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扎？

沈詩意大腦過濾坐月子期間發生的事, 不記得有慕寒去結扎這件事，倒是記得自己向他抱怨生孩子太痛苦、寧死不愿意再次生孩子。

對上慕可的視線，搖搖頭, “我不知道他去結扎！慕可姐，你怎麼知道的？”

慕可道：“無意中得知。”

話題結束, 沈詩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突然被告知慕寒在坐月子時去結扎，驚訝程度僅次于慕寒說，心有些復雜。

沈詩意不出聲, 慕可觀察的神，發現與平常無異, “真不用我介紹優質男青年給你嗎？”

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沈詩意拒絕：“不用，我目前也不太想談。”

慕可瞟了眼的挎包，“你打電話慕寒他們回來吧。”

“好。”

沈詩意打電話給慕寒，在慕可面前, 也是不多說一句廢話。

從沈詩意進門到現在，沒有藏過對弟弟的冷淡，維持表面上的客氣，不當他是陌生人來無視, 大抵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慕可看破不說破, 佯裝沒發覺。

通往花園的路走了一半, 父親說要回去，小湯圓一臉懵。

當他們回到房間, 沈詩意的影已消失不見。

慕寒擰起眉，“姐，詩意呢？”

“走了。”慕可沒挽留沈詩意在這呆著。

“來看你, 你不讓多呆一會？”

慕可隨手塞給小湯圓一本書，“臺那里線足，有太，有吊椅，你去那里坐著看書。”

小湯圓微怔，然后乖巧地去臺看書。

他姐將小湯圓打發離開，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慕寒問：“姐，你想說什麼？”

慕可又拿起一本書，砸向弟弟，“算你運氣好，我問過詩意，不想找人結婚生子，目前也不想談，你還有機會。”

想過許多次，讓弟弟自己過一輩子，徹底不管他和沈詩意。

終究是一手帶大的，差不多是的第二個孩子，于心不忍，能幫則幫。

***

裝修是件麻煩事，是和設計師通，就要花費一堆功夫。

坐在咖啡廳里，通了幾個小時，沈詩意注意力逐漸松散，設計師仍在對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將的要求記錄下來。

藍天白云已變黑漆漆的夜空，窗外樓下的行人步履匆匆，不由自主地去想慕寒結扎這件事。

他去結扎，怎麼不跟說一聲？

聽慕可的語氣，他好像誰也不說。

好一陣打字，總算記好沈詩意剛提出的要求，設計師見著窗外出神，小心地道：“沈小姐，您還有什麼要求不？”

沈詩意收回在窗外的視線，“今天先到這！草稿大概什麼時候能給到我？”

“最快月底前。”

“行。”

沈詩意結完賬，沒有要走人的意思。

設計師是個有眼力勁的，抱著電腦趕離開。

今天的行程結束了，沈詩意在咖啡廳多呆半個小時，大腦于放空狀態。

回去酒店也是睡覺，到轉悠轉悠，買點東西。

下周末，要搬進租的房子住，直到新房裝修好、通完風。

林影拍的這部劇，外景多的，發了幾張江邊的照片給，問不。

距離近，沈詩意買了一些吃的，繞彎去看林影。

劇組工作人員在忙碌，林影暫時不能上場拍戲，閑著無聊，靠在江邊的欄桿不停地拍拍拍，偶爾跟旁邊的陸元說句話。

沈詩意手，往林影眼前晃了晃，“林大明星。”

聽到好友的聲音，林影驚喜地眼前一亮，“你今天不是要忙裝修的事嗎，居然有空來找我！”

“忙完了呀。”沈詩意將食遞給林影。

林影拿出一杯飲料，剩余的東西讓陸元拿著。

靠近電視塔的江邊，向來是S市的熱門景點，林影和陸元在這拍戲，圈了一小段路，四周還是圍了很多人，拿著手機對準他們拍攝，個別熱的，大聲地他們的名字。

鏡頭前，隨時隨地都要保持最好的姿態，不小心黑個臉，必定是上熱搜的節奏，面對圍觀群眾，林影和陸元不時地就朝他們友好一笑。

林影喝著無糖的熱飲料，邊保持友好的笑容，邊跟好友說悄悄話。

陸元站到別的地方去，不聽們說話。

沈詩意問林影的工作況，容不用刻意躲避誰。

突然，有個打扮知的中年認來到們面前，畢恭畢敬道：“沈小姐好！”

“？”沈詩意略疑。

林影團隊里的人在這幾年有變化，最近也都認了。

眼前的中年人，沒見過。

但除了林影團隊以外的人，這個劇組沒人會用這種語氣跟說話，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人。

林影看出好友的疑，“詩意，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騰飛集團市場部的經理，來找我，跟我經紀人談產品代言的事。”

沈詩意疑不退。

林影代替好友問：“吳經理從哪里認識詩意？”

中年人笑道：“沈小姐以前經常去我們公司，我見過。”

原來如此，沈詩意禮貌淺笑一下，“你好！”

打完招呼，中年人又回到剛剛的位置，沒去打擾沈詩意和林影。

沈詩意挪，著林影，“我印象中，你沒有接騰飛集團的產品代言，新談的嗎？”

“實不相瞞，這四年他們一直找我談產品代言。”

“談四年，還沒談？”沈詩意訝異。

“倒也不是，我沒答應而已。”林影的演藝事業保持平穩地上升，不缺代言，沒接騰飛集團的代言，是出于私人角度的考量。

“跟錢過不去？”

“如果騰飛集團的老板不是慕寒，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接下代言，問題老板是慕寒，我接了，相當于我矮他一截，以后罵他都沒那麼理直氣壯。”

沈詩意低聲在林影耳邊道：“對了，我今天去療養院探慕可，告訴我，慕寒是花真金白銀找我，不僅是問問我朋友有沒有我的消息，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林影點頭，“確有其事！你剛走那會，慕寒來問過我，用三個代言和兩部投資過三億的電影來作為換，只要我告訴他你的地址，他就把代言和電影給我。還有，我之所以查到你在黎工作，是慕寒先查到你在米蘭。”

驀地，沈詩意記起去米蘭出差時，下班后喜歡去一條河流散步，有次觀賞姿態優的天鵝游泳，一抬頭就看見慕寒在河對面。

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沒當一回事。

林影轉頭正視好友，“慕寒花了多錢找你，我不清楚，旁觀者來看，他應該花了不錢，但以他那個家，就是點雨。”

“是雨，我沒想過，他還會找我找到米蘭去。”

打完告訴慕寒不回去S市的那通電話，沈詩意只想過，慕寒和小湯圓需要一個適應期，慕寒極可能會因為小湯圓去找，找不到就算了。

林影問：“慕可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不會還像以前那樣，想撮合你和慕寒結婚吧？”

“沒有，還想介紹優質男青年給我認識。”

“……”林影放下飲料，“介紹優質男青年給你，安的什麼心？”

“說我找人結婚生子，慕寒就對我死心。”

“死心？”林影聲音到最低，“你們倆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前幾天找過我，說想跟我結婚，是我的。”

早知道慕寒想跟好友結婚，林影不意外這一點，真正意外的一點是，慕寒說好友，這個東西是好友曾經得到的。

林影想了想，“你不會是答應他吧？”

沈詩意反問：“我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嗎？”

“當然不是。”

“我當場跟他說，我們不用吃回頭草。”

無數想夸贊好友的話語到了邊，林影想到慕可要給好友介紹優質男青年，將話都咽回去，改問：“慕寒想跟你結婚，慕可你找別人結婚生子，他們姐弟鬧什麼矛盾？”

“沒鬧矛盾。”

“他們姐弟不應該站在同一陣營？”

“同一陣營也要看是什麼事吧。”

“自己弟弟想要結婚的人，為姐姐的，將那個人從弟弟邊推開，一般人做不出來做這種事，你還是不要相信慕可要給你介紹優質男青年。”林影不相信別人無緣無故的好意，尤其慕可和慕寒是親姐弟。

“談不上信不信，我不需要慕可介紹異，我又不是接不到。”沈詩意要想，不用到現在，國外生活那時，多的是機會，取決于想不想罷了。

“哎，之前王婕說的衛誠，不是你追求者之一嗎，你們沒有后續？”林影沒見過衛誠，一切消息來自王婕，以及楊果雜志社破產那事聽來的。

“要什麼后續，沒有聯系了。”沈詩意最后一次和衛誠聯系，是楊果造謠勾搭衛誠，衛誠打電話來向道歉。

“話說，楊家、周家和周飛揚朋友這些人日子不好過，是慕寒下的手，弄得滿城風雨，我不知道你聽到多，但我經常聽到。他為你做這種事，像不像殺給猴看？”

“跟我沒有關系，不是我他做的，也不是我他做的。”沈詩意不在慕寒那個圈子，聽到的消息不多。

“慕可要給你介紹優質男青年，不就在那個圈子找人嘛，當前這種況，有哪個傻子愿意上趕著當的，也不怕一頭，就被慕寒砍頭。”越說，林影越覺得慕可不是想給好友介紹。

“……你說得好腥！”

“事實嘛！”林影掰起手指，“我跟你說，慕寒的騰飛集團是科技巨頭，他姐的南嶼集團也是科技巨頭，跟他玩得好的那一票人，哪個是簡單的，撇開他自的能力，他的關系網，一句話就能死別人全家。”

“我們是法治社會，不要說砍頭和死。”

“總之，慕可說要給你介紹優質男青年，絕對是假的，肯定是在套你的話，給弟弟找機會。”林影不認為慕可這樣做有錯，大家立場不同。

習慣自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主爭取，個別東西耗盡力氣也得不到，沈詩意有些難以相信，“我……值得他們這麼費心思嗎？”

“有點自信，你不差勁，你值得別人費心思。”林影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如果以前你把工作上的自信，分一點去上，說不定你不用求著慕寒結婚，鐵定是他求著你。”

林影沒和賀瑯結束前，也經歷過好友這個階段，總覺得自己哪里都比不上賀瑯，他條件比自己好太多，沒了，他能找到更好的，隨時有人替代。但這不自信，在事業功時，立刻被丟掉了。

就是，獨一無二，若賀瑯真心，他是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替代品。若賀瑯不是真心，他甩掉，也不用難過，這種人本來就不必留。

然而，現實是甩了賀瑯。

與其擔心別人會不會甩自己，不如抓時間提高自己，眼界開闊了后，會發現你曾經視為珍寶的東西，別人不一定會視為珍寶，可能會看一塊破石頭。

沈詩意垂下目，“有道理，說到底我以前是太不自信了。”

“這東西，你太沒自信，會給對方造非常強的自信，對方認為你離不開他，一旦你自信了，他就該懷疑人生，會喪失自信。”林影靠近了些好友，“無論你跟慕寒復不復合，或是進下一段，你要做自信的那方。”

“嗯，我會的。”

***

涼意漸濃的秋季，最適合睡覺。

周日，沈詩意難得睡懶覺，賴在床上不想起。

可是王婕給發來一個活方案，幫忙看看，只得趕起床洗漱，坐到電腦前。

王婕：【文景帆公司近期要做的活，我已經轉市場，你是專業人員，幫他提意見，完善方案，他給我的酬勞，我全部給你。】

文景帆是王婕緣關系較遠的表弟，王婕又說給酬勞，沈詩意不介意消耗點時間在上面，干脆花了一小時來修改方案。

方案發出去不到十分鐘，王婕轉了五千塊給。

應得的酬勞，沈詩意沒有拒絕。

點擊收款，回復：【以后還有這種好事，記得找我。】

王婕：【我不做中間人，我他直接找你。】

關閉電腦，沈詩意準備出門之際，小湯圓來電。

小湯圓問：“媽媽，你今天有沒有時間？”

沈詩意躺回到床上，“怎麼了？”

“我可不可以去找你？”小湯圓昨天見母親的時間，僅有幾分鐘，回來姑姑的房間，母親就不見了。

“我晚上有時間，媽媽請你吃飯。”

“謝謝媽媽！”

約定好晚上吃什麼，沈詩意便出門。

忙完事，去餐廳等小湯圓。

默認小湯圓這次出門，會是由司機帶他到這里來。

豈料，慕寒也來了。

現在看到慕寒，心仍如昨天在療養院的復雜。

尤其昨晚和林影聊過后，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覺，倘若以前沒有不自信，真的是慕寒求結婚，不是求他結婚？

小湯圓牢牢占據母親旁邊的位置，“媽媽，我要吃牛排！”

最想坐的位置被小湯圓搶先，慕寒退而求次地坐到沈詩意對面的沙發，解釋道：“我不想過來，是小湯圓要我過來。”

“要”這兩個字，小湯圓不是很懂父親的意思。

出門前，父親問過他：“你跟你媽媽約吃飯，家里只有爸爸一個人，你想不想爸爸也過去吃？”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想！”

不懂意思，小湯圓也沒當面問，而是疑藏在肚子里，打算回家再問父親。

面對慕寒的解釋，沈詩意不咸不淡地哦一聲，將菜單給小湯圓，“你要吃哪種牛排？什麼味道的？上面有圖片，你指給我看。”

小湯圓飛快確定自己想吃的牛排，而后把菜單推到父親面前，“爸爸，你看。”

慕寒沒看菜單，問：“詩意，你點了嗎？”

“點了。”沈詩意背靠沙發，視線瞟向窗外的世界，“麻煩你不要坐我正對面。”

二人沙發，不坐在的正對面，慕寒只得坐旁邊的位置。

沒讓他走人，僅讓他換個位置坐，留他下來吃飯，他已經很滿足。

小湯圓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媽媽，為什麼爸爸不能坐你的正對面？”

公眾場合，小湯圓又在，沈詩意做不到當著他的面，像上次在酒店，慕寒滾。

聽到小湯圓的疑，扭頭看他，“因為你爸爸太高，擋著我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