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十秒，和馬不得不面對對方疾風怒濤一般的攻勢。

和馬完全依靠反應速度來進行防，他的劍技、套路什麼的在這攻擊下本就使不上勁。

在這種攻擊下，和馬的防接連被突破，雖然穿著防，但是上依然憑空多了好幾火辣辣疼著的地方。

顯然，對方這23級的新流，不是浪得虛名。

但是很奇怪的事發生了。

和馬儘管防守得很狼狽，卻無比的確定，如果這是用真劍進行的生死搏殺，自己會重傷，但對方會死。

——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對方很強嗎？

不，不對，對方很強只要看數字就知道了，開打之前和馬也做好了被打敗的心理準備。

在這種況下，和馬依然產生了“我能在生死鬥中戰勝這個人”的想法。

這肯定是因爲自己的，在竹刀的撞過程中，到了什麼。

和馬集中神，去這種已經捕捉到、但大腦還沒有驗的“覺”。

沒想到接下來幾秒，對方的攻擊他竟然全部接了下來。

然後，和馬有了明悟。

這個人的劍，沒有心。

這是一個“心技一”真的存在的世界，之前和馬和那些強敵戰，和馬都能從戰中覺到對方的心和信念。

不管是和錦山平太的互砍，還是和大門五郎的對劍，甚至和太田十三的搏戰，和馬都能覺到對方的意志。

哪怕是打“化貍”津田正明那個本沒有武道神的傢伙，也能在戰鬥中覺到一些含混不清的東西。

但眼前這個人的劍，雖然攻勢犀利，卻沒有意志蘊含其間。

這只是單純的劍技。

就在和馬如此確信的同時，對方暫停了攻勢，用炫耀式的口吻說道：“覺如何啊，桐生君！你剛剛牙突雖然犀利，但恐怕你只專了這一招吧？你剛剛的防，本沒有章法，就是純粹在靠反應速度抗！認輸吧！以現在的你是無法擊敗我的！”

和馬活了一下被連續命中有些發麻的胳膊，然後手下了頭盔，往地上一扔。

對方看和馬頭盔，以爲他要認輸了，立刻喜上眉梢。

然而和馬頭盔，是要讓對方看清楚自己輕蔑的笑容。

木村信盛一看和馬的表，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

和馬開口道：“我承認你的劍十分的出，但是也就如此了。劍可不是埋頭苦練技就可以了，真正的劍客會追求心技一，你的劍技中，沒有生活，

“也沒有心。”

和馬一邊說一邊看對方頭頂——萬一一波炮把對面打進回憶殺，狀態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但是對方頭頂還是什麼都沒有。

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出離憤怒，但是並沒有什麼看起來很詩意或者很酷的詞條出現。

敢這位木村先生，真就沒有生活唄？

都那麼怒了還不回憶殺？

木村信盛開口了：“又是這種老調重彈，被我擊敗的人總喜歡拿這些來爲自己開！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比我弱不好嗎？

“一個一個，心技一心技一，放什麼狗臭屁！劍技就是劍技，只不過是平時訓練的現，是一種練度！”

和馬用憐憫的目看著木村信盛。

因爲他發現，哪怕木村信盛現在怒火發狀態，他也依然沒有狀態詞條。

這個人很可能真的就只練劍，本沒有在生活中投熱。

放在一些武俠作品裡，這樣的人也許會因爲武癡的設定爲最強者之一，到時候說不定可以一邊痛毆那些熱生活的人一邊裝：“劍技豈是如此不便之。”

但這個世界不行。

於是和馬開口了：“真是可憐啊。我甚至已經能看到，你到現在爲止的人生只在劍道場裡度過。你不知道琵琶湖的夕有多，不知道嚴島的櫻花有多豔麗……”

“說得好像你知道一樣！”木村信盛打斷和馬的唱，“你不過就是個連東京都沒離開過幾次的高中生！”

和馬心想是啊，但是我上輩子是個高級商務代表啊，我經常出差跑商務的啊。

當然他不能這麼說，於是他厲聲迴應道：“是啊，但是將來，我一定會去的！我會盡的擁抱生活，我絕不會一生只在一個地方，我不會爲蹲在名爲道場的井裡坐井觀天的青蛙！”

“你！”木村信盛氣得頭上青筋抱起，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狀態。

他擺出了上段的架勢：“算了，多說無益，你這份稚，就讓我來打碎！接招吧，桐生和馬！你們道場的牌匾，今天就由我收下了！”

和馬也吼了回去：“拿得到就來吧！讓我告訴你，只有劍技的你是多麼的可悲！”

“已經夠了！”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音量不大，卻讓和馬和木村信盛一起停下作，循聲去。

聲音是從道場正門那邊傳來的。

一名看起來六十多的老者，推開道場的拉門，進所有人的視線。

老者一輕便的休閒裝，外加遮帽，還背了個裝釣用的便攜箱，看起來是在去釣魚的途中。

一名高大的西裝男板著臉，站在老人後，那寬闊的膛讓和馬懷疑這貨能單手拎起兩個自己。

要知道和馬在同齡男生中算高的了，因爲練劍道結實，已經算得上虎背熊腰。

西裝男頭頂有個金得耀眼的狀態詞條：永世拳王。

日本這邊，這種競技項目的頭銜，很多會設置一個永世稱號，意思就是這個頭銜你能一直擁有了，一般會給那些強到載這個競技運歷史的強者。

但永世拳王什麼的，和馬還是第一次聽說。

壯漢站在那裡，就散發出可怕的迫力，存在炸高，誰也無法忽視他那快要把西裝繃爛的壯實。

比起壯漢，走在前面的釣魚老翁看起來存在要弱很多。

但是，在和馬眼中就不是這樣了。

儘管壯漢那永世拳王的狀態詞條金萬丈，但依然比不上老人頭頂那一串詞條來得可怕。

上來第一個詞條，簡單直白：劍聖

沒特效，就倆字。

接著一條是“越後之龍”，悉戰國曆史一看這個稱號就要臥槽，更何況這個詞條帶了特效，它有個作爲背景的底紋圖案，不是別的，正是上杉謙信的昆沙門天戰旗。

這倆詞條已經夠嚇人了，但是老頭後面還有一串有時間限制的臨時詞條。

第一個茶中極意，說明是“在茶道中獲得了平靜”。

第二個“叮咚三味”，看說明是因爲這老頭今早聽了一段三味線演奏……

此外，老人昨天晚上聽的淨琉璃，也給他提供了一個BUFF，時間快結束了。

和馬看著這一串臨時BUFF，覺很複雜——什麼鬼，我不但要會念詩，還得能品茶道，會彈三味線，能欣賞淨琉璃？只有這樣才能把所有的BUFF都收集齊讓自己變最強？

他震驚的當兒，整個道場，包括道場外院子裡的極道全都齊刷刷的對那老人鞠躬。

木村信盛反而不認識這老頭，是看到別人鞠躬，才趕忙向老人鞠躬。

老人揮揮手：“好啦好啦，我是中途聽說有這麼個事，過來看看熱鬧，不必搞得這麼繁瑣。”

極道們這才全都直起腰。

和馬瞥了眼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白峰總吾，發現這五十歲左右的阿伯現在恭順得像個面對董事長的中層經理。

於是和馬對老人的份大概心中有數了。

但是還是得問一下。

基於禮貌，和馬先自報家門：“天然理心流，桐生和馬，請問您是？”

老人笑道：

“關東聯合總長

上杉宗一郎

久聞大名了，桐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