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霖嶼這個騎士屬實有點狗。
年夜飯前所未有的盛, 林世開了一瓶酒,每個人都喝了兩杯。林世端起酒杯看向邊的太太,拿下眼鏡抬手抹了一下臉,重新把眼鏡戴回去, 眼睛有些紅, “我們希兒回來了, 團圓, 真好。”
周瑩端起酒杯跟他了下,靠在林世邊, 面對兒,“我們以后的每一年,都會在一起。”
蔣霖嶼跟林希了下,才跟林家父母輕輕的杯。他對團圓沒有什麼,林希在他邊, 對于他來說就是團圓。
家人的概念太淺薄了, 他對家也沒有什麼覺。但看到林家人這樣,他也跟著惆悵了一把。
春節保留項目是春晚,但今年的春晚格外難看。看了一個小時, 林浩起來轉了幾圈,疊著躺在沙發里,“你們要不要出去玩雪?”
“你三歲嗎?”林世睨他, “坐沒坐相。”
五分鐘后,林世穿著羽絨服被老婆拉著在院子里挖雪球。
“我要弄個最大的。”周瑩說, “老公,快點。”
林浩扛著小鐵锨,冷笑,“我一定是全場最大的。 ”
蔣霖嶼悶不吭聲拿鏟子把院子里的雪全部鏟到一塊, 晚上雪已經小了,雪粒在燈下閃爍著,散發出亮晶晶的。
“要做什麼?”
“全場最大的雪球。”蔣霖嶼面無表,眼鏡在燈下閃爍著冷。
林希快笑瘋了,他的虛榮心能不能不要那麼強?“最大的又沒有獎勵,你不要鏟的那麼快,給爸媽留點。”
這一群慕虛榮的人。
林浩搶不過蔣霖嶼,舉著大雪球砸向蔣霖嶼,“你也太爭強好勝了!蔣總,做人要留幾分,明白嗎?”
迎面一團雪,林希笑著拉下圍巾,說話帶著哈氣,“哥,打雪仗嗎?”
戰爭一即發。
打雪仗才知道誰是親的,夫妻非法組隊,迅速的綁死,只有林浩一個人單打獨斗,一敗涂地。
十一點半,他們堆了一個巨大的雪人佇立在院子里。蔣霖嶼把圍巾綁在雪人的脖子上,周瑩跑回去拿相機,“拍個全家福吧。”
今年他們家人多了熱鬧,很多事不需要用保姆,保姆做完晚飯就放假了,沒人拍照。
周瑩把支架擺在中間,調整線和位置,設定延時跑回去。
相機響的那一刻,蔣霖嶼低頭跟林希接吻。周瑩轉過頭,林世低頭親在的額頭上,只有林浩在中間扛著個小鏟子耍酷,十分孤獨。
玩了雪,林希的手指冰涼,蔣霖嶼握著的手到邊哈氣。
十二點的倒數結束,他們各自回房間。凌晨四點要起床上山還愿,還有幾個小時的睡覺時間。
林希的服都了,進門直奔浴室,洗完澡裹著厚厚的睡出來跟正翻窗進門的蔣霖嶼四目相對。
“你干什麼?”林希瞪大眼,口型道。
“翻窗。”蔣霖嶼干脆利落的翻過來,關上窗戶,鎖死。
“真翻啊?”林希傻了,“放著正門不走?”
“這樣比較有儀式。”蔣霖嶼也剛洗完澡,穿著黑襯式睡,他拉上窗簾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林希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冷不冷?穿這麼薄出去晃一圈。”
兩個臺連著,外面零下十幾度,這人也是瘋狂。
“冷。”蔣霖嶼掀開被子進去,說道,“吹過頭發了?”
“洗完澡在浴室吹干才出來。”林希抹了護品,抬上床,“睡不了幾個小時,你折騰這個干什麼?”
蔣霖嶼把眼鏡摘下來放到床頭柜上,轉頭看。
“看什麼?”
“幾個小時。”蔣霖嶼的嗓音沉了下去,“越想睡越睡不著,過來看著你。”
只是看著?
林希躺下去,說道,“我們聊聊天吧。”
蔣霖嶼關燈,躺在林希邊,隨即把攬進懷里,“今天我很高興。”
“我也是。”林希著蔣霖嶼的心臟,著膛的起伏。今天打雪仗大家都是鬧著玩,本就沒當真,但蔣霖嶼把護在懷里,用大包著,迎接林浩的雪球攻擊,林希笑的好大聲,“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個新年。”
蔣霖嶼低頭跟接吻,他吻的很溫,“以后每個新年,都會這麼快樂。”
林希抱著他的脖子。
一開始只是想接吻,蔣霖嶼越吻越深,吻漸漸往下,朝著失控的方向狂奔。
蔣霖嶼給林希口,林希很,那麼高傲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他并不是為了一時歡愉,他只是為了取悅林希。
蔣霖嶼以前在床上不會放特別開,他也矜持。但為了林希,他會學。著自己走出那一步,理論實踐,一點點去剖析自己的,放開自己,也耐心的教林希放開。
試試兩個字是林希先說出口,去看過醫生。瞞著蔣霖嶼去的,的生理確實沒有問題,有問題是心理。
蔣霖嶼沉默片刻,更激烈的吻林希。
蔣霖嶼沒想過今晚會做,他的計劃會更久,明年或者后年。他計劃了一堆,結果什麼都沒用到,林希笑著看他說試試的時候,他腦子里那弦就崩斷了。
房間彌漫著香甜的氣息,熾熱的呼吸纏。
他們在一起六年,發生關系到現在四年,做過無數次。蔣霖嶼這一次竟是手足無措,仿佛第一次。
他們折騰了很久才進去,林希還是會疼,他們兩個尺寸實在不匹配。
蔣霖嶼停下來親,汗滴下去,落在相的上。
“我你。”他的聲音沙啞低沉,林希接他的意。
林希猶如深陷海上,海風狂勁。看著上方的蔣霖嶼,恍恍惚惚。
起落,又起,蔣霖嶼停住退出去。
林希簡直想一腳把他踹下床,咬在蔣霖嶼的手臂上,蔣霖嶼俯親的耳朵,“想要孩子嗎?”
林希又用了一點力氣,尖利的牙齒咬破他的皮。讓蔣霖嶼的不舒服,才送開口。
“希兒?”
林希手開燈從地上找到睡穿上,余看他,蔣霖嶼也起穿服,他眼中的|還沒褪去。
聲音沙啞到了極致,“林希。”
“門口的包里有一個,你去拿。”林希嗓子發干,整個人仿佛陷火焰當中,又上床,快要自燃。
蔣霖嶼扣扣子的手一頓,暗沉的黑眸看向,忽的就笑了起來,拉過林希用力的把抱進懷里。
林希在最激烈時,抱蔣霖嶼的脖子,“阿嶼,我你。”
靈魂撞,發出抖的共鳴。
很多年了,林希每次在他抱的時候,都克制著怕自己說出這句話。著自己不去想,不。
他們第一次如此和諧,林希說完蔣霖嶼也結束了。蔣霖嶼的臉埋在的頸間,他急促的呼吸,心臟在抖。
以前偶爾林希有一次覺,每次到了蔣霖嶼還在繼續就非常難。所以,差錯,他們意外的圓滿。
洗完澡上床,林希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被鬧鐘吵醒了,閉著眼穿服,蔣霖嶼給梳頭發,扎了個馬尾。
“這是歲錢。”蔣霖嶼把一個紅包塞到林希的口袋里,說道,“我去隔壁換服,等會兒過來接你。”
林希睜開眼盯著他幾秒,蔣霖嶼每年都會給塞一個紅包,以前不知道什麼意思,原來是歲錢?“啊?”
蔣霖嶼刮了下的鼻尖,“我走了。”
林希坐在床上聽到蔣霖嶼出門的聲音,片刻后,房間陷了寧靜。里還有異樣覺,蔣霖嶼的痕跡似乎還在,林希抿了下。
出口袋里的紅包,厚厚的一沓,出來略看了下。
以前他一直塞八千八百八十八,太像老板給發的節日紅包了,所以林希都沒往歲錢上想。
這回居然沒有零頭,只有一沓錢。
電子支付遍地的今天,居然還能看到現金。林希把錢放到桌子上,起去洗漱,洗到一半敲門聲響,以為蔣霖嶼又回來了,咬著牙刷開門看到周瑩。
“媽媽?”
林希連忙去漱口,說道,“新年好,媽媽。”
“新年快樂,給我寶貝的歲錢。”周瑩把巨大的一個紅包遞給林希,“新年好。”
林希抱住周瑩,“謝謝媽媽。”
周瑩剛想說一定要給兒第一個紅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紅包,“那個紅包誰送的?”
竟然有比起得早的。
林希回頭也看到了紅包,“蔣霖嶼。”
“他快的。”周瑩若有所思,親了下林希的額頭,“那我去樓下等你。”
林希洗個臉的時間,林世和林浩一人過來給塞了個紅包。家里就這一個年紀小的,別人都過了需要歲錢的年紀。
林希早上領了四個紅包。
在走廊里到蔣霖嶼,蔣霖嶼了把的頭發。
“你今天怎麼清醒這麼快?”林希低聲音,問道。
“沒睡。”蔣霖嶼打開燈,看了林希一個小時。
林希看向他,蔣霖嶼拉住林希的手指,“想多看看你,一不小心,看到四點。”
林希臉上滾燙。
自從林希丟,林家每年都會去靈山寺燒香。以前林世和周瑩什麼都不信,林希丟了,他們就開始信佛。
所有辦法都用過了,只剩下求神拜佛,沒想到意外找回了林希。
他們帶了很多東西上山,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路并不好走。車離寺廟還有兩公里就停下了,剩余的路要走上去。
林浩和蔣霖嶼的作用就顯出來了,兩個年輕的男人免費苦力,拎著所有要用的東西,負重上山。
天還是黑的,路燈灰黃,照不了多遠。地面上雪很厚,走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林希幫忙拎著一個袋子,一步三,索揪住蔣霖嶼的服。
到了寺廟下面,還有九十九個臺階要上,臺階上的雪已經掃干凈,天邊熹微。林世和周瑩走在前面,跟寺廟住持見面。
蔣霖嶼騰出手,握住林希的手指。
他們兩個沒有什麼信仰,純粹跟風。跟著林世和周瑩一路從大殿拜到偏殿,天徹底亮了,香客多了起來。
周瑩和林世還要去還愿,林希和林浩就不用再跟了。
林浩困的一直在打哈欠,靠在白玉欄桿上,目倦懶,“蔣霖嶼呢?”
“丟了吧。”林希也靠在欄桿上,也不知道蔣霖嶼什麼時候掉隊的,反正回頭時就不見人了。
蔣霖嶼沒信仰,他自由如風,從不被任何東西束縛。
不來這種地方也能理解。
林浩嗤笑,抬起下示意,“下面有個月老殿,不去拜拜嗎?”
“我不信那個。”林希也不太信這個,如今也走出來了,有了自信有了選擇的能力。該的姻緣,會去爭取。不該的,也求不來。
“你要信的話,可以去拜拜。”
林浩轉頭看向遙遠的天空,“我也不信。”
林希偏頭看到了蔣霖嶼拎著一把紅綢帶,大步而來。
林希:“……”
“你這是——干什麼?”
“下面有個月老廟。”蔣霖嶼站的筆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解釋道,“紅綢帶可以掛月老樹上許姻緣,紅鎖是鎖姻緣。還有木牌,都可以寫字,我的已經寫完了。”
誰說的蔣霖嶼是無神論者?
“給我寫一個。”林希接過筆和木牌。
林浩下掉了,這兩個人要點臉吧,剛剛誰說的不信?
“一個一百。”蔣霖嶼遞給林浩一個木牌,說道,“要嗎?支付寶微信都可以。”
蔣霖嶼怎麼不去搶劫?
“紅綢帶多錢?”
“這個得雙人,你一個單狗只能掛木牌。”蔣霖嶼接過林希寫好的木牌,又把紅綢帶遞給。
蔣霖嶼的紅綢帶上寫的麻麻,十分不要臉。
“鎖呢?”
“鎖也是雙人,你單人跟自己鎖嗎?”
“你們兩個去吧,我不去了。”林浩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轉頭,看到一個悉的影,他點煙的手一頓,站直,“走吧,我就掛個木牌。”
林希把筆遞給林浩,“你寫什麼?”
林浩接過筆避開林希和蔣霖嶼,繞到另一邊寫,耳朵悄悄浮上了紅。
林希和蔣霖嶼拎著東西去月老殿,先把兩個紅綢帶綁在一起,掛到了樹上。又去橋邊扣上同心鎖,最后一步,進月老殿許愿。
這是蔣霖嶼拜的第二認真的大殿,第一認真是林家人還愿的大殿。
求林希一生平安,無憂無病無難。
月老殿。
蔣霖嶼看向邊虔誠許愿的人,穿著白羽絨服,圍著紅圍巾,明艷又麗。他也雙手合十,閉上眼。
祈求世世代代做夫妻,兩相悅長相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還有一章求婚,今天寫不完了,明天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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