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老人沒有做什麼,而是淡淡朝中年人眨了一下左眼。
“首……首長,您,您是讓我出去嗎?”
中年人最悉老人要做什麼,一看到老人眨左眼立刻愣住,呆了幾秒鐘才作出反應。
老人再次眨眨眼。
中年人能在老人邊,關係看似勝過傅南和傅禹兄弟,自然不會做出與老人意見相悖的事,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點頭,只是神古怪地看著解一凡道:“好的首長,五分鐘後我再進來看您有什麼需要。”
解一凡嘻嘻一笑,朝著中年人做了個鬼臉,心裡卻暗暗皺眉。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老人和解一凡兩人,解一凡“刷”的一下拉開窗簾並隨手打開閉的玻璃,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呵呵笑道:“老頭兒,你整天憋在這間屋子裡不悶得慌嗎?”
老人:“……”
解一凡沒聽到有人應聲,回過頭看了一眼隨即笑笑,自嘲道:“靠,小爺忘記你不能說話了,那啥,我幫你把窗戶打開氣沒問題吧?”
老人勉強翹起脣角,雖然笑容很吃力,但意思卻很明顯。
不過還好,老人並沒有反對解一凡的做法。
解一凡鬆了口氣,其實他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很輕鬆的模樣,但心裡卻一直不怎麼踏實,特別是當他看到老人張開眸子時竟然能不怒而威的芒時,更是下意識地躲開了老人看過來的眼神。
直至目前爲止,能讓解一凡躲避對方目直視的人大概只有老頭和現在面前這個老者。
可見,老者絕對是久居高位對自己充滿自信的人。
但解一凡心裡卻很奇怪,在他進到這間屋子裡的時候明明已經暗中觀察過老人的況,雖然他不敢肯定老人現在能不能說話,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表現這麼糟糕吧。
這老頭,究竟在搞什麼鬼?
從頭至尾,解一凡一直在暗中觀察老頭,而靜靜躺在牀上的老頭眼神也一直沒有離開過解一凡半步,兩個人就這麼相互對視著,心中各懷鬼胎。
終於,解一凡在老人威嚴的目中敗下陣來,本來想坐到老人邊的,可他馬上改變了思路,走到窗邊,把半個頭到窗外,出一顆香菸點燃,“呃……我能支菸嗎?”
顯而易見,這句話完全多餘。
煙都已經點燃了,而且還了幾口再問,哪裡有一點誠意?
因爲老人現在的表現,所以他應該是那種僵到頭扭不過來況,無奈之下,老人只好用手輕輕在牀沿上敲了幾下。
解一凡很莫名其妙地撓撓頭,心說:“小爺又不是你大書,你敲個線吖。”
就這樣,一支菸完以後,解一凡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繼續磨蹭時間,又怕那個死魚臉的中年人突然迴轉,愁眉苦臉坐回老人邊。
“喂,老頭,屋裡就咱倆人,你能說句話嗎?”
解一凡雙手抱在前,神保持時刻警惕,越是遇到這種況,他的防備心理就越重。
就如當年在蜀中的時候,當他屢次被老頭耍的團團轉以後,解一凡開始慢慢了解這個社會的殘酷,對邊一切異於平常的況都懷有極大的懷疑態度。
老人一臉茫然似的看著解一凡,好像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解一凡撇撇,一時之間卻沒有主意解開老頭和自己目前這種尷尬的狀況。
“小爺是醫生你知道嗎?”
“呃……你應該明白,你現在這種況如果一直臥牀,小爺敢擔保兩年以後你想起來都沒可能。”
“那什麼,小爺沒騙你,不信你試試坐起來。”
“唔……”!
儘管不到三分鐘時間,可解一凡卻像只活蹦跳的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臉上帶著壞壞的微笑試圖讓老人自己開口說話。
可結果,解一凡失敗了。
屋子的門被推開,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窗戶打開時,中年人皺了皺眉,要不是因爲解一凡用死死擋住關窗的去路,中年人肯定第一時間要把窗戶重新關上。
“首長,您有什麼需要嗎?”
中年人先是徑直走到老人邊問候了一下,然後見老人沒有反應才扭過頭,冷冷注視著解一凡,說道:“醫生,時間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那我出去了。”
解一凡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沒臉沒皮衝老頭一笑站了起來,轉就往外走,心中暗罵老頭裝病。
到目前爲止,很有人使壞能瞞過解一凡的眼睛。
就算當年老頭在解一凡面前使詐的時候,也屢屢被解一凡識破,更何況牀上那位伎倆實在不怎麼高明的老頭,本沒辦法騙過他的眼睛。
果然,在解一凡即將走出屋子的時候中年人發話了,“站住。”
“我……去!你說話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突然。”
本來心裡都已經做好準備的解一凡卻故意要裝出被嚇壞的模樣猛然一跳轉過,惡狠狠瞪著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掃了一眼解一凡,沉默過後站起輕輕把門關上,並從裡面鎖死。
“老傢伙,終於忍不住了吧。”
解一凡咬著牙恨恨在心裡罵了一句,眼角餘瞟了一下大開的窗戶。
那裡是他唯一可以“逃生的出路”,當然,前提是自己遇到危險況的時候,但目前看來,牀上的老頭並不像是一個勁修煉者,那個看似態度淡漠的中年人也可以排除在外。
正是因爲有了這份判斷,解一凡的自信心才增加幾分,對中年人鎖門的舉並未加以阻止。
可接下來呢?該要怎麼辦?
以解一凡的個來說,他從不喜歡被,甚至討厭主權被別人奪去,可眼下況卻是如果解一凡主開口說話,那麼他必定失去主權;而如果不開口的話,一直僵持下去更不好解決。
畢竟解一凡今天是帶著目的來西山的,如果不能解決,他勢必要帶著憾離開。
這個結果,解一凡最不願意看到。
忽然,解一凡腦中靈一閃,拍了拍腦門懊惱笑笑,“老頭,你不想說話也無所謂,但你總不能不讓我診脈吧。”
說著話,解一凡一本正經坐到了老人的邊,眸中笑意帶著促狹。
中年人遲疑了一下,但看老人沒有反對,便知趣地閉上默默在一邊看著,而老人也重新審視了一遍解一凡後,瞇起眼睛把左手出放在解一凡面前。
這時,解一凡不再說話,面嚴肅地搭上老人脈搏安靜下來。
看脈知病,是國醫的基本功,要苦打苦煉。
現在有一部分的國醫醫院裡某些國醫很沒基本職業道德,一面看脈還一面笑呵呵問病人頭痛嗎?痛嗎?諸如此類沒有營養的廢話。
可孰不知,這樣的國醫行人一看就能知道他不會診脈,因爲,在說話的時候,國醫如果分心,就本沒辦法知道病人脈搏跳的況。
所以真正的國醫診脈,不會忙著問病,只是慢慢會脈象所反映的病癥。
可問題是,解一凡對診脈並不行,就算老頭親自上陣也只能勉強夠得上普通國醫大學畢業生的水準,更何況他這個當年本沒有真正把心思用在岐黃之上的學生。
解一凡的心怦怦跳著,生怕有什麼表現異常出馬腳。
五秒鐘!
十秒鐘過去!
三十秒……!
現在要怎麼辦呢?
無計可施的解一凡心中苦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尼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節奏吖!
如果等一會診脈結束,可自己又說不出任何東西來可怎麼是好?
解一凡的心非常糾結,他從來都不想和任何一個勢力家族產生糾葛,也不想陷某些紛爭中去,如果不是因爲想從謝振賢口中乾媽那裡找到線索,打死解一凡他都不會到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一向倔強的解一凡不會出口求人,這是他做人的底線。
正當左右爲難,準備等會隨便說些含糊話糊弄過去撤退的解一凡突然看到老人的頭了一下。
是吖,小爺怎麼就把自己是勁修煉都放到一邊了呢?
解一凡彷彿看到一片明,立刻催勁朝老人釋放過去。
不管是國醫理論還是勁修煉,對人十四正經的手三經、足三經和任督二脈總共八條經脈的認知都一樣。
當解一凡看到老人頭部了一下後,突然想到,自己雖然不懂診脈,但可以利用自己的勁探尋老人經脈循行起止吖。
正所謂,“頭爲諸之會,腦爲明之府,又爲髓海之所在,凡五臟華之,六腑諸之氣,皆上注於頭。”
解一凡的理解很簡單,把真氣灌老人順著奇經八脈巡走,如果真氣順暢無阻,自然可以說明他剛纔判斷老頭沒病的懷疑正確,但假如在某經脈到阻礙,也可正好查出病因。
當真氣進老人的時候,老人明顯到一熱流,舒坦的閉上了眼睛,卻沒發覺在他閉眼的那一刻,解一凡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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