去的時候,滿地打滾,這會底下人就等在外頭,想要求見狼主,請狼主過去看看。胡姬翻個就起來了,瞧著拓跋律已經穿好裳出去,不由的面陡沉,顯然是不高興到了極點。這大晚上的如此鬧騰,還敢說不是故意的?爭寵?呵,這手段還用得著說?說句不好聽的,這都是當初剛宮時,玩剩下的東西。沒想,這月姬也會玩這一招了?奈何,狼主似乎也吃這一套。“怎麼回事?”拓跋律低喝。底下人趕進來行禮,把況這麼一說,就開始搭搭的哭著,說是要請狼主過去,怕晚了,自家主子可能就撐不住了。“狼主?”胡姬站在檐下,就這麼的著他。拓跋律的眉心,狠狠皺了皺,這種況肯定是有點……“既是病著,那就讓巫醫趕去看看吧!”胡姬攏了攏上的裳,滿臉的關之。拓跋律點頭,“多派兩個巫醫過去,我又不會看病,去了也沒什麼用。”“月姬娘娘……”底下人哭得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月姬快死了呢!這個場景,似曾相識。胡姬知道,若是不松口,在拓跋律的心里,必定會被冠上冷漠無的帽子。思及此,胡姬低聲道,“要不,狼主還是過去看看吧!若是月姬妹妹真的有什麼事,也好有個依仗,有個依靠。”聽得這話,拓跋律心頭一松,抬步就走。然則剛走兩步,眼角余便落在了不遠的檐下。長安覆蓋這披肩,帶著徐嬤嬤立在燈籠之下,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見狀,拓跋律心神一震,儼然挪不腳步。胡姬心頭大喜,趕朝著長安走去,“妹妹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我這邊太吵鬧,吵著你了?”“很吵,所以吵醒了。”長安并不遮掩,面微白的攏了攏披肩。胡姬近前,“夜里風涼,你這廂還懷著子,趕回去吧!”“月姬娘娘病了?”長安問。胡姬點頭。“人命關天的事,自然不能大意,是什麼病?”長安緩步朝著拓跋律走去。徐嬤嬤心頭一,哎呦,這可不敢過去。可長安,還是過去了。“狼主!”長安微微躬,行的還是北涼的禮數,即便瞧著溫溫,但也毫不為南淵折腰,自帶著一子倔強。拓跋律含笑著,“有話要說?”“人命關天,這半夜犯疾,定然是厲害的病癥,所以想問一問。”長安轉頭著西苑的奴才,“如果是平素,我定然不會多管閑事,但眼下……”了自己的肚子,“我不能不小心。”孩子是娘親的心肝,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先以孩子為重。這是理之中的事!“此前在北涼的時候,我聽人說過,若是夜半發疾,可能是重癥,需得謹慎小心。”長安言之鑿鑿。胡姬腦子轉得快,畢竟人的心思,人最明白。“你的意思是……”胡姬頓了頓,“說是肚子疼得滿地打滾,可若是如此,巫醫應該可以診治,怎麼就……”長安問,“可有起疹子?”底下人:“……”這可如何回答?“起了高熱?”長安又問。底下人張了張,有人說起了,有人說沒有。拓跋律瞇起冷眸,“到底有還是沒有?”“有……”底下人低低的回答。長安又問,“疹子呢?”有人說,有人說沒有?“到底有還沒有?”胡姬皺眉。猶豫了半晌,底下人說有。長安下意識的退后兩步,“發燒,起疹子,還大半夜的,莫不是痘癥?”“若然是痘癥,那還得了?”徐嬤嬤趕了一,“夫人趕回去,這東西沾過的人都會傳染,尋常人也就罷了,熬過燒就好,可您懷著子,哪兒敢這麼造次!快走快走!”長安面微變,“我突然覺得子不適,先回去了!”說完,長安趕行禮,快速離開。拓跋律張了張,仿佛一團棉花堵在了嗓子眼里。目送長安離去的背影,胡姬忙問,“狼主,您這還去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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