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價一跌不起, 除卻撤資《異》，風和近期也沒有什麼決策的消息傳出，就連公司部, 都開始捕風捉影，擔擾唱衰。

“聽說了嗎, 陸總上午辭退了楊書。”

“哪個楊書？”

“還能有哪個，不就五十二樓……”

那人手朝天花板上指了指, 八卦團的其他幾人頗為驚訝。

“楊君伊？”

“不會吧？三年前就在公司, 算得上是元老級別的員工了。”

陸雋擇當初接手風和后, 就雷厲風行的換掉不人，包括書崗，楊君伊就是那時候進來的。

“好像是因為泄了商業機。”低了聲，說得神兮兮的。

“微博上有個‘分塊瓜吃’的營銷號，只要的是風和藝人的料，總一一個準，因為皮下就是楊書。”

“這也不奇怪啊，很多公司都會有高層放料, 為了給明星固。”

“但私底下了代言簽約價格，導致別家藝人以低價截胡，你看看溫然，前段時間那什麼SU洗發水, 不就被對家搶了麼。”

“咳——”

來人輕咳了聲，幾個聚聊八卦的員工忙蹬著轉椅坐回原位。高臨繃著臉，掃視一圈, 嚴肅道，“我必須提醒一下，你們進來都簽署了保協議，對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斟酌清。”

他算是間接回應了幾人剛才的猜測，楊君伊確是因為泄部機被開除，且今早陸總的臉，極其難堪。

—

偌大的落地窗將北城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陸雋擇看著齊整的柜和空了半邊的床鋪，薄抿一條線。

舒梨兩天都沒回來，明明帶走的箱子是最小的尺寸，裝不了多東西，可他總有些惴惴不安。

那人似乎拒接他電話上了癮，每次撥過去就被掛斷，陸雋擇這才意識到真正的不對勁，那日的緒，每一句話語，仔細回憶起來，都與以往大相徑庭。

南城有個屁的流會，他只稍稍一查，答案就呼之出。

舒梨離家出走了。

盡管這答案很稚，但也未必做不出來。

陸雋擇高考的那年，舒梨叛逆心理作祟，因寫書被舒母發現并于之大吵一架，隔天放學就沒有回家。

顧呈打電話詢問他時，也就例行問問的態度，雖知道舒梨喜歡陸雋擇，但陸家那大院，也不是誰都能接近的。

“舒梨小同學有去找你麼？”

“沒有，怎麼？”

“離家出走，你說不稚。”顧呈嗤笑了聲。

舒梨那時總說和他們順路，尤其是陸雋擇，跟到了最后一條街道才岔開方向。小姑娘長得清秀可人，夏季的校服子又堪堪到大中央，要是上了壞人不堪設想。

他第一次了惻之心，在距離高考僅有35天的那晚放下鋼筆，沿著最后離開的街道找尋。

舒梨那會正坐在一家麻辣燙小店里，的小豬存錢罐已經砸來給他買了十字架項鏈，這個月生活費只剩下皺的五十塊，連麻辣燙，都不敢多拿兩串類。

店外路燈暗黃，樹影婆娑，男生瞇了瞇眸子，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嗦的舒梨。

此時店里人不多，空調冷氣不足，一邊吃一邊拎著領口輕扇，忽地目投向門外，停頓兩秒，驀地推開椅子，小跑出去。

“陸學長，你怎麼在這？”

“出來買瓶醬油。”他低頭，瞧見微敞的領口，不聲的撇開視線，“不回家嗎？”

“要回了，剛剛有點。”

“嗯。”

“離家出走不理智。”

舒梨頓時漲紅臉，支支吾吾說，“沒，沒有，我沒這個打算。”

剛才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五十塊錢連網吧都待不夠一晚。

眨眨眼，舒梨不知想到什麼，目狡黠，“你以為我離家出走，特地出來找我的？”

“想多了。”他掏出幾張零錢，進了邊上的雜貨店，“我出來買醬油。”

“可是……你手上那瓶是醋。”

……

記起這段回憶，陸雋擇了眉心，瞧瞧，這人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有離家出走的苗頭。

他嘆息一聲，給顧呈撥去電話。

—

“嘖，舒梨小同學長出息了。”

顧呈點了杯咖啡，將對面男人的焦躁盡收眼中，作依舊不不慢的。

“讓你問的問沒？”

“不在那。”

就這結果還非得約咖啡廳說，浪費時間，陸雋擇瞥他一眼，極為不爽的起走。

“唉，你急什麼，舒梨又不是才十來歲，離家出走也肯定不會委屈自己的。”

顧呈攔下他，將不加糖的那杯咖啡推到對面，“給你說個事，你要不聽絕對會后悔。”

“還記得我跟你打賭，要你戴上的那條十字架項鏈麼？”

陸雋擇皺眉，“你想跟我敘舊可以另挑時間。”

“那項鏈是舒梨買的。”

“那姑娘，高中就喜歡你了。”

他腔一震，并不意外，就像兩個單純的點，因舒梨而連線。難怪那天一直追問項鏈還在不在。

長指勾著湯匙，被燙手的咖啡蒸紅了指腹，他想起那幾封在箱底的信件，“那書呢？”

“什麼，還塞了書？”

“這姑娘坑爹啊，還發誓說只有項鏈來著。”

“想占誰便宜。”陸雋擇抬眼，暗道自己以前怎麼犯了蠢，那娟秀的字，怎麼會聯想五大三的好友。

顧呈這人藏不住話，說出來倒是舒坦。

“話說我很好奇，你是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會讓老婆離家出走啊？”

“不知道。”

陸雋擇也在回想，好像是舒梨提出讓他辭退楊君伊，他說過兩天。

等等，楊君伊？

陸雋擇微瞇了眼，似乎找到了癥結所在。

他點開微信，找到與舒梨的通話窗口，上面十余條都是舒梨無聊時給他發的，容無非是問他今天吃了什麼，后花園的薔薇開花了，再就是在C家試穿吊帶長的照片，笑得一臉燦爛……

陸雋擇垂下眸，有片刻的懊惱，自己有空的時候怎麼不回一兩條，也不至于讓頁面顯得孤零零的……

—

舒梨收到陸雋擇的消息，是在通往郊區的班車上，久沒有搭車，周遭的氣味使得腦袋昏沉。

手機再次振，屏幕彈出微信窗口，舒梨下意識劃掉，過會又解鎖查看。

【狗男人:楊君伊已經辭退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哦，原來他說的過兩天真不是托辭，但討厭的人被辭退，舒梨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開心，楊君伊只是扎在心里的一刺，好像還有更多的委屈，像滿是刺的藤蔓，不盡纏繞。

顧清染最近又有劇本改編，且晚上的靈最為泛濫，常常熬夜到三四點，作息極其不規律。舒梨在那住了兩天，黑眼圈都加重了一個度，實在熬不住，今早買了回家的班車票。

舒梨的父母親都是附近學校的初中教師，分別教政治和理，前者說話文縐縐的，而后者，明干練。

當初一畢業就說要結婚，差點沒嚇壞了老舒同志，他溫吞吞的給灌輸各種沖行事案例的后果，末了被白葭士一把推開，瓶蓋厚的鏡片反出刺眼線，開口，言辭犀利。

“姓名，年齡，家庭背景以及說清楚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舒梨家慈父嚴母，被老舒同事抓到小辮子，他會給你說上一小時的道理，就像唐僧念經，聽得人頭昏腦漲。但白葭士恰恰相反，會冷言冷語的諷刺，三兩個字就能痛到舒梨青春時期叛逆敏的神經。

結婚這事確實是一時沖，但仔細想想也不會后悔，掀了，答得利落。

“陸雋擇，二十四，家里還有錢的，我們認識是在高中的一個明的下午……”

為了不讓父母起疑，盡量化兩人認識的經過，并藏的單向暗，將陸雋擇形容一個追著跑的狗，這個闡述的過程，不得不說，爽翻了。

“他雖然在國外，但經常在假期飛回來看我，哪怕就一眼，也很滿足了。”

“他追我追得特別久，得四五年吧。”

“第一次被我拒絕，他還哭得撕心裂肺的。”

……

由于說得太過夸張，導致老舒同志與白葭士均持狐疑態度，后來陸雋擇親自上門提親，行為舉止間就推翻了的全部言論。

舒梨每每想起那天，都不暗罵自己天生狗，給他泡茶切水果也就算了，還殷勤的貢獻出全部零食，任他挑選，就差沒直接撲上去，問他想要什麼。

這一切都看在白葭士眼皮子底下，當即就一聲嘆息，后來還頗為恨鐵不鋼的眼神，“這男人把你吃得死死的，治不住你就完了。”

“所以，慎重考慮！”

白葭士說得真對，兩年前狗的，到現在都沒有翻。

那天微信舒梨沒有回，班車顛簸了幾下，穩穩停在站前，舒梨拉著行李箱，吃了一口尾氣，灰頭土臉的進了小區。

不知道現在找白葭士取經，會不會被吐槽篩子……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我每天都有更新，可能有時候過了零點就沒有小紅花，不過我會盡量早點更新，爭取每天都有小紅花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