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歲的樂知時也很喜歡在玻璃上寫字,尤其寫“煜”字,但這個字對小時候的他來說有些難,所以每次把他們倆的名字並排寫在一起,那個煜字總是格外的大。樂知時很會為自己辯解,他說最重要的字才會寫最大,所以小煜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
記憶裡,那個滿口甜言語的小傢伙和眼前這個大男孩的影漸漸重合,宋煜輕笑了一聲,垂了垂眼。
不知道用這種連哄帶騙的話蒙蔽了多人。
比想像中更快的,樂知時打完了電話,他跑回到宋煜邊,握著手機很是興,“他同意了!”
“你怎麼哄的?”宋煜挑了挑眉。
樂知時沒察覺出宋煜的語氣,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就跟他說了我的況,他答應給我們寄一半的面料,不過提了一個小要求,希我可以送他一套用這個面料製作的。”
宋煜散漫地點了點頭,“問題現在都解決了。”
“對,我腰好酸,而且好。”樂知時沒太顧及周圍人的眼,勾住了宋煜的脖子,整個上半都靠在他上,聲音放了很多。“哥哥,你帶我去吃好吃的吧,我想吃燒鵝和椰糕。”
想到他剛剛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跟別人撒講價,宋煜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像平常那樣把手搭在他腰上,故意說:“可以啊,就用你給我的嫖資買單吧。”
路過一個人,樂知時飛快摀住宋煜的,很小聲地說:“那不是…… ”他強調了一遍,“那是房費。”
“都一樣。”
見宋煜還在說這些,樂知時在心裡給他上了一個寫著[可]兩個字的標籤。
“不一樣。”樂知時乎又輕聲地說,“酒店又不是天天住……”他發現這話一開口,後面有點接不下去,於是又改口,“你能不能免費啊,我出不起這些錢。”
“不可以。”宋煜一臉冷酷地推開他,“拒絕白嫖。”
樂知時哦了一聲,“那我要賺很多錢,我要當大律師。”
這個當大律師的理由你真的能說得出口嗎?
宋煜好氣又好笑,垂下眼,忽然瞟見那條贈送的緞帶,半條搭在口袋外面,被開門後湧的冷風吹。他手了帶子,仔細觀察一番,又想到方才發生的一系列令他不快的小事。
“這個是很適合你。”
不等樂知時說話,宋煜直接牽起樂知時的手腕,解了他的腕錶,將兩個手腕並起來單手握住,然後用那條質不錯的黑『』緞帶綁了起來,多出來的一截攥在手裡。
絨質的布料稍稍勒住樂知時白而薄的皮,彷彿能阻擋那些藍紫『』脈裡流淌的『』。宋煜扯了扯,把搞清狀況的樂知時拽得愣愣往前踉蹌了一步,差一點就落到宋煜懷裡。
來往的行人朝他們投去目,樂知時有些不自在,小聲喊他哥哥,“幹嘛把我綁起來啊。”
宋煜沒有回答,直接這麼拽著樂知時出了大門。外頭的雨暫時停了一會兒,空氣中彌散著潤的水汽,緞帶是他和宋煜之間唯一的維繫,就這樣抬著雙手,被宋煜牽引到大霧之中,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轎車。
進到車裡,樂知時有種被司機盯住的錯覺,閉的狹小空間令這種赧被得更重,沉甸甸得落在他的上,彈不了。宋煜關上車門,仍舊扯著那條黑『』緞帶。
樂知時側過頭,用膝蓋了宋煜的膝蓋,湊到他跟前小聲問:“要這樣去吃飯嗎?”
宋煜推了推眼鏡,靠在座椅上,“嗯。”
“綁手真的很不方便,除非你餵我。”樂知時很小聲抱怨了一句。
“可以。”宋煜淡淡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
宋煜扯了一下他的手腕,將樂知時拉近一些,然後看似溫地著他的頭髮,從發頂到微捲的發稍,像那個店員說的,這還不夠長,只是在激烈運的時候會遮蔽視線,汗到蒙在眼前的程度。
被綁住頭髮的畫面在腦海裡出現了一瞬,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看到。
宋煜開口,聲音很有蠱。
“寶寶,你該剪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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