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大概就是這樣, 有些話即使他不說出口, 即使有點癡傻, 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長安是想去的, 但記得他說的還有其他人在, 尤其媽媽也在, 所以還要征求媽媽的意思。
左時看出的心思,說:“我還是先帶你們到看看,悉下環境, 接下來幾天住得也方便些。”
陳玉姣點頭。
上下兩層的小樓,都是私人安保公司的宿舍,訓的幾位新人還沒到齊,左時他們都是一人住一間。在長安母到來之前,閔婕是唯一的,房間就在他們旁邊。樓有自來水, 還裝了太能的熱水,做飯和洗澡都很方便。
旁邊是貿易公司的辦公室, 陳玉姣覺得出于禮節, 應該去跟主人打個招呼, 左時就帶們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推門的瞬間其實他已經有預,所以推開門之后看到江涵博坐在里面,他一點也不意外。
閔婕說的話常常好的不靈, 壞的靈, 他果然今天就跑來了。
不過他邊還有一個人, 倒是他們都沒想到會出現在這里的, 那人居然是齊妍。
長安又驚又喜:“妍姐?你怎麼會在這里?”
齊妍起迎上來,先跟陳玉姣打了招呼,才擁抱長安說:“我早就想來南洲旅行了,一直不出時間。這回聽說你來了很久都不想回去,就覺得這地方一定值得來,所以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看看。”
“這里真的很好玩,有好多,還可以坐船。”長安迫不及待地向推介亞馬遜叢林的好,“左時說還有紅的海豚,我們一起去看啊!”
“哦,是嗎?”齊妍笑容淡了些,盯著后的左時瞧。
左時也坦地回視。
江涵博輕咳一聲,說:“齊醫生,你不是累了嗎?不如先去休息,其他的計劃我們晚點再說。”
“我回酒店休息,不用你心。”齊妍冷淡地回應。到這兒來,就是知道長安在這兒,特意來見的。
江涵博無奈地抓了抓額頭:“你一個孩子,我不放心啊!再說你不是行李都弄丟了嗎?明天還要去找行李,你一個人住酒店怎麼住啊?”
“妍姐,你行李丟了?”
“不是丟了,好像機場托運出了點問題,可能還留在里約的機場,明天才能有確切的消息。”
長安拉著的手,問:“那你要住哪里?這里好像不太安全,你要不要跟我們在一起?”
齊妍道:“沒事,我能應付得來。倒是你啊,我聽說你生病了,現在病好了嗎?”
長安點頭:“好多了,醫生說是腸胃發炎了。”
“嗯,那最近飲食要小心,不要隨便吃東西。”
“嗯嗯,左時說我們在這里可以自己做飯吃,很衛生的。”
又是左時。大概沒有意識到短短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提到多次左時的名字,看來對這個男人的信任和慕是已經深骨髓了。
齊妍想起近來駱敬之的狀況,有點慨,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妍姐?”
齊妍回神:“噢,沒事。我想我今晚還是不去酒店了,好久不見,我們聊聊天。”
長安歡喜:“好。”
江涵博也喜不自勝:“這才對嘛,我給你安排住。”
“不嫌棄的話,跟我住一間吧。”閔婕說,“順便,齊醫生在南的這段時間,我也可以保護。”
江涵博松口氣:“這樣最好了,拜托你了啊閔婕。”
笑笑,湊近了都不掀地低聲說:“請付我雙倍的工資啊老板。”
年紀相仿的人很容易混,齊妍跟閔婕聊得投機,再加上長安,三個孩子很快打一片,晚上幫著陳玉姣一起手燒飯。
雖然鍋碗瓢盆都有,但食材畢竟不容易找到常用的那些,也只能做得簡單些。
長安看著電飯煲道:“我……可以用電飯煲做蛋糕的。”這樣是不是就多了個甜品?
齊妍和閔婕都不太會做吃的,一聽都覺得神奇,攛掇做一個,們來打下手。
沒有秤,所有東西只能憑覺“適量”,沒有電打蛋,蛋只能靠手打發……三個姑娘不斷換手忙碌著,不時傳出笑鬧聲。
左時在樓下洗菜,聽到長安的笑聲時會忍不住抬頭往樓上看,角也跟著微微上翹。
“你想的是不是跟我一樣?”
陳玉姣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后的,他竟然都沒有發覺。
他站起來,把盆里洗好的食材遞給:“這些都洗好了。”
接過來,看了看樓上傳來笑聲的房間,說:“我以前做夢都希有這麼一天,長安能像普通人那樣融到人群里去,有自己的朋友,能自己找到快樂。后來我差點就放棄了,爸爸也幾乎放棄了,我們都想著,大不了這樣保護一輩子也好……沒想到還能看到這樣的形,謝謝你們還能讓這些希變現實。”
頓了一下:“不管你曾經有什麼目的,但我真的很謝你。”
左時垂眸:“我沒做什麼,長安也不需要跟普通人一樣,做自己就好。”
陳玉姣笑笑,點了點頭,拿著東西上樓去了。
左時長吁一口氣,江涵博走過來,調侃道:“看來未來丈母娘對你很滿意啊,羅歐和朱麗葉的悲劇不會上演了?”
左時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要再敢多事,非揍得他走不路不可。
“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在將功贖罪嘛!要沒我牽線,你跟殷長安能這麼快重逢?”
左時不說話,要不是他來,他們本都不會那樣就分開。
江涵博知道他還生氣,正經起來:“在南城的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以為是為你好,沒想那麼多后果。將來等殷長安回到南城,如果還想開店,我還一個完完整整的咖啡館。”
左時抬眼看他。
他接著道:“還有們母在南的這段時間,不管待多久,你顧著們就好,其他的事我會親自理,不行的話還有嚴冬他們可以幫我。”
“你……”
左時剛要說話,又被他抬手打斷,他苦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這麼多年朋友,彼此都很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什麼矯的話都不用說了,做你覺得最重要的事兒就好。”
左時沉默良久,才點頭說:“嗯。”
“所以我們還是兄弟嗎?”江涵博出手來。
左時跟他擊掌,兩手相握,會心一笑。
…
晚飯過后,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齊妍跟閔婕住一間,閔婕白天力消耗大,早早上床就能睡著,把外面有沙發的空間讓給齊妍跟長安聊天。
“你氣看起來比在國的時候好很多。”齊妍說,“如果不是生這場病,說不定還能長胖一點。”
長安靦腆道:“長胖會不會不好看?”
“你以前太瘦了。”
“嗯,左時也是這麼說。”
齊妍輕輕嘆口氣,傾問:“你跟他在一起了嗎?”
“嗯?”
“左時,你跟左時在一起了嗎?像男朋友那樣,在一起。”
長安臉紅,不知怎麼的想到白天在車里那些纏綿甜的親吻……那就是的覺吧?
齊妍表示明白了,在手背上按了按:“沒關系的長安,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
左時是不是真心誠意對長安,無論是問還是問左時本人,都不太可能直接獲得真正的答案,只能從兩人日常的相中尋找端倪。
但殷奉良的那封信是親手到左時手里的,這個男人放下所有恩怨,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離開,對他多還是生出一點欽佩和好。
做心理醫生那麼多年,知道一個人要放下執念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能對抗恨的,大概只有吧?
長安還惦記著弄丟的行李,有點擔心:“妍姐,你的行李真的沒關系嗎?”
齊妍搖搖頭:“主要是換洗的服和一些平時用的東西,就算真的丟了,再買就可以了。不過里面還有給你帶的東西,弄丟了我會覺得很愧疚。”
“給我的?”
“嗯,是敬之讓我帶來的。”
“敬之?”長安有點意外。
齊妍點頭,笑了笑:“是啊,不過他要是看到你這個反應,大概要傷心了。”
好像完全沒想過他會給帶禮。
長安好奇:“是什麼呢?”
“是涂書,新出的,還有一套彩鉛筆。”
清晰地記得駱敬之特意到辦公室來找的形,書和筆都放在桌上,卻言又止,最后只是簡單地說:“麻煩你把這些帶給,原來那些應該快畫完了。”
說:“為什麼不等回來自己給?”
他沉默一會兒才說:“睡覺之前總要畫一會兒畫才睡得安穩。”
站在旁觀者和老友的角度,竟然覺得那一刻他有點可憐。
然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他曾經傷長安至深,真的可恨。
但最后還是選擇幫他這個忙,看在老同學的份上。
長安并不在意能否收到禮,而是問:“敬之他好嗎?”
不太好,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但又不能簡單地這麼說。畢竟路是他自己選的,與人無尤。
“不用擔心,他是大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齊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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