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大道的旅途中,走得越遠,才越發現自己所學遠遠不足。
烏圓了一只胳膊攬住周德運的肩頭,安那個一路給他供奉食的人類,“放心吧,我們這麼些人都過去了,不論是誰攔著不放,我們就是搶也能將你家娘子搶回來的。”
“別都一個個都喪氣著臉,都還沒走到地頭呢,說不準的事。”三郎轉化為一妙齡,“不如我唱曲子給你們聽。”
下樓找胡姬借了一把三弦琴,起調綸音,清了清嗓子,唱起一曲時下流行的歌謠,
“古戍蒼蒼烽火寒,大荒沉沉飛雪白。先拂商弦后角羽,四郊秋葉驚摵摵。世間誰人通神明,深山竊聽來妖……”
他低眉淺笑,信手撥弦,琴技倒也未必如何圓,卻自有一種天真浪漫,隨灑之意。
纖細的腳踝上系著一串銀鈴,邊彈邊唱,載歌載舞,歌悠悠,鈴聲清越。模糊了別界限的容,山中魅,鬼神之音,在這邊塞風沙中,遙遙散漫。
胡姬聞之起胡璇之舞,游子聽得落思鄉之淚。
曲終一劃,羅已旋到袁香兒腳邊,麗的雙手伏在袁香兒膝頭,一剪秋瞳脈脈著袁香兒,“阿香我跳得好不好?”
“好!曲藝雙絕,世所罕見。”袁香兒不吝贊之辭藻。
“那阿香我們也喝一杯。”青蔥玉手倒滿兩杯清酒,正要笑地遞上前去,突然覺得一陣頭皮發麻,一冰涼的寒意從脊椎爬上來,仿佛在一瞬間將他丟進了萬年冰窟。他甚至不用回頭,都能知道背后一雙森冷的目落在了他的上,帶著大妖所特有的恐怖威。
“抱,抱歉。我只是習慣了。”胡三郎一哆嗦,瞬間變回人畜無害的小男孩,刷一下收回酒杯,“我突然想起,我還沒有年,不太能喝酒。”
他抱著胡琴,夾著尾,迅速溜下樓還琴去了。
“哈哈哈,你妄想勾搭阿香,占據我的寵。”烏圓哈哈大笑,“不過酒有什麼好喝的,我爹說了沒年之前不讓我喝那個。”
袁香兒想起自己好像還沒和南河喝過酒。于是倒上兩杯酒,轉頭看南河。
“小南你能喝嗎?我們倆喝一杯?
小南既然已經到了離骸期,就是介于年和未年之間的狼了,小喝幾杯應該可以的吧?
邊的人過手來,接過的酒杯,和輕輕的砰了一下杯。
“能。”
一個聲音在袁香兒的腦海中響起。很奇怪的是,這個聲音莫名帶著刺鼻的酸味。
聲音為什麼會帶上味道呢,袁香兒不太理解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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