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霖嶼的做菜水平是早教級別, 他上來挑戰高考。
林希看著他把魚掏出來時都傻了,松鼠鱖魚經典蘇菜,可是這個難度。林希默了幾秒, 建議道,“要不你就做個清蒸?”
“清蒸不甜。”蔣霖嶼挽起袖子走到廚房, 把魚扔進洗菜池,魚在池子里瘋狂跳, 一時間場面有些失控。
蔣霖嶼拎著菜刀站在水池邊遲疑了幾分鐘,回頭看向林希,“這——怎麼殺?”
“你拿廚房紙巾按著它,往頭上拍,拍死就可以殺了。”林希靠在廚房邊, 一旦發生意外,立刻往外面跑, “你怎麼不讓超市的人幫你殺好?”
蔣霖嶼垂下眼, 魚尾的水濺到他的眼鏡上, 他深呼吸平復緒。
他不知道超市還有代殺服務。
“你去買的菜?”
“別人我不放心。”蔣霖嶼清了清嗓子,了一把紙,拎起魚肚子死死按在案板上, 拿菜刀拍了兩下, 魚直接跳了出來。
“你換個中式廚刀。”林希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他拿一小刀是想把魚嚇死嗎?
蔣霖嶼重新抓起魚,換了一把刀繼續拍。
林希去廚房找到電飯煲蒸飯, 這邊幾乎沒開過火,電類全新。食材是周瑩一開始送過來,擔心保姆過來做飯沒東西。
林希把米放進鍋里,轉頭看到蔣霖嶼面無表盯著魚的尸, 手指落在空中,無從下手。
蔣霖嶼的手指很漂亮,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只是這姿勢,太不雅觀。
林希理其他的食材,蔣霖嶼還貪心,準備的菜全是名菜,哪一個都不簡單。
半個小時后,蔣霖嶼把魚切的七零八碎,去準備油。油炸那麼多油,林希怕著火這房子就保不住了,這邊沒有專業的炸鍋,“蔣總,你不覺得晚上吃油炸不太健康?”
蔣霖嶼倒油的手一頓,轉頭看過來,“你想吃什麼?”
“可以改西湖醋魚,也是酸甜。”林希說,“魚煮一下,澆。”
聽上去很簡單,二十分鐘后,林希看著一盤子黑乎乎的東西。蔣霖嶼確實按照步驟做的,林希在旁邊看著他按照菜譜一步步做碳。
半生不的東西,兩個人誰也不敢下筷子,最后決定點外賣。
蔣霖嶼還帶了一瓶酒,他打開倒進醒酒,兩人在餐廳里等外賣。空氣里還彌漫著焦糊味,蔣霖嶼拿紙巾手,上面有魚腥味,已經洗了好幾遍還有味道。
“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擅長做甜品。”蔣霖嶼注視著林希。
“甜品是比油炸危險系數低一點。”林希點頭,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可以嘗試,烤箱溫度不要太高,太高會失火,裝修貴的。”
“我能學會。”蔣霖嶼笑了起來,他拿下眼鏡上面的油點,黑眸里全是笑,“給喜歡的人做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林希倒上酒,看向蔣霖嶼,為這句話心。
這些小事的付出,反而更人心。
蔣霖嶼已經把眼鏡戴回去,端起酒杯跟林希了下,“等我閑下來,我去報個烹飪課,會讓你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期待你涅槃重生。”無所不能的蔣總,在廚藝上一敗涂地,林希眉眼彎彎,“加油。”
林希很喜歡蔣霖嶼下廚,所以不干涉蔣霖嶼鍥而不舍的在廚房戰斗。只要不燒廚房,林希任他折騰。
外賣來的很快。
空氣中的焦糊被飯菜香覆蓋,蔣霖嶼給夾了一塊松鼠魚,“今天見張鵬了?”
林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張鵬是誰,隨即才回神,張鵬是靳承的司機。
林希點頭,“你做的?”
“哭了?”蔣霖嶼垂下眼,凝視著林希。
“沒有。”林希把酒一飲而盡,小口的吃著松鼠魚,“沒必要哭,都過去了。”
蔣霖嶼給盛了一碗湯,他原本想自己手,但這件事是林家的心結,他想給林家人。
“喝點酒。”蔣霖嶼把酒收起來了,不再給林希喝。
外面的雪已經很大了,寒風呼嘯被玻璃隔絕在外。從餐廳的落地窗戶能看到外面的平臺上落了厚厚一層的雪,高大的樹木白了頂端。
“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林希把魚吃完,看向蔣霖嶼,“聽見了嗎?”
“命令我嗎?”蔣霖嶼角上揚,黑眸深邃凝視,“嗯?”
“我命令你。”林希頂著蔣霖嶼的目,已經從那種自卑中走出來,他們站在同一高度,所以他們什麼都可以談,“你聽不聽?”
“我聽。”蔣霖嶼坐直,注視著,點頭,“不會了。”
林希很意外,臉上升騰起熱。
聽就聽,這麼慎重干什麼?
吃完飯,兩人一起把餐廳收拾好,廚放進洗碗機。林希教蔣霖嶼做,蔣霖嶼學的也很認真。這些東西可以給保姆,但更多的是一個分和擔當問題。
林希洗手轉撞到蔣霖嶼,立刻停住,蔣霖嶼把攬進懷里,紙給手。
林希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麼細致的照顧,手指一干凈。
“林總,今晚我想住這里。”他熱的吻落到林希的耳邊,修長手臂橫在的腰上,“樓下暖氣打不開,今天零下十度。”
“樓下是買的還是租的?”別人暖氣都能開,他怎麼什麼都壞?
“租的。”
“湖的房子還住嗎?”林希陷在他的懷里,心跳的有些快,盡可能轉移話題。
“很過去。”蔣霖嶼吻到的后頸上,嗓音沙啞,“在燕城的時間不多,住那邊不方便。”
“暖氣問題找業。”林希從蔣霖嶼子口袋出手機,解鎖打算輸電話號碼手一頓,抬頭,“101613?是——什麼數字?”
林希一直都有蔣霖嶼的手機碼,前面101應該是蔣霖嶼的生日。
后面數字是什麼,一直很好奇,但又不好問出口。
“六月十三號我們第一次見面。”
林希眨眨眼,蔣霖嶼蹙眉注視著,“你——不會是忘記了時間吧?”
林希說那天對他一見鐘,這是一見鐘的態度嗎?
“沒有,我記的。”林希臉上熾熱,蔣霖嶼居然一直用的是他們見面的日子做碼。業的號碼輸到他的通訊錄,把手機裝回去,離開蔣霖嶼的懷抱,“你跟業聯系,這邊業會幫你理。”
蔣霖嶼靠在廚房的墻上,轉頭,“林希。”
林希停住腳步回頭,什麼?
“上次你提的問題,我想了很久,并不是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蔣霖嶼盯著林希的眼,結很輕的,聲音也很輕,“我不是你跟我發生關系,而是,這原本是上帝賜予每個人的快樂,我希你能會一次屬于人的快樂。生理問題,我們可以配合醫生。若是心理問題的話,我們可以跟心理醫生聊聊,我會陪著你。我們之間,可以聊這些話題。”
林希耳朵滾燙,目下移在蔣霖嶼腰間環繞一圈,轉往臥室走,“不必。”
大可不必,謝謝您了。
蔣霖嶼:“……”
“你先打電話讓業給你修暖氣。”林希給他找了個理由,“暖氣溫度來升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把東西搬上來,明天你再下去住。”
林希匆匆進了主臥,主臥門關上,房間恢復寂靜。
蔣霖嶼垂下濃睫,片刻后揚輕笑。
口嫌直就是林小希本人。
林希拿睡去浴室洗澡,為什麼第一時間來這里,因為今晚蔣霖嶼過來做飯。蔣霖嶼努力做菜的樣子很辛酸,卻很滿足。
他們應該試著同居,同居本來就是談的一步。
洗完澡吹干頭發出門正面對上了蔣霖嶼,蔣霖嶼穿黑襯式睡,應該是剛洗完澡,黑發還沒吹干。肅白的,金細邊眼鏡,劍眉下黑眸黑的純粹又寂靜。
“你——干什麼?”
“放洗漱用品。”蔣霖嶼拿著電牙刷和刮胡刀。
“我以為你會自覺的睡次臥。”蔣霖嶼這麼自覺的嗎?直接來主臥了。
蔣霖嶼黑眸中的笑就漾開,嗓音沉緩,“我這個人,最大的病就是不自覺。”
林希今天才開暖氣,房間溫度不是很高,穿了長袖睡。恰好也是黑,很像是裝。
“你知道是病,還不改。”林希有些不自在,蔣霖嶼站在這里,整個屋子似乎都是他的氣息。
蔣霖嶼把東西放到洗手間,出來看到林希坐到梳妝臺前涂護品,皮皙白,長發散在后,脖頸線條分外優。
蔣霖嶼把窗簾拉上,環視房間。
臥室很大,主風格,床頭放了很多玩偶。林希竟然喜歡這些的東西,蔣霖嶼走到另一邊抬上床。
“你睡那邊,我喜歡睡里面。”林希余看到他躺的位置,蔣霖嶼上床也太積極了,說道,“你這麼早就睡?今天不工作?”
蔣霖嶼這麼工作狂居然九點半上床。
“不工作。”蔣霖嶼上床靠在床頭,拿起IPAD打開了人某方面圖解理論分析,他看的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林希上。
“林希。”
“嗯?”林希已經抹到睡眠霜了,也過了,實在沒什麼可抹。又把手臂了一遍,心跳的非常快,已經聽見心跳聲。
“你——要不要,聽故事?”
蔣霖嶼迅速把人部分翻過去,打開話APP。
“你講。”
“你過來,我給你講。”
林希在思考,對蔣霖嶼的喜歡值得一疼嗎?還是有點不值得。
“我耳朵很好,我在這里也聽得見。”
林希回頭看向蔣霖嶼,蔣霖嶼也在看。他靠在的床頭柜上,他很適合穿襯,黑襯領口散著,桃花眼深邃。
“睡前故事,當然是睡覺之前的故事,你坐著怎麼睡?”蔣霖嶼嗓音沉啞,緩緩的有幾分溫,“我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外人。我們什麼都可以通,你喜歡的你討厭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現在,只想給你講睡前故事。”
蔣霖嶼一溫,林希就失控。一直很吃蔣霖嶼這套,走過去上床坐著,“你講吧。”
兩個人坐的筆直,像是要拍照。
蔣霖嶼翻著話書,余看,嗓子有些干,“今天想聽什麼?”
林希說,“你講的都可以。”
蔣霖嶼翻著列表,這些話大多數披著好的外表,仔細讀下去殘酷黑暗。不適合安剛剛傷過的林希,他翻了兩分鐘,找到白雪公主。其實白雪公主這個故事也不算溫暖,瘸子里挑將軍,相對來說結局比較好。
一篇話,蔣霖嶼讀了二十分鐘。他聲音好聽,讀話特別催眠。林希坐姿不端正了,漸漸下去,側躺著看蔣霖嶼。
燈從斜上方打下來,蔣霖嶼俊的臉格外清晰。鼻梁高,薄弧度正好。
他長的確實好看。
“在全國人民的祝福聲中,王子和白雪公主將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蔣霖嶼。”
“嗯?”蔣霖嶼放下IPAD,也往下躺了一些,支著下注視。
蔣霖嶼目有溫度,灼燒著林希。
“為什麼每天給我講故事?”
“你失去的,我會一件件給你補回來。”蔣霖嶼俯過來,親到的上,緩緩的吻著,“林小希,你失去的年,我也給你補回來。”
蔣霖嶼修長的手指抵著林希的下,吻就落了下來,纏綿深的吻,眼鏡很礙事。他把眼鏡拿下來扔到一邊,另一手托著林希的腰,他撐在林希上方靠的很近,吻著的眼睛緩緩往下,“希兒。”
林希想推開他,蔣霖嶼再次深吻。他吻的極深,林希的呼吸和思維都被奪去。
蔣霖嶼犯規。
一開始只是接吻,他們兩個在床上緩緩親著。在一起接吻很正常,他們親了十幾分鐘。
睡跌下床時,林希清醒了幾分,握住他的手腕。
“不要怕,我不會傷到你。”蔣霖嶼握住的手,緩緩的吻,“放松一點,你可以試著信任我。”
林希攥著他的手不松。
“你隨時停。”蔣霖嶼啄了一口,曾經他以為林希需要貴重的禮,他做到極致,如今他知道林希喜歡耐心溫,他又做到了極致,“不過,我希你可以邁出這一步。這是一種,你的愉悅是珍貴的,并不可恥。”
林希接的教育比較保守,整社會對于doi都是那種歧視鄙夷的態度,也讓林希避而不談。讀書時一知半解,進職場,什麼都沒做,就面對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職場擾和污名辱。
后來跟蔣霖嶼也不愉快,林希一直覺得人可能大部分都是忍。當時跟蔣霖嶼提柏拉圖,確實是不想嘗試,認為這只是男人的單方面。
“蔣霖嶼?”
蔣霖嶼的吻很溫,他今天一整晚都很溫。是林希一直很想要的溫,如同被包裹在溫水中。湖水隨風輕輕的飄,波浪緩緩游。世間萬都隨之慢了下來,可以完全信任蔣霖嶼。
“我你。”蔣霖嶼的聲音落空谷,慢悠悠的回。
蔣霖嶼微涼的鼻尖劃過的腹部。
林希猛然清醒拉住他,整個人都傻了,大腦一片空白,“蔣霖嶼?”
蔣霖嶼撐到林希上方,修長的手指拂過的頭發,到耳后,“相信我嗎?”
林希已經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攥著蔣霖嶼的襯,怔怔看著他,“不用這樣,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那個高傲的蔣霖嶼。
逆下蔣霖嶼黑眸深邃,他因為近視看不清,靠的極近。他親了林希的下,黑眸中的笑緩緩的漾開,勾魂攝魄。
“我喜歡,怎麼辦?想為你做。”蔣霖嶼笑的嗓音沉啞,緩緩的,“害的話,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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