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邊的清剛剛灑落,景平苑這邊便開始忙碌了起來,鎮國公府和晉寧公府兩邊的人能過來的人都來了。
這些人原本是想將他們送出城去的,但蘇莞覺得到底都是要一別,若是出了城他們還要回來,于是便讓他們過來景平苑這邊送別。
蘇莞讓廚房準備了不的早食,與大家一起簡單地吃了一些。
蘇珣抱著識崽不肯放,識崽大概是能覺得到外祖父不舍的緒,今日一早都乖乖的,任由他抱,喂什麼就吃什麼,一副乖巧又聽話的樣子,誰人能想到這臭小子平日里也能將他爹娘噎得不輕的。
蘇珣見他乖巧的樣子,心得不得了,不舍的緒更甚,他都有心想說,你們夫妻倆要走就走,將孩子留下來給我,可是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阿識以后要聽父親母親的話,可不能調皮讓你母親生氣。”
識崽道:“我才不惹娘親生氣呢,我只會惹父親生氣。”
邊上的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蘇珣手了他的小腦袋:“你怎麼惹你父親生氣了?”
識崽想了想道:“就、就比他更聰明!比他更厲害!自古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崽崽是后浪,他是前浪。”
蘇珣:“!!!”
邊上的人又笑了起來,蘇珣懵然地哦了一聲,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李臨手擰他耳朵,然后將他拎出來:“后浪起不來,連浪花都翻不起懂不懂?”
識崽這就不高興了:“什麼呀,崽崽肯定是一朵大浪花。”
蘇珣直笑,然后將人抱回來:“好好好,外祖父相信阿識以后是一朵大浪花,比你父親在更厲害,那阿識要努力為大浪花了,外祖父就看著。”
識崽堅信自己能為大浪花,拍死他爹這個前浪。
蘇珣手他的耳朵,而后又嘆了一口氣:“阿識以后可要好好的,要記得外祖父。”
識崽點頭,然后道:“外祖父,您放心吧,我爹說了,等我大一些了,就可以回來看您的。”
蘇珣聽到這個,心頓時就好了不,他哈哈地笑了起來:“好啊,那外祖父就等著你長大了回來。”
蘇莞坐在一旁看著,面上出淡淡的笑容,王氏拍了拍的手,而后從頭上取下一個金牡丹花簪在了的頭上。
“這簪子是家里冊封侯爵之后,祖母為了裝點門面買的,當時買了好幾樣,雖然算不得特別的珍貴,但也跟著祖母半輩子,如今便送給你。”
蘇莞垂下眼簾:“多謝祖母,阿莞會好好惜的。”
王氏手的頭發,見順溫的模樣,嘆了口氣:“時間過得可真快,你都了親,有了孩子,我也老了。”
蘇莞道:“祖母還年輕呢,哪里是老了。”
王氏搖頭:“老了老了,這幾年也不彈了。”
蘇莞道:“祖母哪里是不彈了,分明就是有了大嫂,有了大嫂幫忙,理所應當地懶罷了。”
若不是楊氏立不起來,王氏早該福了才是,哪里還辛勞這麼多年,理府上七八糟的事,不過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晉寧公府也安寧了下來。
王氏哈哈大笑:“就你會說,別的不說,你大嫂可是我最滿意的孫媳了,當年一眼就看中了,覺得這姑娘好啊。”
慕容仙在一旁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祖母,我人還在這里,您這麼夸我,也不怕是我太過得意了。”
王氏道:“得意你就得意唄。”
王氏確實是極其滿意慕容仙的,孫媳能干,將來家里才能好,就算是死了,也能閉眼了,若是將府上宅的事給楊氏,那便是死了,都要被氣得活過來。
蘇莞道:“大嫂確實是個極好的子,大哥今生能娶了大嫂,也不知是前面幾世修來的福氣。”說罷,又對蘇薦,“大哥,你將來可不能欺負大嫂啊,若不然便是隔得遠了,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薦急忙道:“請六妹放心吧,定然是不會的。”
一行人坐在一起說著話,實在是有些不舍,不過再是不舍,也要分別,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待到了巳時(早上9點)便到了起程的時間。
一行人將李家三人送上了馬車,蘇珣將識崽抱上了馬車,手他的腦袋,很是不舍,蘇蘿站在一旁掉眼淚。
蘇莞道:“好了,你快別哭了,又說自己長大了,怎麼還像是個孩子一樣總掉眼淚,日后在家,可要照顧父親母親。”
蘇蘿點頭:“我知道了,六姐。”
蘇莞目掃過諸位送別的人,心里微微發酸,了,而后才道:“祖母,父親母親,大哥大嫂,阿莨阿蘿,還有霍老先生和阿巖,二舅二舅母,大表哥大表嫂,我們就要走了,你們多保重。”
李臨道:“諸位留步,我們要走了。”
臨近離別,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也有千萬個請求,問君合適能相見,為君山高水遠可曾記起我們這些故人,到了最后,不過是化作兩個字。
平安。
愿君平安。
愿君平平安安。
在這個世間之上唯有平安最重要,如此,也才有無限的可能,才有再見之日。
蘇莞拉著識崽進了馬車,然后將他抱在前,待是馬車開始往前駛去,還掀起馬車邊上的窗戶,沖著他們招手,而后,馬車漸行漸遠,那些站在門前送別的人已經看不到了。
蘇莞低了低頭,識崽抬頭看:“娘親,崽崽是要去見大呆二呆了嗎?還有三呆和蕁蕁?”
蘇莞手他的腦袋:“對,咱們去見他們了。”
識崽哦了一聲,竟然沒有多高興:“那、那舅舅還有外祖父為什麼不能跟我們一塊去呢?”
蘇莞道:“因為人各有路,每個人的志向不同,于是我們走了不同的路,暫時分開了,不過娘親相信,總會殊途同歸,我們將來還是會見面的。”
識崽有些不懂:“什麼是殊途同歸啊?”
蘇莞忽悠道:“就是有一天,我們總會團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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