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先生這麼喜歡接吻？

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林與鶴的意料。

沒想到陸先生這樣看起來如此嚴肅冷漠的人， 還會有安全型依的傾向。

林與鶴正想著，上又被吻了一下。

“唔？”

許是被他驚訝的神取.悅到， 男人還手拂了一下他的睫。

“這個潤膏果然是甜的。”

林與鶴︰“……”

甜的也沒什麼用， 都親沒了， 還要重新塗。

又塗了一次潤膏，林與鶴才得以睡下。

天氣越來越冷了， 好在搬到這邊來後就暖和了許多， 漫長的冬夜也變得沒那麼難熬。

林與鶴這幾天睡得都不錯， 今晚眠之後，他還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抱著一隻大貓， 暖融融的，又熱又舒服。

林與鶴很喜歡小，也很向往養寵，但他小時候有哮， 對發過敏， 之後做完手好轉了，又沒條件養， 所以一直沒能擁有自己的寵。

好不容易抱到一隻貓， 林與鶴自然很興， 抱著貓一直不舍得放手。

他聽說貓咪沒有狗狗那麼粘人， 不喜歡總被人抱著，但林與鶴懷裡的這隻大貓脾氣卻很好， 任由他又抱又蹭， 也一直沒怎麼抗拒。

脾氣這麼好的貓， 簡直就是夢中貓，就林與鶴地抱著它，舒舒服服地想，貓貓好暖和，要是能一直抱著睡覺就好了，晚上都不會冷。

大貓太乖了，林與鶴雖然知道對方應該聽不懂，但還是和它打起了商量︰和我一起睡吧？

大貓沒有，不知道有沒有同意。林與鶴也不急，耐心地著它，還親了親它暖洋洋的小腦袋。

結果親這一下卻好像是發了什麼似的，一直很安靜的大貓突然了，抬爪過來按住了他。

這一下就把林與鶴按得都沒法了。

林與鶴愣了愣，一抬頭，發現大貓回過了頭，它居然本不是什麼貓咪——

而是一隻獅子！

林與鶴下意識想逃，卻已經逃不掉了，他被獅子用爪子牢牢按住在下，都彈不得。

獅子還下.來，結結實實地把他親了個夠——林與鶴剛剛怎麼對的貓，現在就怎麼被一一還了回來。

最後，林與鶴雖然如願地跟夢中貓一起睡了，卻不是抱著貓，而是被貓抱著睡的。

暖和是真的暖和，但這隻獅子未免太霸道了點，他想退開一點都退不得。

而且抱得久了，林與鶴才發覺獅子並不如想象中的貓咪，它的，有的地方還會硌人。

奈何這是林與鶴主招惹的，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跟它睡了一晚。

清早起來時，林與鶴還有點懵，上好似還殘留著被大貓抱著的覺。

幸好因為暖和，這一夜睡得還算不錯。就是在去洗漱時，林與鶴才發現，他的又腫了起來。

不是平日的乾裂傷，而是像第一次被親咬完後腫起來的那種模樣。

明明昨晚還沒這麼嚴重的。

林與鶴有些困擾，難道他是親完第二天就會腫起來的質嗎？

看著又給他拿來巾熱敷的男人，林與鶴也只能嘆了口氣。

或許陸先生是喜歡親吻的類型一樣，而他可能就是那種不適合親吻的類型吧。

清早吃過飯，兩人一同出了門。雖然今天是周六，但陸難還有工作，而林與鶴也有課要上。

林與鶴周末要上第二學位的課，修的是心理學。他上課時習慣把手機放在一旁，第一節課上完，課間時，他才拿起手機。

手機裡已經收到了很多消息。

林與鶴最先看到的一條是方子舒的消息，這位在訂婚宴上和他鬧出過一點小曲的孩子，通過時不時的線上聊天，現在已經和林與鶴悉了不。

今天發來消息是為了燕大學的事。

【方子舒︰我下個月就要去燕大換啦】

這是方子舒當時加林與鶴的理由，現在當真要來換了。

【方子舒︰我昨天剛到燕城，你這周末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去燕大逛逛可以嗎？】

林與鶴想了想明天的安排，先沒有回復，他掃了一眼消息列表，就看到了陸難的信息。

【哥哥︰明天的課上到幾點？要不要去泡個溫泉？】

陸難的信息和方子舒只差了一分鐘。

【哥哥︰上了一周的課，注意休息。】

【哥哥︰別為了沒必要的人浪費時間。】

林與鶴︰……？

怎麼覺陸先生好像話裡有話。

他不清楚陸難知不知道方子舒和自己聯系的事，一時有些猶豫。正考慮著，他又收到了新消息。

看見信息提示時，林與鶴的作不由頓了一下。

發件人明晃晃顯示著——爸爸。

【爸爸︰小鶴，你明天有空嗎？爸爸能不能去看看你？】

林與鶴沉默。

最後，他還是給方子舒和陸難都回了條信息。

說自己周末沒有時間了。

上午的課上完，中午時，林與鶴打了個電話給林父。

那邊接得很快︰“小鶴？”

林父聲音沙啞，聽起來似乎很疲憊，但他還是用很輕松的語氣，笑著問︰“你在學校嗎？我剛到燕城，專門帶了家裡養的土鴨，明天給你煮鴨湯喝好不好？”

林與鶴了鼻梁，道︰“去龍景家園嗎？”

龍景家園是吳欣的那個住。

林父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上次的事，聲音裡也有些小心翼翼︰“可以嗎？家裡沒有其他人，就我們爺倆。”

“好。”林與鶴很快應下了，“我明天上完課過去。”

周末下午只有一節課，林與鶴到龍景花園時才五點左右。他上到相應的樓層，一走出電梯，正好撞見有兩個陌生人從吳欣家裡出來。

站在門口準備關門的正是林父，他看見林與鶴忙招呼道︰“來來小鶴，快進來。”

林與鶴看了那兩個陌生人一眼，走進屋，問︰“爸，有客人？”

“不是。”林父擺擺手，“來看房子的，沒事，來洗洗手，吃飯吧。”

這個房子竟然是要賣了。

林與鶴知道吳家最近況很糟糕，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吳家開的是投資公司，一直在金融行業運作，所以才會上趕著結為業大鱷的陸家。吳家雖然資產厚，也打拚了很多年，但因為沒什麼實業基礎，基不算穩，所以真正翻車時也很迅速。

最近，吳氏投資的三家公司接連暴雷，其中一家公司B融資都過了，最後還是垮了，形勢極為慘淡。吳氏被三個接連暴雷的項目拖垮，資金無法周轉，目前看來，宣告破產都已經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經濟新聞天天播，這些事並不是，林與鶴雖然不怎麼關心，但也還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這段時間，吳家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林與鶴走進去，屋裡比他上次來時空了許多，一些裝飾用的古董花瓶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變賣了。而一些小的陶瓷擺件和玻璃杯也沒了，茶幾還碎了個角。

阿姨也不在了，屋裡並沒有打掃乾淨，角落裡的地面上還有玻璃碎屑，看起來像是狠狠砸過一番東西之後留下的。

林與鶴沒有細看，他跟著林父走進餐廳，廚房裡飄出香氣，林父上前，把煲好的老鴨湯端了出來。

除了滿滿一盅鴨湯，還有兩大碗薑鴨面，放在餐桌上，熱氣繚繞著，也算是給這空的屋子添了一點生氣。

“我燉了一下午呢，”林父手，“來，吃飯吧。”

他笑著說︰“我還做了你小時候吃的薑鴨面，冬天吃可舒服了。”

林與鶴沒有說話，在人對面坐了下來。

林父的廚藝很好，脾氣也好，長相又英俊。年輕的時候他和林與鶴的母親一樣，都有很多慕者，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很多人一同失了。

這麼多年過去，林父事業有，兒雙全，風度依舊，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人生贏家的典範，令人傾羨。

林與鶴接過盛好的湯碗，拿起了湯杓。

對面，電話聲突然響起，林父看了看手機，解釋道︰“是公司的事，我先接個電話。”

林與鶴︰“您接。”

電話裡談的都是業務問題，林父連聲應著，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

他有些歉意地對林與鶴道︰“公司那邊有點忙。”

林與鶴︰“忙是好事。”

林父為醫藥代.理，忙就代表有生意。

他道︰“您注意。”

林父似乎沒想到他還會囑咐自己，寵若驚一樣，連聲點頭︰“哎哎，好，好。”

林與鶴︰“吃飯吧。”

林父拿起筷子低頭吃麵，吃著吃著，他就嗆了一下，側過去咳嗽起來，眼楮也紅了。

林與鶴了一聲︰“爸。”

“沒事，我沒事。”林父連連擺手，轉過頭來，掩飾地笑了笑，“就是有點辣，嗆到了。”

他低頭看著面前的薑鴨面，笑著笑著，眼楮裡的水更重。

“我記得這面，你小時候一直喜歡吃。薑鴨面嘛，就得放辣椒，你又不能吃辣，媽媽不讓你吃，我就做一小碗給你……”

“爸。”林與鶴又了一聲。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突然問︰“您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說的是林父剛剛不小心出的手臂上的紅痕。

“阿姨弄的嗎？”

林父沒想到林與鶴會突然提起這個，忙拉了拉袖子，又實在有些蓋彌彰。

他尷尬地抹了把臉︰“啊，你阿姨，最近緒不太好。”

林父最近有生意，能掙錢，相應的也很忙碌，生意雖然掙得多，但做不好就會砸招牌，必須要小心對待，所以林父才會連周末吃飯時都不敢拒接電話。

家裡以前都是吳欣工作忙，林父空閑時間比較多。而現在林父忙起來了，吳欣反倒因為吳氏出事清閑了下來，落差就相當明顯。

而且吳欣又懷了孕，緒很不穩定。原本就有些神衰弱，全靠藥和林父的安來緩解，現在懷.孕不能吃藥，林父也不陪，吳欣最近的狀況相當差勁。

再加上吳曉涵因為母親懷.孕的事一直在大吵大鬧，誰勸也不肯聽，吳家隻好先把送到了舅舅家，讓和媽媽分開一段時間，想讓冷靜一下。

之後好不容易才安靜了下來，不再一聽懷.孕兩個字就炸了。吳家想著母不能總不聯系，而且吳欣緒不好，見見兒可能會緩和一些，便讓兩人見了一次面。

結果吳曉涵表面上親近吳欣，說想，背地裡卻在吳欣的杯子裡放了藏紅花——要不是吳欣發現味道不對勁，就真把這藏紅花喝下去了。

吳曉涵的作被拆穿，重新變得歇斯底裡起來，說藏紅花就是放的，電視劇裡都說藏紅花能讓人流.產，也要讓吳欣流.產。

而後舅舅又在吳曉涵的平板裡看到了一連串的搜索記錄，全是“怎麼能讓人不知不覺間流.產”之類的問題，簡直是目驚心。

沒辦法，吳家只能再度把吳曉涵送走，暫時不讓兩人見面了。

而這次見面又給吳欣造了多大的刺.激，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就是這段時間不太穩，過些日子應該就好了。”

林父說。

“是不是還給你發過消息？小鶴，你別往心裡去，阿姨緒不穩，其實沒有惡意的。”

林與鶴抿了一口湯，平靜地應聲︰“嗯，我知道。”

吳欣確實給他發過消息。有次神失控了，半夜給林與鶴發了滿屏的文字消息，還發了語音來指責，叱罵林與鶴把們家弄現在這種鬼樣子。

所以林與鶴才知道了吳曉涵的那些事。

不過第二天早上吳欣就又發了條信息，然後直接刪掉了林與鶴的好友。

似乎是清醒過來之後，後悔發這些讓林與鶴知道了，又過了時間無法撤回，就直接刪掉了他。

林與鶴倒落得個清靜。

林父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地吃著面。

林與鶴喝完了一碗湯，林父忙接過空碗幫他盛滿。

把湯碗遞過去的時候，林父道︰“對了，小鶴，再過兩個月就是媽媽.的忌日了吧？”

林與鶴的作一頓。

林父道︰“今年……”

“爸，”林與鶴又一次突兀地問出了問題，“你今天去找陸先生了？”

林父被他打斷，愣了一下︰“啊？”

“是司機和我說的。”林與鶴道，“他還說陸先生今天開會沒有時間，是方特助見的您。”

平日裡接送林與鶴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之前一直跟著陸難，開車時也很嚴肅，從來都不茍言笑。

但等司機開始單獨接送林與鶴之後，林與鶴才發現這位大叔其實是個話癆，Boss一不在，他就打開了話匣子，除了在要的事上很嚴，平日裡他都是天南海北，相當能嘮。

司機大叔四十多歲，也是為人父的年齡，他兒子和林與鶴差不多大，相得久了，大叔也把林與鶴當了自家孩子看，一直很關心他。

林父找陸難的事就是司機在送林與鶴來龍景家園的路上說的，司機還說，林父這些天忙的生意也是陸難給的，利潤都不低。

林與鶴沒有和林父提最後這半句，隻道︰“您今天來找我，是為了找陸先生說話嗎？”

司機說吳家人也試圖來找過陸難，但連泰平的門都沒進去，就被保安轟走了。

而林父今天過來，也沒有見到陸難本人。

所以林與鶴才會這麼問。

但林父聽了，卻連連擺手︰“不，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

他攥了拳頭︰“小鶴，你和陸先生的關系……我再來找你求他，那我，我還有臉當一個父親嗎？”

他的聲音打，眼眶也被激得發紅。

室一時沉默下來，只剩下林父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林父才終於平復了一些，他抹了一把額頭，正想開口，對面的林與鶴突然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林與鶴單指著那張銀行卡，從桌面上送到了林父那邊。

“爸，我知道你現在況不太好，這裡面是兩百萬。”

“碼是你的生日。”

那輕描淡寫的“兩百萬”落在林父耳中，卻不啻驚雷，他驚愕地問︰“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林與鶴猜到了林父的想法，搖頭道︰“不是陸先生給的。”

“我還沒有結婚，他不會給我錢。就算婚後也不會的，我們有很詳細的婚前協議書。”

他把銀行卡遞過去就收回了手︰“這是我這幾年接商稿攢的錢。”

“三年前的手費、醫藥費，還有這十一年來的養費。”

林與鶴很平靜地說。

“總計兩百萬，我攢夠了。”

“現在一起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