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麼是你在喂豬,那個病秧子死哪去了!”
院門推開,一個面帶紅暈,莫約十六七歲的姑娘走進來,看到王喜荷正在喂豬,臉上原本的喜不見,眉頭就是一豎。
這姑娘就是王喜荷的兒李燕,實際年紀不過十五,比云惜淺大幾個月,可因為人比較黑,看著顯老,十五歲看著就跟十六七的一樣。
“燕兒,你小聲點,淺兒正在房里歇著呢。”王喜荷忙道。
“什麼!”李燕臉一沉,擼起袖子就要往里沖,上罵道:“你這病秧子膽子了是不是,在我家你還敢懶,看我不打死你個作妖的懶貨!”
王喜荷忙拉住,急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口無遮攔,淺兒子骨不好,多休息一會怎麼了?”
“娘!”李燕不可置信地看著:“你是不是病了?這病秧子懶,你不教訓竟然還幫說話?”
王喜荷正要說話,門咿呀一聲就打開了。
云惜淺略過王喜荷,看向李燕淺淺一笑:“表姐回來啦。”
李燕一哼:“我要再不回來,你這病秧子是不是還想繼續懶不干活了!”說到這里就來氣,指著云惜淺罵道:“誰你把活都推給我娘的,你想滾出我家是不是!”
王喜荷忙阻止,朝云惜淺善意一笑,將李燕拉到一旁開始訓話。
云惜淺一笑置之,看到旁邊還有菜沒擇,就坐到一邊開始擇菜,傾聽們母倆說些什麼。
李燕惱道:“娘,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你竟然幫著這病秧子說話!”
見這幅模樣,王喜荷開始發愁了。
看那邊正擇菜的云惜淺,雖做著普通人做的事,可是那一氣派,看著就是出名門的大家小姐,就是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
再看看自己這兒,這幅眉頭倒的潑辣勁,跟淺兒一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喜荷語重心長地教育道:“燕兒,你可不能再這樣了!”
以己度人,也希自己兒子將來娶個子好的,不會跟置氣的吧?自己都這樣了,更別說京城里那些貴夫人了。
誰愿意娶一個母老虎回去?沒得把門第名聲都敗壞了。
李燕一蒙:“我咋樣了啊?”待反應過來娘這是在訓,立馬就委屈上了,指著那邊的云惜淺,紅著眼睛憤怒道:“娘,我才是你兒啊,你竟然為了那病秧子訓我?”
“燕兒,你聽娘說。”王喜荷忙安道:“娘沒有訓你,娘怎麼舍得訓你呢。”
“那你還為了說我!”李燕哼道。
“傻丫頭,你忘記是什麼份了?”王喜荷道。
李燕不屑:“能是什麼份,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棄罷了,要不是咱家給一口飯吃,早死了!”
王喜荷見滴水不進,只能把今早上云惜淺跟說的,用自己的話給說了一遍,最后看著這個瞪大了眼的兒,滿意地笑道:“燕兒,現在你還說娘訓你麼?娘這都是為了你好。”
李燕的子本就浮夸虛榮,加上王喜荷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只要一想到自己也能嫁進京城那些富貴之家,就滿心激。
“娘,娘你說的,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麼?”李燕驚喜道。
“這還能有假?”王喜荷斜睨了一眼,囑咐道:“以后對淺兒好點,別不就扯著嗓子瞎嚷嚷,沒得人聽了笑話。”
“喲,我的娘,這就說上城里太太們的話啦?”李燕掩笑道。
王喜荷故作鎮定白了一眼,可眉眼間卻掩不住的得意與喜,道:“趁著還沒上京,總得習慣習慣,將來進了京,沒得人看了笑話去。”
“那我呢那我呢,娘,你也教教我啊。”李燕見娘說話這一套一套的,還真有點貴婦人的姿態,也急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王喜荷皺眉道,又示意朝云惜淺看去。
李燕眉頭皺得死死的,嘟囔道:“娘你不會要我去跟那病秧子學吧?”這句病秧子到底沒再大聲喊出來。
“跟淺兒學怎麼啦!”王喜荷道:“你看看淺兒什麼品相,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難道淺兒還不配教你了?”
“可是……可是這病秧子都離府八年了,哪還記得大貴人家什麼禮儀啊!”李燕也不傻,一句話就指出了關鍵。
王喜荷一怔,覺得有理。
可一轉眼就看到云惜淺在那擇菜的樣子,可謂是靜若子蕙質蘭心,要不是實在瘦小了些,穿著陋了些,是往那一坐,活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人一樣!
“你自己看看,淺兒哪里不行了?”王喜荷恨鐵不鋼地道:“你要是能學得淺兒三的功夫,你娘我也不用擔心你了。可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哪點拿得出手的?你學,你還挑三揀四!云府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接淺兒回去,興許沒得幾天了,到時候淺兒一走,我看你跟誰學去,將來進了京被人瞧不起,你可別怪你娘我!現在有得學你還不樂意。”
“娘,我沒不樂意,我學,我學還不嗎!”李燕忙道。
“既然要學,以后就對淺兒好點,不然私藏了,看你怎麼辦。”王喜荷小聲道。
“敢!”李燕一瞪眼。
王喜荷怒瞪一眼:“我就打個比方!待會你煮蛋水的時候,記得也給淺兒煮一碗。”適當給點好還是有必要的。
李燕不樂意了:“憑什麼啊,吃咱家的住咱家的,現在連蛋水也得給一份!”
王喜荷也不舍啊,可一想到把這丫頭養好了,將來嫁給好人家,自己一家也能犬升天,深吸了口氣,怒瞪了自己兒一眼:“你做你就做,以后你有的,也得給淺兒做一份!”
說著就湊近兒耳畔,安兒也是在安自己般地說道:“燕兒,你傻啊,跟以后的榮華富貴相比,咱這點東西算什麼啊?等將來咱家進了京,住進了大宅子,咱這些東西,將來咱家的下人都不一定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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