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鬧得不可開,嘉和帝和眾臣都拿沒辦法。
杜若寧的腦袋是和邊關戰事掛鉤的,怎能說砍就砍?
可是不砍五公主又不愿意,哭著說皇上要是不砍杜若寧,就死給皇上看。
大家都束手無策,大年初一的在這里看兩個小姑娘胡鬧,也真是夠了。
“公主殿下,咱先不哭了好不好?”曹廣祿彎下腰,滿面堆笑地去哄五公主,“要不這樣,老奴給你當馬騎好不好,您小時候最喜歡讓老奴馱著你到跑了……”
“滾!”五公主揚手一掌打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眾臣的心也跟著了一。
這可是司禮監掌印呀,五公主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他們這些人還是靠邊站著好了,不要上去自找晦氣。
杜若寧看著這一幕,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場面哄哄的,沒有人注意到的笑,也沒人看到臉上的自嘲之。
以為曹廣祿只給一個人當過馬騎,原來只要是公主,他都可以。
意識到這一點,突然就釋然了,心底僅存的一點年的溫也隨之煙消云散。
曹廣祿,既然如此,我殺你的時候就不會手了!
嘉和帝也被五公主鬧得有點不耐煩,沉著臉呵斥道:“李長安,你鬧夠了沒?”
李長安是五公主的名諱,和李長寧只有一字之差。
五公主突然被父皇斥責,愣了一下,繼而發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嚎。
陸皇后剛一走進校場,便聽到兒的哭聲,顧不上皇后的儀態,直接跑了起來。
“長安,長安,你怎麼了?”邊跑邊喊。
五公主聽到母后的聲音,立刻掙嘉和帝的懷抱,哭著向陸皇后撲過去。
“母后,你怎麼才來呀,他們都欺負我,杜若寧欺負我,父皇也欺負我,母后你要為我做主呀!”
陸皇后被撲得一趔趄,幸虧陸嫣然在旁邊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陸嫣然剛才不在,就是跑去找姑母了,如今一回來,見五公主也哭,杜若寧也哭,一時竟不知道該先安誰。
陸皇后把五公主抱住,心疼地捧住的小臉:“長安乖,長安不哭,告訴母后到底怎麼回事,母后為你做主。”
五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杜若寧拿箭我,我讓父皇砍了的腦袋,父皇卻不肯,我不管,父皇要是不砍杜若寧,我就不活了!”
“什麼,敢拿箭你?”陸皇后吃驚大喊,看向杜若寧,抬手一掌往臉上扇過去。
“嘶!”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那麼滴滴的小姑娘,豆腐一樣的小臉,怎能得了這一掌?
杜若寧也吃了一驚,正要往旁邊躲閃,突然兩道影同時擋在了面前。
“娘娘不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是宋憫和江瀲的聲音。
接著“啪”的一聲,陸皇后的掌打在了宋憫臉上。
天吶!
眾人又是一片倒吸氣。
宋憫蒼白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五個紅指印,看起來目驚心。
陸皇后沒想到自己這一掌居然打在他臉上,頓時慌了神。
即便貴為皇后,也不能隨意打臣子的耳,更何況宋憫是當朝首輔。
“宋卿,本宮不是故意的。”急忙解釋道,而后又覺得憤慨,“你,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為什麼都護著這丫頭?”
”臣知道娘娘不是故意的。”宋憫輕咳幾聲說道,“定國公還在邊關征戰,縱然若寧小姐有錯,娘娘也要多擔待才是。”
“是的娘娘。”江瀲附和,“不管若寧小姐有什麼錯,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您為皇后,對小孩子手總歸不太好。”
“……”
不止是陸皇后,其他人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當朝閣第一人和當朝權宦第一人,居然同時出面保一個小姑娘,保的還是定國公家的小姑娘。
并且這小姑娘前不久才著皇上砍了首輔大人的親隨的腦袋。
這可真是活的久了什麼奇跡都能見到呀!
杜若寧也很意外,但沒時間想太多,順著江瀲的話委屈地說道:“多謝督公大人相護,皇后娘娘雖然母儀天下,但五公主是的心肝寶貝,當娘的為失態是可以理解的,就算真的打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失態?
本來大家沒往這想,被這麼一說,大家突然發現,皇后娘娘確實失態的。
可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怎麼一點國母的風范都沒有,活像民間護犢子的潑婦?
不管怎樣,人家小姑娘的爹還在邊關出生死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你這還無話可說?”陸皇后被杜若寧氣得眼珠子冒火,向嘉和帝控訴道,“陛下,杜氏對公主如此無禮,難道連你也要偏袒嗎,長安可是你的親生兒。”
“你懂什麼?”嘉和帝沒好氣道,“你本不了解況。”
“我再不了解,也不能拿箭公主啊,這是要造反嗎?”陸皇后怒道,“我早就說過,這丫頭和父親一樣是個無法無天的,陛下就算不砍的腦袋,也不能輕饒了!”
“不行,一定要砍的腦袋!”五公主哭喊道。
眾臣都暗自搖頭嘆息。
皇后不來還好,來了更是火上澆油。
嘉和帝已經好幾天沒頭疼了,此時被吵得腦子嗡嗡響,兩邊太又開始跳著疼。
“江瀲,你快替朕管管!”他扶著額頭向江瀲求助。
江瀲一心只想快些回去換掉上這件沾了鼻涕的服,見嘉和帝終于向他求助,便也不再拿架子,清了清嗓子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差不多得了。”
“什麼差不多得了……”五公主氣惱地看向他。
江瀲把眉頭一擰,臉一沉,五公主沒說完的話就哽在了嗓子眼。
雖然就司禮監來說,江瀲的職位還在曹廣祿之下,可敢打曹廣祿耳,卻斷斷不敢和江瀲頂撞一句。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江瀲就是讓從心底里覺到可怕。
江瀲一個眼神就止住了五公主的哭鬧,眾臣都看得驚嘆不已。
惡人果然還是要惡人磨,五公主再惡,也只是個小魔頭,江瀲可是個大魔頭。
江瀲嚇唬完五公主,轉而又對陸皇后說道:“娘娘向來深明大義,今日之事,且不論誰對誰錯,若寧小姐只一人在宮里,倘若突然被打了被罰了,帶著一的傷回去,定國公府肯定要鬧翻天的,更不要說是砍的腦袋了。
臣說這話不是為了袒護若寧小姐,說去說來還是為了讓遠在邊關的定國公安心打仗,即便公主有委屈,娘娘有不甘,要打要殺也得等邊關戰事穩定,等定國公回來之后再做計較,娘娘以為臣的話有沒有道理?”
他的聲音低沉悠揚,一番話說得心平氣和,合合理,眾臣聽了都頻頻點頭。
有人出言勸道:“娘娘,江大人說的有道理,若寧小姐的長輩都不在,私自罰確實不太妥當。”
“是啊是啊!”其他人紛紛附和。
最后連陸尚書也站出來相勸:“娘娘心切可以理解,不過眼下邊關戰事正如火如荼,咱們還是要以戰事為重啊!”
陸皇后一看自家哥哥都發話了,再想到江瀲威脅的那些話,覺自己除了忍氣吞聲,本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皇后當的可真夠憋屈,完死太監的氣,還要死丫頭的氣,真是氣死人了!
“行吧,既然你們都說要以大局為重,本宮今日就先饒了這丫頭,沖撞公主的事,本宮自會召母親進宮說明。”陸皇后說道,強忍著憤怒看向杜若寧,“這里沒你的事了,快快出宮回家去吧!”
“多謝皇后娘娘!”杜若寧抹著淚拜別皇上皇后,起獨自離開了校場。
五公主看著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
這個杜若寧,那一箭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故意什麼呢?
故意不中還能說得過去,故意中是不是有點奇怪?
五公主想了半天想不通,索不再去想,反正就是故意的,反正自己一定不會放過的!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嘉和帝的耳總算清靜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去煉丹房吃藥,便當場解散眾臣,讓他們各自回家。
眾人拜別帝后離去,各自在心里琢磨,怎麼這若寧小姐不管跟誰干架,最后總能全而退?
陸尚書家的小姐干不過,前左都史家的小姐干不過,首輔大人干不過,現在連最囂張跋扈的五公主都干不過。
看來有個好爹真的很重要啊!
眾人散后,江瀲陪著嘉和帝去了煉丹房。
嘉和帝吃了丹藥,跟著虛空道長學習修煉的心法。
江瀲獨自走到門外,疲憊地了眉心,突然想到什麼,忙將夏來問道:“若寧小姐的護衛有沒有來?”
“沒有吧?”夏不確定地說,“今兒個是命婦朝拜,護衛應該不會跟來吧,怎麼,干爹怕一個人走丟了呀?”
“就你話多。”江瀲瞪了他一眼,“你出去瞧瞧,若是的護衛沒來,你就把送回家親手給定國公夫人。”
夏了脖子,雖然對春的警告很在意,卻也不敢違抗江瀲的命令,只好躬應聲是,往宮門口去追杜若寧。
然而,他一路追著到了國公府,也沒看到杜若寧,國公府的門衛說若寧小姐并沒有回來。
夏驚出一的冷汗,他這個烏,難道若寧小姐真的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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