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周進匆匆走近會議室,匯報道:“傅隊,剛剛出境管理局那邊打來電話,說陳文今晚七點的飛機飛墨爾本。”
傅時凜看了眼時間,聲音低沉冷肅:“所有人準備,立即行。通知海關,止陳文出境。”
“是!”
這次長達一個星期的搜索調查,在最后關頭,終于出現了決定的證人。
溫海清的妻子。
在溫海清出事以后,因為溫海清和趙倩的到恥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柯顯去找過好幾次,都避而不談,說什麼都不知道。
可不久前,和溫海清之前住的房子要拆遷,回去收拾整理東西,在溫海清的里,發現了一封信。
信里代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曾經親眼看到“鐵鏈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行兇全過程。
溫海清連續兩年選修犯罪心理學,又是第一次見到兇案在眼前發生,還是已經轟全城的連環殺人案,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在窗戶外,把所有犯罪現場的細節都記在了腦海里,并且經常在夢里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個兇手。
醒來后,總是激不已,氣難平。
溫海清很聰明,用最短的時間從警方公布出來的害信息里,找到了兇手行兇的范圍。
那段時間,他就在各大高校外徘徊,看到有晚歸家的,獨自一人的學生,就會多觀察周圍,看看是否符合兇手作案的地點。
果然,再次被他遇見了。
其實那天天很冷,好像是年尾,他都打算放棄了回家了,卻看到有一個穿著校服的生從街對面跑過來。
那一段路,沒有人路過,燈也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就是了。
會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溫海清借著黑暗,功的藏了自己,屏著呼吸看著那個生在那段沒有路燈的道路上行走。
然后,他就聽到多出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黑暗中,生掙扎嗚咽了幾秒,便沒了聲音。
溫海清悄悄跟了上去。
兇手把生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居民樓便出去了,鎖好門。
在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溫海清就躲在灌木叢里,他心里也有過掙扎和猶豫。
兇手這麼快就出來,那個生應該還沒有遇害,他要是現在報警的話,說不定能救……
可他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完到令所有警察都找不出破綻和線索的連環殺人案,他想看,兇手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這會不會為一樁永遠破不了的懸案。
掙扎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一個小時后,兇手回來了。
手上提著沉甸甸的編織袋。
溫海清看過去,憑著袋子突出來的形狀和提在手上的重量,判定那是兇手作案時用的鐵鏈。
等兇手上樓,他剛想跟上去,卻意外看到了一道悉的影。
他的犯罪心理學的導師,白長舟。
溫海清重新躲回灌木叢里,他發現,白長舟好像也是跟著兇手來的。
上樓以后,溫海清怕被發現,不敢靠的太近。
他親眼目睹,白長舟砸開了門,用震驚又痛苦的語氣質問兇手,“你到底在做什麼?!”
兇手沒有回答他,快速離開。
溫海清在一瞬間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他的犯罪心理學導師,和兇手認識,并且很。
兇手走后,白長舟沒有過多停留,也跟著離開。
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了,溫海清才出來,把自己待過的痕跡,都消除了。
他下樓就聽到遠傳來的腳步聲,又連忙躲回了灌木叢里。
兩分鐘后,那個生被剛才上去的男人抱了下來,看樣子,好像還是活著的。
救出來的那個人,好像是個警察。
溫海清回到學校,便對“鐵鏈連環殺人案”這件事切關注著,直到過了兇手以往行兇的時間,他才意識到,兇手這次留下了幸存者,以后都不可能再作案了。
又加上,白長舟的緣故。
溫海清思考了很久,等到學校放寒假的那天,他去找了白長舟,平靜的說,他目睹了兇手作案的過程,并且知道他們認識。
白長舟只沉默了幾秒,便問他,你想要什麼。
是啊,他想要什麼。
這件事案子他們都已經知道兇手的份,他沒報警,白長舟也沒報警。
所以,這便了他威脅白長舟的籌碼。
這封信,到這里就結束了。
從泛黃的紙張來看,應該是幾年前寫的。
至于溫海清后面是怎麼留下悔過書,再選擇了自殺,可能只有兇手才知道。
這封信只能證明白長舟不是兇手,可如果貿然抓陳文的話,證據還是不足。
可在溫海清的里,還發現了陳文的照片,上面用紅筆簡單標注了高和外貌特征。
或許是在某次巧合下,他察覺到陳文可能就是兇手,所以才會從網上找到他的照片,再回憶腦海里兇手的特征,一一對上。
溫海清本就是兇手,從他上,又牽出了“鐵鏈連環兇殺案”的案子。
所以,但凡和他有關的東西,都能從一定程度上指向兇手是誰。
信和照片一起,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抓捕陳文。
六點四十。
陳文坐在候機室里,神態輕松悠閑,他上就只帶了一個小帆布包,好像這趟只是出差旅行一般,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這時候,有機場工作人員走到他面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陳文配合的取出,笑著遞給了他們。
工作人員看了下,隨即還給他:“抱歉,先生,請你跟我們來一趟。”
全程,陳文什麼都沒有問,似乎也沒有因為被耽誤了飛機而到急躁。
到了休息室,工作人員道:“先生,請你在這里稍候片刻。”
語畢,便關上了門。
陳文坐在沙發里,雙手握,又看了眼時間,笑意更深。
十分鐘后,門被打開。
傅時凜站在門口,五冷峻:“陳文教授,在溫海清的中,發現了指向你是‘鐵鏈連環兇殺案’兇手的證據,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陳文略微有些詫異:“‘鐵鏈連環兇殺案’兇手不是已經落網了嗎,傅隊長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不等他繼續狡辯,周進和其他幾個隊員已經上前給他戴上手銬:“有什麼話到局里再說吧。”
陳文的表看上去有些無奈,路過傅時凜邊時,他卻勾笑了笑。
……
病房里。
簡姝坐在沙發里,心平氣和的給秦可可講了這大半年來發生的所有事,以及唯一的弟弟現在就在警局里,只要上訴,他至被判三年。
秦可可弟弟三番四次想要致于死地,看來他們姐弟應該好。
聞言,秦可可被氣的眼睛翻白。
簡姝知道沒辦法說話,又淡淡道:“你的機能會逐漸恢復,要不了多久也能開口,我也不要求其他什麼,只是你希你召開記者發布會,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就行了。至于你弟弟,現在不能放他出來,你還什麼都沒澄清,萬一他再對我手誰負責?”
“你要是答應的話,就眨兩下眼睛,不答應的話,我現在直接上訴,早點判刑他也能早點被放出來,是吧?”
秦可可恨恨的眨了兩下眼睛。
簡姝笑:“既然你答應,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下次見,祝你早日養好。”
出了病房后,方方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簡姝姐,你真厲害,把秦可可說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這樣,欺怕,你給起來,服服帖帖的。”
到了地下車庫,簡姝剛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方方問:“怎麼啦?”
簡姝皺了下眉,剛剛沒有看到孟遠。
一般孟遠都會在視線范圍中,以便有況隨時聯系。
可出了病房到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
卻一次都沒有看到他。
“簡……”方方才開口,頭部就遭到重擊,倒在地上。
簡姝瞬間回過頭,可對方像是早有防備似得,冰涼的針頭迅速打在脖子上。
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眼睛的點,逐漸開始擴散。
直至歸于一片黑暗。
男人一黑,帶著鴨舌帽看不清臉,快速把簡姝裝在編織袋里,扔進后備箱后,從包里找出手機扔到旁邊,隨即離開。
……
審訊室,單向視玻璃前。
周進走過來:“傅隊,陳文一直在辯解,說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溫海清為什麼會對他的照片做標注。”
傅時凜手撐在桌子上,高大的形微俯,黑眸盯著辦公桌前的男人。
“傅隊,有什麼問題嗎?”
“他一直在看時間。”
是了,每隔幾分鐘,陳文就會看一次手表,作像是漫不經意,但卻一直反復著。
周進不解道:“可他飛機已經趕不上了啊,他看時間有什麼用?難不他還有其他事嗎?不應該啊……”
傅時凜不知道想到什麼,神驟冷,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孟遠的電話。
暫時無法接通。
男人大步往外走,氣息冷冽,聲音猶如染了一層寒霜:“立即定位孟遠和簡姝現在的位置,查到之后發給我。”
周進一驚:“是!”
二十分鐘后,醫院。
傅時凜找到孟遠的時候,他正著后腦扶著墻從樓道出來:“傅隊……”
“出什麼事了。”
孟遠后腦還疼得厲害:“我也不知道,簡姝剛才進病房,我就在外面等,突然就被人從后面敲暈了……失蹤了嗎?”
傅時凜嗓音繃:“手機定位還在醫院,但我給打電話一直沒接,分頭找。”
孟遠連忙點頭。
傅時凜沿著樓道下往地下室走,一直不停的打著電話。
突然,不遠傳來手機鈴聲。
他尋著鈴聲響起的地方找了過去。
方方躺在地上,簡姝的手機被扔在旁邊。
傅時凜探了下方方的鼻息,快速給孟遠打電話,讓他來地下室。
孟遠很快便下來。
傅時凜道:“你送去醫院。”
“傅隊。”孟遠住他,從包里掏出對講機,“另一個我給簡姝了。”
傅時凜接過,大步離開。
對講機只有使用的時候,才能發出信號,被基站接收。
傅時凜上車,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對講機的序列號后,讓他們隨時監測。
這時候,周進的電話打了過來:“傅隊,我調了醫院的監控,半個小時前,有一個套牌的黑捷達從醫院離開,往云新大道的方向去了。”
“知道了。”傅時凜掛了電話,臉冰冷,把警示燈放在車頂,踩死了油門。
一瞬間,安靜的街道上,迸發了響亮警笛聲。
所有行人車輛見狀紛紛避讓。
很快,傅時凜車后就跟了好幾輛警車。
……
簡姝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麻醉劑的后癥讓渾無力,脖子上被針扎過的地方,微微刺痛著。
了一下手指,剛想四推推,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時,刺耳的鐵鏈聲從外面從來。
不斷的撞擊在地上,正在慢慢朝靠近。
簡姝所有瞬間沖上頭頂,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來,瞬間將吞沒。
不自覺的蜷一團,手腳冰涼。
不,不對……
這不是在做夢,也不是記憶催眠,更加不是當年那個場景。
簡姝深深吸著氣,手在周圍到著,想要找自己的手機,什麼都沒到。
向外套的襯口袋,慌忙把對講機淘了出來,手指抖了好幾下才到開關,剛按下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刺眼的便從頭頂傳來。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你終于醒了。”簡姝想要藏手里的對講機已經來不及,直接被男人奪了過去,他笑道,“還有后手呢。”
簡姝嗓音發抖:“你是誰?”
男人蹲在面前,取下鴨舌帽,拍了拍的臉:“這麼多年沒見,當了大明星了,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