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詢問陳禹在外面是否有房產,有的話借自己玩玩。
兩人一來二去發了不消息,隔了幾天,陳禹說貨到了,暫時放在了酒店里。
蘇璞心難耐,立刻就問他要了位置,準備玩完再考慮別的。
十分鐘后,他降落在某高級酒店的停車場,將車給機人去理,轉進了酒店大堂。
陳禹在沙發上等著。
不遠是一片景觀區域,水池里錦鯉搖曳綠草茵茵,正中央有一架鋼琴。
鋼琴記凳上坐著一個仿生人琴師,背影窈窕靚麗,黑發如瀑。
蘇璞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陳禹盯著那個仿生人出神,轉念一想,那可不有點像自己的姐姐嗎。
他心里暗笑,這種貨也敢肖想自家姐姐,想當未來家主的配偶,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姿。
“陳哥。”
蘇璞臉上出個笑容,“久等了吧。”
“沒有沒有,您能賞就是我的榮幸了。”
陳禹倒是頗為恭敬地站起。
他們早就認識,或許是蘇玉故意隔開他們的緣故,倆人沒說過幾句話,甚至也很有相的機會。
因此蘇璞對他不太了解,只知道對方籍貫在別的星球,還是姐姐的同校學長,但也是迦南人。
陳禹:“我定了三樓包間——”
蘇璞腳步一頓。
那邊的包間起價都是五位數,高中時他花錢大手大腳,一頓飯幾萬塊錢也不在話下。
然而大學學考試績不太理想,父母開始約束他的花銷,每個月只有五萬的生活費了。
這點錢還不如以前的零頭,他在同學面前還經常擺闊請客,哪怕有姐姐的支援,也越發捉襟見肘。
“也行,不能浪費陳哥的心意。”
蘇璞笑了笑,“去吧。”
兩人走進電梯,扯了幾句閑話,他正要詢問陳禹關于仿生人的事,三層就到了。
他們前面站著一個腳步遲緩、材略有些臃腫的人。
那人是個孕婦,一手撐在腰后,一手扶著電梯門,非常緩慢地向外走。
這姿勢正好將出口擋了個嚴嚴實實。
一般人都不會介意多等幾秒鐘。
然而蘇璞急著吃飯,吃完好去樓上看仿生人,當下不耐煩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用肩膀生生將那個人撞開,“別給老子擋著路!”
后者驚呼一聲,趔趄幾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蘇璞看也不看徑直向前走,一回頭,才看到陳禹竟然去扶那個孕婦,不由眉頭大皺。
除非是戰爭期間不安全,否則但凡不是窮到吃不起飯的,都會去用育嬰中心的人造子宮——那花費并不高,普通的公司職員都可以承擔。
這樣還需要自然懷孕的,在他看來,都是些社會底層的窮鬼,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陳哥,你干嘛呢?”
蘇璞嚷嚷道,“你不會認識吧?”
陳禹將那人扶起才走回來,“不認識,不過躺在那里總不太好,畢竟看不太健康的樣子,萬一出事怎麼辦?”
“就輕輕摔一下怎麼可能?”
蘇璞嗤笑道,“我曾經見人從樓梯上滾下去,都完全沒事呢。”
陳禹呆呆地看著他。
此時,那個被扶起來遠去的孕婦,正從腰間拆出幾個枕頭墊子,隨手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也從孕婦變了一個微胖的普通人。
然后用腦發了幾條消息。
“能力生效了,他現在非常緒化,很容易被激怒,也很容易被套話。”
“你隨便向他提問吧,不敢保證他有問必答,但是他會非常松懈。”
那個記人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此時,陳禹和蘇璞已經抵達了包間,前者打開腦喊人上菜,順便收到了那個偽裝孕婦的雇傭兵發來的消息。
他關掉窗口,看向旁邊的蘇家大爺。
自從撞了孕婦之后,蘇璞就變得話多了,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現在又開始討論學校里的同學。
陳禹也是迦南國王大學的學生,只是和蘇璞在不同的分校,但對方說起的那些風云人,他也都有所耳聞,也就不斷附和。
蘇璞說的起勁,一拍大,“沈之樾!那家伙長得真漂亮,聽說異能也很強,還是國王的親戚——”
陳禹知道他連進沈家門的資格都沒有,只默不作聲地聽著。
“對了,你見到蘇璇了吧?”
蘇璞給他一個意會的眼神,“聽說你和——呃,和父母有仇?我那個堂妹長得怎麼樣?”
蘇玉之前就告訴過弟弟,說陳禹的父母和蘇璇的父母有仇,用這個借口糊弄他,解釋陳禹去暗星的原因。
蘇璞也不疑有他。
蘇玉沒想到蘇璞會和陳禹單獨見面,也就沒考慮過這事會被拆穿。
只是陳禹也不準備拆穿,“確實有仇,所以我也沒怎麼關注的長相,一定要說的話,和大小姐有點相似,但年齡小,大小姐更漂亮。”
這話其實有些違心。
但他當然不能夸獎自己的仇人。
蘇璞有些無趣地撇了撇。
他不覺得蘇玉的值多高,只是比一般人好看些罷了,如果蘇璇連都不如,那就不用期待了。
“你父母和我大伯有什麼仇?”
蘇璞好奇地問,接著抬起手,“別誤會,蘇承言那老家伙死了,我再高興不過,我不得把他挫骨揚灰呢。”
“他害我父母破產了,后來我父母因此自殺。”
陳禹嘆了口氣,“我早就聽說你們上一任家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面謙和,里就是個惡毒的賤人。”
“可不是!”
蘇璞聽到這話來勁了,“我不過是將一個傭人推下樓——”
他說著眼里閃過毒怨憤,“蘇承言竟然險些將我打死!要不是我爸跪下來求他,我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陳禹雙手攥起,指尖已經刺破了掌心。
“為什麼?”
陳禹強行平復心,故作疑地問道:“難道那個傭人摔死了?”
“沒有。”
蘇璞沒好氣地說,“是個孕婦,孩子摔沒了。”
陳禹:“你為什麼要推?”
蘇璞沒注意到他語氣不對,“我就是想看看,如果從二樓摔下去,肚子里的東西會不會摔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因此挨了一頓打,他又笑不出來了。
陳禹又沉默了幾秒鐘,“你姐姐對這件事怎麼看?”
“啊?”
蘇璞扯起角,“什麼意思?從來不在乎那些該死的貧民,還能有什麼看法?”
陳禹閉了閉眼。
當年他在花園里被人幫助和母親被推下樓,時隔不過幾個月,人總不可能大變。
如果蘇璞的話是真的,記蘇玉就不會去幫傭人的兒子,也不會是自己的恩人了。
“蘇承言!”
蘇璞完全沒注意到旁邊人的臉,只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惜那家伙已經死了,否則我一定要——”
“哼,如果他的兒僥幸活下來,我非要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把那個小賤人筋剝皮,把的手腳砍下來,再挖掉的眼睛——”
蘇璞眼神已經狠至極,“哈,不也是異能者嗎,只要不砍頭,那可沒那麼容易死掉——”
他的話語忽然頓住了。
一陣難以想象的尖銳劇痛從口蔓延開來。
蘇璞軀巨震,鮮噴在滿桌盛的菜肴間,染紅了杯中漾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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