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菱連忙道謝。
王弼冷笑一聲,表有些疲憊,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嘲笑沈冬菱,他道:“難道你以為沈妙會來救你麼?”
“會不會來我不知道。”沈冬菱一改面對獄卒時候的弱,神確有幾分狠辣:“若是愿意救我,伏低做小,我也不怕對服。可若是無心救我,憑什麼沈家就大房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應該有難同當才對。”
就如沈冬菱所想的,獄卒果真將的話帶給了沈妙,不過沈妙倒也干脆,直接將話頭打斷,表明自己不愿意去。還讓驚蟄封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給獄卒。
沈家如今整個府邸都已經不在,唯有沈家大房還如銅墻鐵壁一般矗立在定京城。兩年前沈信被貶職趕離定京城,不想兩年后竟會再次歸來,不僅如此,比起兩年前,沈信的態度更為強,不再是一味謙和,卻又讓人抓不到把柄,文惠帝待他都要客氣幾分。一個是階下囚,一個是手握重權的武將,無論如何,獄卒都不會選擇為了囚犯而得罪武將的。
獄卒離開了。
沈妙坐在梳妝鏡前,驚蟄一邊給梳頭,一邊問:“奴婢還以為姑娘會去見三小姐一面呢。”
谷雨瞪一眼:“姑娘見做什麼,總歸沈家二房三房和咱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了。況且他們犯下的是死罪,姑娘平白無故的去看,萬一旁人想多,連累了姑娘怎麼辦?”
驚蟄吐了吐舌頭,道:“姑娘從前不也見過二小姐大小姐們最后一面麼?”
“沈冬菱不是普通人。”沈妙聽著們二人爭執,開口道:“特意給我挖個坑,我才不去跳。”
“挖坑?”驚蟄臉陡然一變:“姑娘是說,三小姐想要害姑娘麼?”
“防人之心不可無。”沈妙淡淡道。
沈府的這些兒中,沈玥和沈清到底是被自己的母親慣壞了,惡毒但是心機倒沒有很深沉,大約是年紀還不大,有些事看的也不甚清楚。可沈冬菱卻不一樣,沈冬菱自小和萬姨娘就被任婉云打,生父沈貴更是個不管不問的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沈冬菱,心志比一般人要堅韌。能十幾年都在院子里,讓任婉云對掉以輕心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對于這樣的敵人,沈妙從不敢清看了。沈玥和沈清如果過一次重擊,自己首先就慌了陣腳,可是沈冬菱,只怕還會抓住最后的時機籌謀,只要不死,最后一刻都能為自己算計著想要的東西。
看沈冬菱對待自己生父如此涼薄,沈妙不覺得沈冬菱會對有任何。
谷雨也絮絮叨叨道:“也不知心里想什麼呢,都已經進了牢中,只怕也翻不起什麼花樣了吧。”
“不必擔心,只要我不去,就不會有差錯。”沈妙安們:“若想求我幫忙,我做不到,去了也無用。若想拉我下水,我本就不見,自然無可奈何。”
驚蟄連連點頭:“對的,不去是對的。”
沈妙垂眸,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太子和王弼自然是因為皇甫灝的事才下獄,可是文惠帝定罪的決定傳的這麼快,除了秦國皇帝那一頭一直催促以外,只怕還和買賣私鹽的消息有關。
文惠帝不能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謀取財富的人,哪怕是親兒子也不行。秦國皇帝的迫加上文惠帝的怒火,才會有這麼快的決定傳來。
只是……私鹽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是謝景行干的嗎?托著腮苦苦思索起來。
……
宮中,養心殿外。
皇后已經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了。
從天明開始的早晨就一直跪著,下人去勸亦是不頂用,眼下都已經是下午,冬日本就冷,地上結了冰,跪著一天,下又沒有墊子撐著,膝蓋很容易寒,只怕人都是僵的。天上卻又出著日頭,皇后的子即便平日里沒什麼問題,此刻也是大滴大滴的往下冒著汗,而咬牙關,一言不發,默默跪著,只是看著甚至,幾乎下一刻就要栽倒一般。
邊的宮人勸道:“娘娘,還是先回去吧。陛下只怕今日有事在忙,娘娘何必傷了子,這大冷的天傷了風寒可不好。”
“本宮要跪,”皇后語氣堅定的道:“就要跪到陛下改變心意為止。”
太監將皇后的話傳到書房文惠帝耳中時,文惠帝然大怒,道:“讓跪!讓跪!想朕改變心意,讓死了這條心!”
自從曉得太子的定罪文書出來之后,皇后就想親自見文惠帝求,可是文惠帝本連面都不見,皇后心中擔心太子,又無可奈何,只得跪在養心殿外頭的院子里,以為跪得久了,文惠帝總會礙于面子而讓進去。
皇后知道太子犯了大錯,如果說之前皇甫灝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有蹊蹺,文惠帝也因此心里還是護著這個兒子的。和王家買賣私鹽一事,卻是將文惠帝心中最后一點愧疚也消磨了,眼下文惠帝對太子憤怒厭惡還來不及,怎麼會聽皇后的勸?
皇后也是沒法子了,和文惠帝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文惠帝心中想什麼一清二楚,可是太子是唯一的兒子,為了這個唯一的兒子,跪上一輩子也甘愿,一日算得了什麼?
正僵持著,卻聽見后傳來一聲輕笑,有人妖妖嬈嬈的走過來,一桃紅的金襖,裳鮮亮,榮更是煥發,瞧著皇后,道:“姐姐怎麼跪在這里?嚇了妹妹好大一跳,還以為姐姐同妹妹行這麼大禮,日后可莫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皇后咬著牙看,恨得切齒,這人正是徐賢妃。說實話,太子買賣私鹽的事怎麼會被突然傳來,皇后懷疑和周王靜王不了干系,畢竟太子一死,他們兄弟二人也就了個勁敵。
只是眼下無憑無據的,不好說。但徐賢妃就是有這個本事火上澆油。
徐賢妃笑的俏麗,問:“姐姐怎麼不進去,莫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跪著要求陛下原諒呢?要不妹妹進去,替姐姐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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