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大人,怎麼辦?”
刑部侍郎看著眼前的境況,一臉凝重。
刑部分為四司,其一為刑司,掌律例,理天下奏讞。
其二為都,俘隸簿錄,給糧醫藥,理其訴免。
其三為比部,理外賦斂、俸祿、公廨、贓贖、徒役及軍資、械、和糴、屯收所。
最后是司門,守門關出之籍及闌之。
四司各有主事,最高職為左右侍郎,右為尊。
其中刑司又是刑部主司,有侍郎兩人,郎中、員外郎,令史十九人,還有大大小小的其他吏員。
陳福林的父親陳彥之,便是刑司左侍郎。
而今日和大理寺卿莊銘一起來的,正是刑司的右侍郎。
這是大案,卻也不至于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親自出馬,然而大理寺都派來了大理寺卿,他們刑部的人自然也要拿得出手才好。
小莊大人面上沒有毫慌,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鄭大人,無妨。”
他讓旁邊刨土的人不要停,繼續往下刨。
而那些村民已經滿臉煞氣的走近來了。
“你們為什麼要壞我們的苗?”
“京了不起啊!住手!不準壞我們的莊稼!”
“就是!趕滾!不準我們的地!”
那些“村民”罵罵咧咧地舉著鋤頭鐵鍬,不住朝著他們靠近。
下屬圍著的圈子一再,不知道哪里出來的手,往前面推搡了一把。
那邊一個村民朝著他們帶來的人上撲了過來,馬上要被撲倒的下屬下意識的拔了劍。
“他們還要殺人滅口!”
“狗!草菅人命!”
“殺了他們!殺了這些狗!”
混戰一即發,而小莊大人眼中也出了躍躍試的興目。
恰好在這時,刨出一個大坑的幾人終于刨到了下面的一層。
“大人!”
莊銘看了過去,對上幾人的目瞬間明了,他大手一揮,喊道:
“來啊,有刁民阻撓大理寺和刑部辦案,包庇罪犯,意圖謀反,還不給本拿下!”
刑部鄭侍郎:“……”
謀謀,謀反?
這大理寺的人怎麼比監察院那些人還能扣帽子?
在鄭侍郎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大理寺帶來的那些人狼撲食一般,撲向了那些“村民”。
刑部這邊幾個人愣了愣,其中一個小伙兒刀就沖了上去。
跟著,其他人也都刀和那些人戰在了一起。
他們這才發現,這哪里是什麼村民?
這一個個的,實有力,行大開大合,全是練家子!
已經有好幾個人傷了,有那些“村民”,也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
莊銘站在不遠挲著下,看著不遠的戰局。
鄭侍郎瑟瑟發抖:“小莊大人,這這這……”
他可不會武功啊!
他們能行嗎?
小莊大人再次安他:
“鄭大人,稍安勿躁。”
他從大理寺帶來的八個人,都是千里挑一的老兵,還拿不下這些家養的部曲?
哼哼!
若是這樣的話,那盧氏可就真的要全族盡滅了。
再說嘛……
他看著場上那個穿著刑部員外郎服的男子,游刃有余地一個個把人敲暈,反手還要注意著救下同袍。
“唔……這人是誰?”
鄭侍郎順著他的目看去,“哦”了一聲:
“是我們刑司的一個員外郎,陳侍郎家的大公子。”
他看著場上幾乎是一邊倒勝況,樂呵呵地加了一句:
“這小子功夫不錯!打小練的。”
莊銘挲著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陳侍郎家的大公子……
有點意思。
下屬來報:“大人,都收拾好了!”
莊銘朝后面他們的馬匹側了側頭,下屬會意,立馬過去從馬上的布袋子拿出來好幾捆繩子。
一個串一個,被打倒在地,或暈著或癱著的“村民”們就被綁了起來。
鄭侍郎再次目瞪口呆。
“小莊大人,準備得很充分吶!”
莊銘不予置否,“鄭大人,這回應該暫時沒人阻止咱們查案了。”
他說的是暫時,而不是沒有。
現在這批人應該只是來試探的,還頂著“村民”的假份。
那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掌握什麼實質的證據,而且……
他看著眼前這讓一個村莊都“消失”的大手筆,而且盧氏應該是篤定,他們找不到證據了。
“眾人聽令!兩人一組,分別朝著白家村三面向外,沿途走訪,搜尋證人。”
說完,他又對著鄭侍郎道:
“鄭大人,你的人也分一個。”
鄭侍郎是從四品,大理寺卿無論是階還是家世都比他高,且這種大案,他們刑部肯定是兜不住的,一般都是大理寺負責。
他自然是點頭應下,只是等人走了后,還是有些猶豫地問道:
“小莊大人,這樣有用嗎?”
盧氏既然能夠將一出村莊夷為平地,必然也會對周邊村落的村民或威脅或是收買,不讓他們找到可靠的證人。
“有沒有用,做了才知道。”
莊銘說完,看向那邊剛剛刨出來的大坑。
“你倆去附近找個能落腳的地方,破廟,荒宅都行,把這些人先關進去,看住了。”
兩個人領命而去,這里就剩下了莊銘和自己的兩個人,鄭侍郎并他邊的陳琢林。
“好了,接下來咱們也該做事了,您說呢,鄭大人?”
鄭侍郎也看著面前明顯新翻不久的土,瞬間會意:“好!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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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范刺史府。
“人真的來了?”
坐在梨花木躺椅上的人漫不經心地碾碎了魚食扔到魚塘里,問來人。
來人答道:“回大人,正是!大理寺和刑部都來了人,大理寺來的是莊玉清的兒子莊銘,刑部是刑司的鄭侍郎。”
那人將碗里的魚食一把撒了下去,嘆息道:
“盧家這回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啊!”
下屬沉默地站在那里。
這樣的事,不上他。
索這位刺史大人也只是嘆了這麼一下,隨即吩咐道:
“切注意那些人的向,有什麼異常舉直接派人給盧氏送信吧!”
到時候就要看他們盧氏要怎麼選擇了,有些事他是管不了了。
畢竟有的人可以死在他幽州,有的人卻不能。
范盧氏……
這一次,又是鹿死誰手呢?
他抬頭看向北方。
莊玉清啊莊玉清。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喜歡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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