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沖他抱歉的笑了笑,說道:“那是爸爸,別怕。”
見爸爸帶著弟弟走出了房間,小慕也慌忙跟了上去,一副害怕爸爸打弟弟的模樣,看得蘇瑤一陣好笑。
一家人在黎和樂融融的生活了一個月。打算回國的前一天,蘇瑤和慕夜去了舒佳寧的墓前。
看著墓碑上子明的笑容,蘇瑤喃喃道:“一定是一個很開朗的孩。”
“嗯。”慕夜點了點頭,呆呆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思緒仿若回到了從前。
蘇瑤抿了抿,看向他,低聲說道;“跟我說說你和還有顧子辰,你們三人之間的過往吧。”
慕夜點了點頭,半響,將他們三人之間的過往緩緩道來,如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舒佳寧是一個開朗向上的孩,為了給妹妹治病,一天打好幾份工。其中一份工就是在酒店當服務員。
那次是慕夜設宴,他剛剛接手慕氏企業,便在慕氏企業旗下的一家酒店里舉行了一場大型的宴會來慶祝。
而舒佳琪剛好是那場宴會上的服務員之一,那天的舒佳琪不知是太累了還是怎樣,做事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一個不小心便將托盤里的酒全部都潑在了慕夜的上。
當時的驚慌失措,讓慕夜的心里莫名的升騰起了一惻之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您的服洗干凈的。”這是舒佳寧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他還沒出聲,他的舞伴便用一種極其諷刺的眸看著:“洗?慕總裁上這套西裝可是很貴的,拿去干洗都要好幾萬,你洗得起麼。”
當時舒佳寧用一雙驚慌的眼睛看著慕夜:“我……我用手洗,一定會洗得很干凈的。”豆叉他弟。
“呵,你手洗,那這西裝還能穿麼?”舞伴越發諷刺的嘲笑了一聲。
舒佳寧驚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用一種哀求和恐懼的眼眸看著慕夜。
良久,慕夜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礙事,這西裝反正我也不想要。”
說完,他便過的肩走開了,只是那一瞬間,這個人便一直被他記在了心里,不知為何,就是記住了。
后來,他再一次遇見是在餐廳,是服務員,笑著問他點什麼菜,似乎已經忘記了他。
再后來遇見是在加油站,寒冷的冬天,了幾口毫無熱氣的飯,邊嚼邊給他加油,讓他的心里莫名的嘗到了一心酸的味道。
就在那個時候,他問:“這麼冷的天,飯涼了還怎麼吃?”
只是笑笑:“沒關系,能飽肚子就行。”
看著臉上明的笑容,慕夜的腦海莫名的竄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定定的看著,低聲說道:“我家里正好缺一個傭人,你能來嗎?”
當時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急促的問:“時間和待遇呢?”似乎很關心這兩個要素。當然,一般人們都會關心這兩點。
他淡淡的開口:“時間自由,薪資隨意。”
當時,他明顯看到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隨即便聽到說:“你還是不要逗我了,我還要工作。”
原來,他說的時間自由,待遇隨意,讓他以為他是在逗。
他不由得有些急促的解釋道:“只要你每天將屋子打掃干凈,做三頓飯就可以了,其他的時間你自由支配,工資的話,一個月五萬吧。”
“五萬?”驚訝的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
他點了點頭,堅定出聲:“五萬,不過,你要辭去這些工作,專心只做我家的傭人,如何?”
“當然可以。”聽罷,便一口答應了。
從此,了他家的傭人,更確切的說,了他一個人的傭人。
一男一單獨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會日久生。
慕夜第一次吻的時候,明顯看到了眼里的慌張和。似乎從來都沒有跟男人如此親接一般。
后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他也第一次覺到了微微的幸福,每天下班,都只想快點回家,快點見到。
再后來,顧子辰無意中到他家來了一次,從那次起,顧子辰便到他家來得愈發的勤快,而且每次來都要跟舒佳寧吵吵鬧鬧才肯罷休,他當時只以為是顧子辰無聊,并沒有想其他。
直到后來,他們訂婚了,顧子辰便再也沒有來過,而且他發現也慢慢的變得沉默了,變得心事重重。
他當時依然勸自己,只是有點婚前恐懼癥,并沒有其他什麼原因。又或許,那個時候,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不愿讓自己去多想。
只是,在結婚的前幾天,他終是忍不住想要,他至今清楚的記得,當他將在下溫吻的時候,意迷間,口中呢喃的,竟然是顧子辰的名字。
他當時說不清心里是什麼覺,像是有人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掌,徹底的澆滅了他心中所有的熱。
拉著他,哭得驚慌,亦哭得傷心:“對不起,慕夜,對不起……”
“你喜歡的是顧子辰?”他定定的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悲傷的垂眸:“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喜歡他的,對不起……”
他往后退了退,良久,看著悲傷的樣子,苦的笑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怕我不全你們麼?”
“對不起,慕夜,我以后不會跟他見面了,對不起……”依舊哭著,哭得很無助,很愧疚。
他走到的面前蹲下,看著臉上斑駁的淚痕,沉聲問:“你還想要跟我結婚麼?”
縱然如此,他還是想要跟結婚,舍不得放手。
垂了垂眸,哽咽著聲音說道:“以后,我不會跟顧子辰見面,我會一心一意的待在你的邊。”
“好,我信你一次。”他沉聲說著,心卻有了一不安。
果然,在結婚的當天,失蹤了,和顧子辰一起失蹤了。他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后來,他不近,以至于許多人都以為他是因為了這個刺激,所以有了疾。
“是個好孩,我想,在逃婚之后,心里一定覺得很愧對于你。”慕夜講完后,蘇瑤微微的嘆了口氣。
“那天,是我強行將帶走的。”突然,一陣低沉的嗓音從后傳來。
蘇瑤怔了怔,慌忙轉過,只見顧子辰正站在不遠。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許是剛來,亦或是已經聽完了慕夜的故事。
顧子辰朝著他們走來,定定的看向慕夜:“你們結婚的那日,我求跟我走,說不能對不起你,說你幫了許多,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后來無奈之下,我將打暈,便帶走了。”
慕夜靜靜的看著他,臉上一片平靜。
顧子辰繼續開口,淡淡的說道:“我帶來了黎,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但是的心里一直都覺得有愧于你,于是整日郁郁寡歡,直到懷了我們的孩子軒軒,的緒才漸漸的好了起來。懷孕的變得很溫,臉上總是洋溢著一慈,那段日子,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好似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滿足。我們經常去給孩子買需要用到的東西,那時候的很開心,很幸福。后來,將軒軒生了下來,我們一家三口更是過著寧靜幸福的日子,只不過,那一切都在你來黎的那一天全都變了幻影。”
說到這里的時候,顧子辰的語氣中已經沒有多恨意,而且臉也很平靜,想來,他是真的將心中的怨恨都放下了。
“如果,我知道事會變這樣,我想我永遠也不會踏足黎。”慕夜低聲開口,聲音中似乎含著一抹悔意。
蘇瑤抿了抿,的握住他的手。慕夜轉過頭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那天晚上,我帶著和軒軒在外面玩。說要上洗手間,可是半天都沒有回來。我尋至一個偏僻的巷子里時,我整個人幾乎要瘋掉。因為我看到了一幕我這輩子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顧子辰說著,眸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哀痛,“你昏迷在地上,而趴在你的上,后背的染了白的衫,在燈的照耀下足以令我瘋掉。我當時是想殺了你的,可是憑著最后一力氣求我不要恨你,求我不要將真相告訴你,說這一切都是欠你的。”
蘇瑤抿了抿,舒佳寧的死因從舒佳琪那里已經了解清楚了,慕夜那時候在競選商會主席,因此招來了殺之禍,那次他正出差黎,卻不想害了舒佳寧。
顧子辰走到墓碑前,彎腰吻了吻墓碑上的照片,憂傷的低喃:“死的時候,著軒軒,哭著說舍不得我,舍不得軒軒,眸中的那種不舍和痛苦,他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可是最后還是殘忍的離開了。”說完,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仰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如果知道事會變這樣,或許在你們結婚的那日,我就不該強行帶走,至,不會喪命。”
“我相信從來都沒有后悔過。”蘇瑤看著顧子辰,低聲說道,“至真正的過,而且還為你生下了軒軒,走的時候,舍不得你和軒軒,就是因為還眷著跟你和孩子在一起的幸福時,而那種幸福,只有你才能給。”
“也許吧。”顧子辰微微的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指尖細細的挲著舒佳寧的墓碑,眸中滿是思念。
慕夜手攬著蘇瑤的肩,看向顧子辰,低聲開口:“子辰,我想,佳寧是想要我們都能幸福,所以,忘掉悲傷和痛苦吧,帶著軒軒好好的生活。”
“事到如今,我也都想明白了,從今以后,沒有了怨恨,我便只能靠著過去那段幸福的記憶而活。”顧子辰說著,眸專注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蘇瑤看著他頎長瘦削的側影,心中莫名的有些哀傷。因為他對舒佳寧的太過深沉,太過瘋狂,所以這一生都沒法忘卻和放下。
的握著慕夜的手,現在才明白,人只要活著,就要努力的抓住眼前的幸福時。都有些后悔自己白白的浪費了那兩年,不過幸好只是兩年。
慕夜垂眸跟相視一笑,半響,兩人都朝著舒佳寧的墓碑鞠了一躬,然后轉挽著手朝著山下走去。
顧子辰靠著舒佳寧的墓碑緩緩的坐了下來,良久,他盯著他們挽在一起的手,角緩緩的出了一抹釋然的笑。
夕的余暉掃在大地上,一切依然是那樣的寧靜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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