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在沙發上坐下來,修長的手上把玩著綠油油的小蛤蟆,冷笑一聲,“你幫我?”
“是,顧銘現在不是還不敢賭麼,那就有時間去找。”應雪菲站在那里說道,“我去抓他的幕僚,一個不是,我就去抓另一個,全都不是,我就打到他們待出那些照片到底在哪里,總之,我一定會盡快把東西給您。”
顧銘的幾個幕僚的確只有見過。
應寒年停下擺弄小蛤蟆的手,薄微掀,聲音冷漠,“條件?”
“如果我能找出來,我能不讓事態變得惡劣,就請您放了顧銘,并且以后不再對付他。”應雪菲說完又立刻補上一句,“當然,顧家您拿去您控,他的命請您留下。”
林宜站在一旁,聞言不道,“這些年下來,顧銘手底下的幕僚從劉醫生到潘攝影,個個除了手好以外,而且全是心思縝之人,你子太過直,只會來橫的,恐怕想拿東西不容易,還會把自己給搭上。”
“我知道,但我會拼了命去拿的。”
應雪菲態度堅定。
“我的意思是,不如這樣,你把幕僚的資料告訴我們,我們去理。”林宜說道。
“不行,除非你們同意不再對付顧銘。”
應雪菲想都不想地道。
“你賣個消息就想我放過心頭之患,你還會做生意。”應寒年冷嗤一聲,“萬一是假消息,我不是空忙一場?”
應雪菲站在那里,一雙眼黯了黯,“我知道,我幫過顧銘逃,應先生無法信任我,所以我才說我自己去找那些照片。”
“……”
“這樣,從我回國后算起,三天之,如果我拿不到那些東西,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如果我拿到了,請您放過他。”應雪菲站在那里看向應寒年,“這樣,應先生總沒什麼后顧之憂吧,這對您來說,不浪費任何資源和人力。”
“不好意思,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辦不到這件事。”應寒年慵懶地開口,“還有,我有的是辦法,不用靠你。”
說完,他準備起。
見狀,應雪菲不假思索地彎下,直地跪到地上。
應寒年的目一頓。
林宜錯愕地看向,“雪菲……”
“應先生,請您答應我,我求您了。”
應雪菲懇求道。
“你先起來。”林宜看不慣這個,手去拉。
應雪菲倔強地跪著,抬頭沖苦笑一聲,“連你都勸不了他回頭,他這是準備一條路走到黑了,我不幫他,誰幫他?”
不幫,這局再玩下去,他連命都會丟了。
不能讓他丟掉命。
林宜試圖再拉,還是沒能拉起來,應雪菲看著,眼里刻著請求,“林宜,你當幫幫我。”
林宜在邊蹲下來,耐心地道,“可你知不知道,就算這一次放過顧銘,他執迷不悟,他以后還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
“那你們可以派人
盯著他,或者就像國外那些被釋放的重犯,給他戴定位的腳銬,讓他活在你們的監視中。”應雪菲急切地說道,“我只要保他的命,只要他活著就好,行嗎?”
聽到這話,林宜看向應寒年。
最后,還是心道,“要不,試試?”
應寒年坐在那里,又重新擺弄手中的蛤蟆玩,黑眸深了深,坐在那里凝思很久,最后冷厲抬眸,“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應雪菲欣喜地笑了,“謝謝應先生,謝謝!”
……
酒店的大堂里安靜極了。
林宜拿了兩瓶水朝著沙發區域走去,應雪菲坐在那里低著頭,長睫是的。
林宜把一瓶水遞過去,應雪菲愣了下,急忙眨眼,將所有的淚意眨下,抬頭看,“兩個小時后的飛機,我在這里等出租車,一會就走。”
“嗯。”
林宜點點頭,在一旁坐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照片都帶回來,不會出去一張。”應雪菲握住水瓶向保證。
“你要幫顧銘,卻又要和他養的那幫爪牙作對,諷刺的。”林宜笑得有些苦,“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才是。”
“沒事,我就是死,也要把那些照片拿回來。”
應雪菲道,語氣堅決極了。
林宜看這樣的眼神反而擔心,忍不住道,“雪菲,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上一世,顧銘對你有,可這是新的一世了,一切不一樣了。”
現在的顧銘,并不。
還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這話,應雪菲低笑一聲,笑得眼睛里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林宜,我一直以為自己重活一世,是要向顧家、向顧銘報仇,我現在才知道,上帝給我這樣的機會,是為了讓我真正了解那個我著的男人。”
“……”
林宜沉默。
“我剛剛坐在這里,我就在想,其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以前一度對我很好的,給我煮面吃,家里堆滿我喜歡吃的零食,來例假痛到睡不著,他就泡紅糖水,陪著我不睡,給我肚子……”
應雪菲笑著說道,聲音有幾分哽咽,“后來他變了,我就把一切歸于喜新厭舊,從來沒想過真正的原因,我那時候那麼他,也沒猜他心里真正的痛。”
“雪菲……”
“你知道麼,林宜,他常常晚上睡著睡著就哭了,我還笑他,從來不掉眼淚的大男人晚上一做噩夢就哭鼻子。”
說到這里,應雪菲笑得更厲害了,手去咬自己的手,努力扼制自己的淚意,好久才繼續道,“我哪、哪里知道他心里埋葬著那麼大的痛,我那時候居然一句都沒有安過他,我只是笑話他……他肯定很難,他的老婆居然一直笑話他……”
說著說著,的肩膀都開始抖,無法自的。
林宜蹙眉坐過去,手拍拍,“都過去了,他不告訴你實,也怪不得你。”
“林宜,你不覺得顧銘其實很可憐嗎?”
應雪菲轉眸看,問道,卻又不等回答便徑自道,“我在顧家呆過,我知道那群人都是什麼樣的面孔,虛假義,拜高踩低,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特別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