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雖不得寵, 但因為最早封嬪,又母族勢力雄厚,居啟祥宮主位。
六阿哥看著自家額娘過得不夠好, 那得看看是和誰比。
若和幾個妃比, 安嬪的份例自然最。但在嬪位中,安嬪的待遇是最好的。
而在康熙的后宮中,嬪以上的宮人又有多?
小阿哥們并不了解后宮份位,胤祚被養在榮妃宮中, 只看到生母不如榮妃,以為安嬪過得很凄慘。
胤礽抱了胤祚一會兒, 胤祚就怕累著胤礽,從胤礽懷里跳下來,牽著太子哥哥的手, 沒有乘坐轎子, 和太子哥哥一起從阿哥所往啟祥宮走去。
啟祥宮和阿哥所同屬西宮, 距離很近。
從阿哥所穿過百子門,走過西二長街,走到盡頭, 便是啟祥宮。
胤祚若是從阿哥所回養母榮妃的鐘粹宮, 則是往東走, 穿過花園, 就到了鐘粹宮。
往南是生母的住, 往東是養母的住,兩者離阿哥所都很近, 胤祚卻很去生母宮中。
年時他弱多病, 不能跑, 只有安嬪偶爾來看他時, 他能見到安嬪;
年長后他進阿哥所,每日勤讀苦學,休沐時要和兄弟們流、要去養母面前盡孝,探安嬪的次數不多。
而且探安嬪的時候,他邊都有其他兄弟陪著,只和安嬪說幾句話就要離開。畢竟他沒有養在安嬪宮里,于禮不能在安嬪宮里多待。
這是他第一次慢吞吞走在西二長街,仰頭看著周圍宮殿。
“啟祥宮還蠻大呀。”走到啟祥宮門口的時候,用小短丈量了啟祥宮側邊圍墻距離的胤祚道,“比太子哥哥的東煌宮還稍大一些,和鐘粹宮差不多。”
胤礽失笑:“你這話可不能被大哥聽到,否則大哥會拉著你抱怨許久對東煌宮的不滿。”
胤祚立刻單手捂。
他另一只手被胤礽握在掌心。
“走,進去吧。”胤礽再次將氣吁吁的胤祚抱起,過啟祥宮高高的門檻,“你可要好好和大哥學學武藝,你的太虛了。若你不能去封國,太子哥哥就只能把你留在京中,陪太子哥哥案牘勞形了。”
胤祚雙手抱住胤礽的脖子,小臉著胤礽的肩膀,小聲道:“留在京城陪太子哥哥也很好啊,他們一定會羨慕我。”
“那是因為你還小。好男兒志在四方,等你長大了,就想四闖。”胤礽輕聲道,“你還小,哥哥會一直護著你,護著你選擇自己的未來。”
胤祚蹭了蹭胤礽的肩膀,就像是一只小狗。
胤礽道:“等會兒太子哥哥要和安嬪、和你說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你聽了后別怕,也別哭。”
胤祚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小聲道:“什麼事?和我這次被汗阿瑪討厭有關嗎?”
胤礽道:“汗阿瑪沒有討厭你。”
胤祚搖了搖頭:“我知道,汗阿瑪那時候肯定有點討厭我。”
或許是從小就弱多病,胤祚很小就能知到別人的緒,雖不常表現出來,但論察言觀,他比大人還強一些。只是礙于他年紀小,還不知道如何利用這一點。
胤礽笑道:“不,他不是討厭你,他是討厭你后的人。”
胤祚疑:“我后的人?”
胤礽道:“你是汗阿瑪看著長大,他怎麼會不了解你?他不會誤解你。只是為帝王,他要考慮太多親和父子之外的事,這樣才能保護我們。等會兒你疑的事,我會一起說給你和安嬪聽。”
胤祚輕輕點頭,再次在胤礽肩膀上蹭了蹭。好像這樣會讓他很有安全。
一個能知到別人緒的人,怎麼會不喜歡太子哥哥?
“嬪、嬪妾請太子殿下安!”安嬪得知太子居然到來,跌跌撞撞走出來,慌慌張張就要拜。
不需要胤礽使眼,梁九功就立刻上前將安嬪扶住,不讓安嬪這個禮行完。
雖以安嬪的份位給太子行禮也不算錯誤,但胤礽此時抱著胤祚,就算給弟弟面子,他也不會把這個禮全了。
胤礽把胤祚放到地上后,對安嬪微微頷首作為回禮,然后拍了拍胤祚的背:“傻了嗎?給你額娘行禮。”
安嬪手足無措,想要把兒子扶起來,又不敢作。
胤礽推了胤祚一把:“扶住你額娘。”
胤祚趕扶住安嬪的胳膊。
安嬪微微一愣,然后低著頭看向胤祚,眼神滿是溫慈。
“孤有些話要單獨說與安嬪聽。不過若是單獨,或許外面會傳 不好的話,就勞煩安嬪在院落中安排下炭火,我們在庭院里說吧。”胤礽說完,梁九功立刻帶著人搬來炭火。
嬪妃的份例有限,胤礽的炭火份例直接拉康熙的,可以無限用。胤礽自然不會浪費安嬪可憐的份例。
以前胤礽會小心翼翼用太子的份例。自從康熙給他建了東煌宮之后,他就故態復萌,去霍霍老父親的東西了。
不過胤礽的生活還是很簡樸,只在吃喝方面致,雖喜歡富麗堂皇的東西也只擺一次,懶得換。所以他仍舊是康熙怎麼都看不順眼的過分樸素的太子,總想著法給他塞東西。
太后一樣。蒙古每次給送東西,轉手就送給胤礽。
但胤礽總會轉手塞康熙庫中,其名曰自己懶得管,讓康熙這位老父親代管兒子的東西。
康熙回頭一清點,發現胤礽用的還沒有塞回去的多,再次郁悶。
梁九功派人擺好炭盆,又架起了擋風的棚子。
安嬪的宮殿庭院中擺了一些冬季常青的盆栽。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在庭院中賞景似的。
安嬪見太子的人已經把炭火安排好了,趕讓人拿來暖手爐,眼遞給太子。
胤礽沒有拒絕,把暖手爐抱到了懷里。
“這里只有孤,你可以在你額娘懷里膩一會兒。”胤礽對胤祚道。
胤祚紅著臉搖頭:“我已經長大了。”
安嬪輕笑著拍了拍胤祚的手臂,將暖手爐塞進胤祚懷里,又取來一條皮微薄給胤祚披上。
胤祚對安嬪笑了笑,回了胤礽邊,要和胤礽著坐。
胤礽無奈,只好用皮披風把胤祚裹起來,任由胤祚膩在邊。
他明白,胤祚突然這麼沒規矩,是想告訴安嬪,自己有太子護著,讓安嬪不用擔心。
安嬪見胤礽如此溺胤祚,果然神輕松不。
伺候安嬪的人遠遠站在宮門,雖能一眼看到胤礽和安嬪,但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胤礽喝了一口熱茶,才道:“此次孤來,是要和安嬪說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孤并非嚇唬安嬪,也并非怪罪安嬪,只是……”
胤礽了胤祚的頭:“安嬪,你應該明白,皇家的兄弟要維持友誼,與尋常人家不同,需要更注意、更計較一些之外的事。所以孤想提前說一些難聽的話,以免將來真的有什麼事,傷害到小六。”
安嬪臉一變,立刻局促道:“太子請說。”
胤祚抱了胤礽的手臂:“太子哥哥……”
胤礽安胤祚:“放心,既然汗阿瑪同意孤來這里,便是事還未發生,只是未雨綢繆。”
胤祚點了點頭,把臉近胤礽的手臂。
看到胤祚這潛意識的討要安全的作,安嬪心中的張和害怕也不由被安。
想起太子在宮中的名聲。若是太子,那麼就一定不會害的孩子。
“胤祚,你知道你額娘的母族嗎?”胤礽問了之后,并未等胤祚回答,而是將安嬪的母族理了一遍。
安嬪父兄這個小家庭已經敗落,但李氏這個大家族還興盛。
而在眾多阿哥中,安嬪是唯一與滿洲勛貴和前明降將關系都最親近的嬪妃。
赫舍里氏和鈕鈷祿氏只是勛貴。
佟國綱佟國維這一支佟氏以外戚發家。
宣妃代表蒙古。
惠妃、榮妃、德妃、宜妃出包。
其他嬪妃無論是出滿軍旗、漢軍旗、包、還是蒙古,家族都不算顯赫。
唯獨安嬪,看似不顯山不顯水,其實份過高了。
在胤礽第一世中,安嬪一直無子無寵,在康熙四十年以后被康熙送回娘家,安晚年。
比起孤老宮中,回到家人邊,或許對安嬪更好。
但在這個時代,被送回家的后宮嬪妃也可能過得更差。
無論曾經的安嬪結局如何,這一世的安嬪有了胤祚,胤祚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應該過得更好一些。
“所以,你的額娘為第一批冊封為嬪,卻暫時無法繼續升份位,明白嗎?這并非是你和你額娘是否得寵。”胤礽平靜道,“汗阿瑪的后宮,考量的不只是啊。特別是早期嬪妃,多是為了平衡前朝勢力。”
胤祚面蒼白,結結道:“太、太子哥哥,你和我說這些真的沒關系嗎?”
胤礽輕笑:“沒關系。汗阿瑪同意了。”汗阿瑪應該同意了。
安嬪抿著,帕子,沉聲道:“嬪妾知道。嬪妾這個位置既不 會辱,也不會太過得勢。其實皇上是保護嬪妾和六阿哥。太子殿下,是不是……是不是……”
咬咬牙,道:“是不是嬪妾娘家在接六阿哥?”
胤祚臉更蒼白了。
看見胤祚的臉,安嬪一。
想跪下,但又怕被其他人看見,只能竭力低著頭,喃喃道:“求太子殿下救救六阿哥,求太子殿下救救六阿哥,六阿哥絕對不能和那些人攪在一起。”
胤祚抱了胤礽的手臂:“太子哥哥……”
胤礽道:“無事,別擔心。孤知道你沒有和那些人攪在一起,只是有些人向你示好,教你如何討得汗阿瑪喜歡,為你額娘爭氣。”
說到這,胤礽突然恍然。
他想,胤禩當年是不是也是如此被勛貴宗親帶上賊船下不來?
其實看康熙給胤禩選的福晉,就知道康熙從未將其列為皇位候選人。
“安親王最寵的外孫”這個說辭看上去很高貴,但在這個封建時代,八福晉其父明尚因賭博而判斬監候,其母在康熙二十三年便抑郁而終,八福晉是罪臣之后、孤。一個外祖父已經死了的“親王外孫”,不能掩蓋八福晉出很低的事實。
之后康熙便整治安親王一脈。胤禩三十七年冬婚,岳樂三十九年被奪謚降爵,其子也不再擁有原本的軍權。
或許岳樂被攻訐之事是康熙早就準備好的事。給胤禩這樣一個婚姻,可能是安即將被他出手制的安親王一脈,也可能是讓胤禩去接替安親王原本手中的軍事勢力。
康熙把胤禩的婚姻當做政治籌碼。
其他阿哥福晉各個都是朝中高,只五福晉為員外郎張保柱之,份非常低,表明康熙一開始就將其排斥在奪嫡之外;十福晉為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也同樣表明其與帝位無緣。
一橫向對比,就知道康熙選八福晉的考量,和五福晉、十福晉差不多,大清皇帝的嫡妻元后,不可能為罪臣孤。只是胤禩更可憐一些,頗有些“賣兒子”的味道。
不過康熙這麼選,并不是厭惡胤禩。相反,當時他可能是喜歡和看重胤禩的。
若胤禩如五阿哥一樣,看到自己的媳婦,明白康熙對他的定位,從此置奪嫡之外。說不定到了雍正朝,他還真能為雍正皇帝的“廉親王好弟弟”,怡親王估計也不會被(單獨)累死。
可惜,勛貴宗親看中了這個康熙已經確定不能繼承帝位的皇子。
還有什麼比把皇帝不滿意的皇子推舉上皇位,更能擴大他們勢力的事嗎?
皇太極和福臨都不是皇位第一繼承人,他們都能被推上皇位,然后議政王的權力擴大,胤禩為什麼不能為再一個皇太極和福臨?
胤禩自己也有野心。
他為什麼不能為皇太極和福臨第二?以前的皇帝都能被宗親勛貴推舉上位,他為什麼不能借由宗親勛貴康熙一頭,迫康熙立他為太子?
年時的野心和妄想,在胤禩逐漸長大之后慢慢消失,卻也已經無法下賊船。
他明明已經低調,但他后的人聲勢浩大不放過。
死鷹事件是康熙在打他,因為有人不斷在康熙耳邊提起擁立胤禩。
雍正繼位之后必須要殺了他,因為朝中大臣“唯廉親王馬首是瞻”。
不好的六弟,會不會為第二個“廉親王”?
胤禩的事尚未發生,但他大哥已經被“推舉”過一次了。
胤礽將未來胤禩可能會遭遇的事改頭換面,安在了大哥上,說大哥在自己不知的況下,就已經了與太子敵對的“大阿哥黨”頭領。
大阿哥的妻族參與其中,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在幫大阿哥做事,那麼大阿哥自己做沒做這些事,還重要嗎?
若不是他們得知此事時大阿哥年紀還不大,若不是大阿哥實在是非常魯莽耿直直接打上那群大阿哥黨的門,或許直親王已經是太子的敵人——即使直親王本人和太子關系非常好。
“他們……他們想選擇我,是嗎?”胤祚聽懂了,“如果、如果額娘的母族參與其中,無論我是否知曉和同意這件事,我都會在朝中擁有六阿哥黨,然后被推舉與太子哥哥、甚至與汗阿瑪作對嗎?”
胤祚嚇得快哭了。
且不說汗阿瑪有多英明神武,怎麼可能被所謂阿哥黨鉗制;也不說太子哥哥有多麼的完,他本無法想象由太子哥哥之外的人繼承皇位。
只說如果他站在了太子哥哥、汗阿瑪的對立面,他額娘在宮中如何生活?其他哥哥弟弟如何看待他?養 母又該如何難過?
他現在擁有的所有脈脈溫都會消失,親一個不剩,為孤家寡人。
而這麼多代價,所換來的只是一群他本不認識、也不想認識的“六阿哥黨”。
“六阿哥,不要理睬他們,千萬不要理睬他們。”安嬪的聲音有些尖銳,“額娘沒有什麼母族,額娘的親人只有你,明白嗎?額娘現在過得很好,宮里姐妹們都很照顧額娘。額娘每日和姐妹們聽戲玩游戲,過得有滋有味,唯一擔心的只有你的。不要為額娘做任何事,只要你過得好好的,額娘就非常非常的幸福,明白嗎?”
安嬪終于冷靜不了了。
生出來的病病殃殃的孩子好不容易長到這麼大,擁有了皇上的看重,擁有了太子的護,擁有了兄弟們的關心。的孩子明明如此快樂幸福,母族的人為何不放過們母子倆?
在宮里蹉跎痛苦的時候,沒見過哪個母族來幫過。
父親被免后抑郁而終的時候,沒有哪個叔伯幫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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