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出現了幾道黑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沒有讓人驚懼的殺氣,沒有令人生寒的兵。
他們就像是匿在夜中的鬼魅,沉斂而鋒利,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道,他們出現在什麼時候,也許你只是一個轉,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給你致命一擊。
這就是墨珩的暗衛。
如同云堯,一樣是墨珩手中的利刃。
那些殺手們一看見他們,臉巨變,可是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燭火跳,一條銀在夜中劃過一道冷芒,帶起一陣勁風,無聲地從那殺手頭子的腰腹間穿過。
那殺手頭子瞳孔一,半截猛地向后倒去,另外半截仍然站立著。
余下的殺手看到這一幕,嚇得抱頭逃竄。
能夠當上殺手的,都不是等閑之輩,可是他們的頭兒竟然一招都還沒有出,就被攔腰切腹,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好下場?
一名宮人急匆匆從院中跑了出來,不想撞上了一名黑人,他嚇得跌坐在地上,卻見那黑人的頭顱與漸漸分離,掉了下來,滾到了他的旁。
“啊……”
一聲尖銳的聲撕破了寂靜的夜。
外面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想來也是知夏帶著侍衛過來了。
青離好奇地扭頭看一眼,都說墨珩手段殘忍,他的手下云堯更是,幾乎從來都沒有失手過,青離也想看看,平日里跟在墨珩邊默不作聲的云堯,殺人又是什麼樣子的。
一只大掌卻把按了回去,只聽見墨珩那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乖,別怕。”
青離角一,手撓了撓他的掌心,“皇叔,寡人不怕。”
一異樣的覺在心里滋生,墨珩下那該死的悸。
“本王知道皇上嚇壞了,皇上放心,這些賊人,一個都跑不了。”
青離抓著墨珩的手就掙開,可是墨珩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直按著他,本不讓彈。
青離正在墨珩懷中掙扎的時候,墨珩卻抬眸看向景熙,而景熙卻在看他懷中的青離。
察覺到墨珩的視線,景熙同樣也看著他,兩人的視線匯,景熙分明從墨珩的眸中看出了幾分沉郁。
他很不高興。
景熙微微抿,他能覺得到。
可是他因什麼不高興?是因為這些潛皇宮的殺手?還是因為這些殺手驚了小皇帝?或者是因為,他抱了小皇帝?
“皇上……”知夏急切地跑進來,本不顧青離的命令,在看到這一院的尸的時候,整張臉都沒了。
知夏焦急地掃了一圈,問景熙道:“皇上呢?”
景熙看向墨珩。
墨珩是背對著知夏的,知夏順著景熙的目看去,就看見墨珩懷中出了一只手,接著又出了個小腦袋,沖著知夏笑嘻嘻的。
“知夏姑姑,寡人在這里呢。”
知夏的眼淚說來就來,可是心里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氣。
最后一個殺手被云堯解決了,這一地的尸他們也不管,便遵照墨珩的命令退下了。
今夜當值的侍衛長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不輕,尤其是墨珩跟青離都在此,侍衛長更是腦袋發昏,恨不得就這樣暈過去算了。
他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在皇宮里堂而皇之地行刺,好死不死地還上了攝政王。
侍衛長痛苦地想,他的人生大概走到盡頭了。
正想上前請罪,墨珩卻開口了。
“把這里理干凈。”
說罷,便拉著青離走了。
知夏小跑著跟在他們后面。
侍衛長愣在了原地,攝政王這是放過他們了?還是打算之后再算賬?
但不管怎麼樣,墨珩不追究,也讓侍衛長松了口氣。
“景熙世子?”侍衛長看著一直站在原地的景熙,恭敬地抱拳行禮:“世子沒事吧?下來遲,還請世子恕罪。”
景熙微微頷首,神也有些疲憊,抬手了眉心,卻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他也只是皺皺眉。
“將尸理了吧。”
侍衛長看著他那只滴著的手,遲疑道:“世子的傷……”
“無礙。”景熙將手背在后,淡淡道,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太醫院的院生們知曉外面的事都解決了,各個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癱坐在地上,然而下一秒,云堯卻無聲地出現在院,語氣冰冷,道:“奉攝政王之命,今夜太醫院當值院生救駕不利,死!”
景熙站在院中,聽著里面的靜,臉上沒有半分憐憫。
夜漸沉,太醫院的事還未傳出去,越靠近宮,便越安寧。
知夏不遠不近地跟著墨珩他們后面,看著前面那拉著手的兩人,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不止知夏有這種想法,青離也是。
雖然打定主意要拐走墨珩,可是跟他這麼親地手拉著手,青離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人還是有些小害的。
“皇叔……”著自己的角,小聲嘟囔道:“皇叔這樣拉著寡人的手,別人會誤會的……”
許是夜太沉,墨珩并未看到青離臉上的緋。
只聽他冷笑一聲,語氣依舊涼薄,道:“方才你與景熙抱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怕別人誤會?”
青離沒有察覺到墨珩的語氣有幾分不對勁,就是墨珩自己都沒察覺。
自顧說道:“說到這個,寡人都覺得奇怪呢,怎麼會有人敢在皇宮里行刺?皇宮戒備這麼森嚴,寡人都跑不出去,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進來的,難不有應?”
墨珩腳步突然一頓,扭過頭,瞇著眼看著。
“你還想跑?”
青離被他看得有些虛,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有些討好地拉著他的手,道:“寡人不跑。”
要跑也要帶著你跑。
青離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墨珩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信了沒有,不過青離的話,倒是被他聽了進去。
兩人接著往前走,墨珩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若是沒有應,那些人是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潛進皇宮的。”
能避開他的眼線,要說沒有人接應,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