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影卻依舊激不已,抓住夏七夕的手,說什麼也不愿松開:“七夕,你終于回來了。”
夏七夕抿,依然無言以對,唯有默默落淚。
“我一直很想見你。”夏若影沒有在意夏七夕的沉默,繼而又說道:“我被他們關在那個鬼地方,我出不來,我沒有辦法來找你……咳咳。”
話沒有說話,突然咳嗽起來。
夏七夕聽著,卻疑地皺了皺眉:“被……關著?”
“是,都是厲爵,是他……他不希我們母見面。”夏若影憤怒地控訴著:“所以,他關著我,不讓我離開一步。”
“……”夏七夕怔住,復雜的目過病房的窗戶看了出去。
雖然遠遠的,但是約間可以看到走廊上,厲爵偉岸的影。
若是換做過去,一定會跑出去質問厲爵。
可眼下的,不會如此做。
因為都明白,厲爵為什麼會這麼做。
所以,并不怪他。
夏七夕深呼吸一口氣,仍然沒有多言,見夏若影因激而咳嗽,手替拍了怕后背,順了順氣,不留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您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治療您的,早點……好起來。”
說到這里,夏七夕心里又是一陣苦。
來到醫院的時候,厲爵已經讓陸廷深看過檢查報告。
能夠治愈的幾率為零!
“我……這一次好不了了!”夏若影像是心里有數那般,突然間嘆息一聲,憂傷的目注視著夏七夕:“也許……這是報應吧。當初,我用生病為由欺騙你,然而現在應驗了。”
“不要這麼說。”夏七夕心微微痛,注視著夏若影:“我說過,過去的都讓他過去,您現在只要配合醫生的治療就好,我相信……您可以好起來的。”
盡管對這個母親失了,可還是希能好好活著。
“活著……活著又能如何?”夏若影自嘲地笑了一聲:“活著也不過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干凈,我再也不想被囚……”
“您放心,不會有人再囚你。”夏七夕咽著,握了夏若影的手:“等您好起來,您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向您保證,不會有人為難您。”
“真的嗎?”夏若影眼中閃過一抹亮:“我真的哪里都可以去?”
猶如囚的日子,真的過怕了。
“是!”夏七夕抿,用力地朝點了點頭。
夏若影見狀,高興之余卻又紅了眼眶,目盯著夏七夕:“你……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聞言,夏七夕怔了怔。
……不氣嗎?
被自己的母親利用,被自己的母親欺騙,被自己的母親拋棄……
的心也是長的,豈會不怨不氣。
只是,事到如今,生氣又有什麼意義?
思及此,夏七夕朝夏若影微微搖了搖頭。
夏若影見搖頭,蒼白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抹笑容:“我就知道……你從小就乖巧懂事,也很孝順……我知道你會原諒我,你會的……咳咳咳。”
突然間,又難地猛烈咳嗽起來。
夏七夕見狀,微微蹙眉,眼神里帶著一抹擔憂:“什麼都別說了,您好好休息……”
“不,七夕,你讓我把話說完。”夏若影像是擔心夏七夕不聽繼續說,所以抓著的手更加用力:“你能原諒我,我真的很開心,你永遠都是那麼善良,即便我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的事,你都可以原諒。所以我也相信,你也一樣會原諒傾心的,對嗎?”
夏七夕一聽,猛然間怔住,表也在頃刻間僵住:“您……您說誰?”
“七夕,我知道,傾心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可是這麼做都是為了替你們的父親報仇。”夏若影像是突然有了力氣,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淚眸地看著夏七夕:“現在真的很慘,你可不可以原諒,不要再讓厲爵折磨了,放一條生路吧……咳咳,七夕,就當我求求你,求求你滿足我最后的一個心愿,放過傾心,放過……咳咳咳咳,畢竟……畢竟是你的姐姐……”
“……夠了!!”夏七夕的心剎那間一沉,下意識地掙開了夏若影的手,遠離了病床。
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空無比,沒有了憂傷,沒有了喜怒,淡淡地注視著夏若影:“您……您剛才對我說了那麼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放過葉傾心?”
“我……”
“在您明知道葉傾心對我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后,您為了,仍然愿意來求我放過?”夏七夕忽然覺一涼意從腳涼到了心,手不覺地握在了一起:“您、您到底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我,讓我放過?”
“七夕,咳咳咳……是你的姐姐……”
“有把我當做過妹妹嗎?”夏七夕的心猛地收,淚不覺地落:“我憑什麼要把當做姐姐?”
葉傾心做的任何事,都可以不計較。
可葉傾心害死了的孩子,永遠不可能原諒。
“我沒有那樣的姐姐……”
“七夕,你別這樣,你心地善良……”
“善良就該被欺負?”
“不是的,七夕。傾心現在真的很慘很慘,只有你可以救了,你就幫幫吧,我求求你,就當我這個母親求你!”夏若影激著地說著,甚至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坐在了夏七夕面前。
夏七夕心一痛,淚不停地滾落,雙手下意識地想過去想扶住。
可是最后,抖地握了雙手,克制住了上前的沖。
緩慢地在夏若影面前跪了下來,淚眼婆娑地盯著夏若影,艱難地開了口:“媽……媽媽,我真的很想問問你,當葉傾心做出傷害我的事時,您是不是也像此刻這般,苦苦地求過?求放過我?”
“……”夏若影一震,表頓時呆住:“七夕……”
“沒有,對不對?”哭泣中的夏七夕,忽然間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我總是卑微祈求著您的母,可是您給我的永遠只會是失。”
即便是在生命的盡頭,也依然沒有把這個兒放在心上。
夏七夕閉上了雙眼,有些東西在心間徹底地拔出了。
片刻,再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然而,剛才眼中的悲痛已然變了淡漠。
看向夏若影,淺聲最后說了一句:“您、保重吧!”
話落,便起,不帶一猶豫地轉,邁步朝外走去。
“七夕……”夏若影見狀,心里頓時慌了:“別走,都是我的錯,你恨我也罷,我只求你放了傾心,一切都是我的錯……”
只可惜,無論說什麼,夏七夕都置若未聞,呆呆地走出了病房。
的心像是被人一拳擊碎,七零八落,痛得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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