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麼小的神龕啊。”
袁香兒撥開草叢,在一棵大的梧桐樹下發現一座小小的屋子。
細細小小的瓦片上爬滿的苔蘚,已經看不清昏暗的屋檐下供奉的是什麼神靈。
“這多半供奉的是樹神。”胡青在袁香兒的邊蹲下,“從前人類崇拜且敬畏一切力量強大的生靈。不論是靈,妖魔,修士,只要能夠親近庇佑人類,人類都會為他們修筑大大小小的神像。上到那些絕地通天的大能們,下至村子里聚靈而生的植妖,都有供奉拜的人類。”
這棵巨大的梧桐樹不知道獨自在這荒山中生長了多個百年,褐的軀干壯到數十人也合攏不了。
這里或許也曾是人類生活著的村落,但如今周圍一切人類的痕跡都早已不見,唯獨這棵樹下這個小小的神龕卻還被孤單地保留著。
袁香兒出手,將神龕前的雜草拔了,一縷過來照進了那小小的屋子,依稀可以看見神龕里小小的神像的頭發上雕刻著一條古樸的緞帶,是梧桐樹的樹靈啊,曾經也生長在人類的村莊里著人類的喜和尊敬吧。
不由想起自己院中那棵伴隨著自己長大的梧桐樹。
竊脂在樹上居住過,師父在樹邊的石桌上手把手地教自己畫符箓,烏圓和錦羽在樹下玩著蹺蹺板……那層層疊疊的綠蔭見證了無數歡樂。
袁香兒站起抬頭看著眼前的梧桐樹,輕輕在糙的樹干上了。
“謝謝。”一道徐緩的聲音在袁香兒的耳邊響起。
袁香兒眼前一花,突然在那一瞬間被帶進了另一個生靈的知世界。
眼前的畫面似從很高的地方向下看,無數的人類圍在的腳下歡喜地載歌載舞,仿佛變了一棵大樹,人們在樹枝上掛上彩的幡條,捧來祭品,修筑神龕,跪在樹下祈禱。
“樹神,阿山哥哥明日來我家提親,請您保佑一切順利,我好喜歡他,希這輩子能和他在一起。”一位著樹木的軀干,紅面孔祈禱,袁香兒能覺到手心溫熱的。
“樹神大人,我很快就要生娃娃了,保佑我這一次生一個大胖小子吧。”一位即將臨盆的孕婦護著圓鼓鼓地肚子,一臉幸福地在樹下抬頭看上來。
“家里的牛走丟了,樹神大人幫幫我找一下吧。否則我會被阿爹揍死的。”年的放牛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哇哇坐在樹上哭泣。
人們的悲歡和喧鬧似乎染到了袁香兒,或者說是袁香兒所在的這棵樹,讓看著這樣的熱鬧,也因此有了開心和愉悅的緒。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附近卻漸漸變得冷清了起來,來到樹下的人越來越,
“樹神大人,我們要搬走了,不知為什麼最近這里的妖魔越來越多,聽說東邊的土地上適合人類生存,我們打算搬過去看看。將來有機會再回來看樹神大人您啊。”
當初紅著臉在樹下求姻緣的,已經為了的婦人,挽著包裹,牽著大大小小的孩子,站在樹下辭行。
很快人類果斷地遷移,這里附近再也沒有了那種吵鬧喧嘩的聲音,徹底的寂靜下來,再也沒有人類出現過,甚至人類留下的那些房屋,都在一點一點的崩塌,消失在塵土中,再也看不出痕跡。
“人類真是無的生啊,我從小就在他們中長大,可是他們欺負我沒有可以移的雙,說走就走了,把我一個丟在這里幾百年。”
一位頭發上束著緞帶的孩出現在樹枝上,就坐在袁香兒的邊,著纖細半明的雙,托著腮看著空的樹下,嘟著小抱怨著。
一種寂寞的緒如同水一般漫過袁香兒的心頭。
那位孩轉過臉來看坐在邊的袁香兒,在溫和的下出笑容,
“對不起啊,不小心就把你拉了進來。”握住袁香兒的手,輕輕推了一把,“很久沒看見人類了,真是開心,送你出去吧,謝謝你。”
袁香兒一個恍惚,發現自己依舊站在那棵古老的梧桐樹前,的手掌還扶在樹干上,胡青在的邊,正抬起頭來看。
時間只過去了短短的一瞬間,自己剛剛被樹中的靈魂所影響,看見的那些漫長時,原來是來至眼前這棵樹木悠遠的記憶而已。
“你……”袁香兒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巨大樹冠,“我在不久之后,會回到人類的世界,如果你還愿意,就給我一你的枝條,我可以把它種在人類生活的世界里。”
過了片刻,仿佛有風吹拂,繁的枝葉響起細細的響聲,空中落下了一截小小的樹枝,的枝條前端卷曲著帶著兩片小芽,瑩瑩有,富含靈氣,可保它離開主干很久時間也依舊保持著生命力。
袁香兒將小小的枝條和塊靈玉包裹在一起,小心地放進隨背包中。
他們啟程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后的樹林傳來陣陣濤聲,似乎在和袁香兒背包中的小小枝條告別一般。
袁香兒回過頭,那駐立在山間古木下的神龕已經看不見了,只有那參天的樹冠上繁的綠葉在風中輕輕招手。
“怎麼了?阿香?你撿那條樹枝干什麼?”胡青問袁香兒。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這里曾經的樹神,告訴我,很懷念人類的世界,我打算帶回去看看。”
“剛剛?你被樹靈影響到了?”胡青過手來牽住了袁香兒的手,“這些樹靈活了許多年,雖然不能移,但卻時常有些特別的能力,尤其擅長人類,別說拉走你的魂魄,就是拉走你整個人都有可能,你還是離他們遠一些好了。”
南河化為天狼本,搖了搖一漂亮的發,“這里的路不好走,還是我背你吧。”
袁香兒一看見南河,就覺得特別心虛。
“啊,不,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好。”面微微一紅,謝絕了南河的邀請,自己給雙上了兩張神行符幫助自己迅速行走。
又怎麼好意思說出口,自己已經接連兩三日做了那種特別難以啟齒的夢境。
在夢里南河只披著尾,躺在野地里招惹自己,而要不是半途驚醒過來,數次都差點沒能忍住,幾乎要把人家按在樹上這樣那樣直接法辦了。
南河沉默地看了一眼,搖變回人形,一言不發地走在前路開道。
金烏西落,玉兔東升,袁香兒一行圍繞著篝火,夜宿荒野。
烏圓吃飽了肚子,已經圓潤地滾在袁香兒給他墊的毯上睡著了。
渡朔起巡視周邊的安全,袁香兒和胡青在一起聊天。
“你這是怎麼啦?你是故意想回避南河嗎?”胡青悄悄地說,抬起下點了點南河所在的方向,“干嘛突然這樣對小南,你不知道這樣他很傷心的嗎?”
“啊,有這麼明顯嗎?”袁香兒了鼻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為了不讓自己再做那種夢,今日刻意和南河保持了一點距離,但是真的有表現得連阿青都一眼看出來了嗎?
看了一眼南河,銀的天狼遠遠地蜷在篝火的另一頭,腦袋沉默地埋在尾里,一雙耳朵沒打采地耷拉著。這一路的每一個寒夜,袁香兒都是早早在他的邊睡,只有今夜沒有馬上過去。
果然是難過了啊,這個敏的家伙。
袁香兒抱著毯訕訕地走過去,規規矩矩裹著毯子躺在南河邊,爪子收好沒有放,心里默默誦讀了兩遍靜心咒,祈禱自己不要在夢里大發,泄出什麼不可言述的聲音來,那可就丟人了。
“我做錯了什麼嗎?”一個悉的聲音突然在的腦海中響起。
低低沉沉的,酸楚又難過。
袁香兒愧疚了,丟開毯滾到南河邊,搬過他的大尾蓋在自己的上。翻出自己帶著的小梳子幫他順背上的發。
“別想,你一點錯都沒有。”
(如果說有啥錯,也錯在你長得太過貌,讓我總不住胡做夢。)
袁香兒不小心把一句心底的真實想法傳了過去。
慚愧地捂住了臉。自己怎麼就變這樣把持不住了呢?好歹也是在古代正經長大的孩,真是愧對了師娘十余年的教導。
或許是越介意的東西就越容易出現在夢里,盡管在睡前念了無數遍靜心咒,做了各種思想教育工作,睡夢中的袁香兒依舊來到了那棵白篙樹下。
這一次南河坐在低的樹枝上,他沒有看袁香兒,抬著脖頸昂首著夜空中的明月。蒼白的月映得他的瑩瑩生輝,一條潔白的皮裘松松耷拉在他的上,潔修長的小從空的底部垂落,在夜風中微微搖晃,實的下著青的管,在袁香兒看過去的時候,那白皙的腳趾明顯地蜷了一下。
有時候極致的不在于穿,而恰恰這種若若現的時候才最令人窒息,看他含帶怯,看他出瑩白的手指,那手指在月下向了松散的皮裘。
袁香兒甚至知道了自己又進夢中,在朦朧的睡夢中進退不得,
等著那人的禮即將拆開,等著那最迷人的位置被剝落出來,一切的好都將被呈現在寒風里,為一人而綻放。這樣等待的一刻最是人,讓幾乎舍不擺這個夢境醒來。
“阿香。來我的邊。”樹上的人喚,向前出潔的手臂。
不由邁開腳步向著那棵白篙樹走了過去。
白的枝條在風中輕輕招搖,南河的手臂在月華下瑩潤有。
前進中的袁香兒只覺得腦門突突直跳,潛意識里約察覺到況有些不對勁,遲疑地放慢了腳步。
“阿香,”南河抬起潤的眼睛看,沮喪地垂下耳朵,仿佛控訴著的不識時務,“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躲著我?”
“不不,我沒有的。”袁香兒慌忙解釋,忍不住就手握住了南河的手。
在握住南河手的那一瞬間,南河的手也立刻握住了,那悉的手掌化為強韌的白枝條,攀上來纏繞住了袁香兒的手臂。
飄搖在空中的白枝條興地飛揚了起來,漫天飛舞的枝條形一個白的旋渦。
袁香兒猛然睜開眼,發覺自己依舊躺在南河的邊,然而周圍的一切似乎被蒙上一層看不清的白霧,自己的軀正在迅速變淺變淡,軀所的空間在疊變幻,正在被一強大的吸引力拖進另一個白的空間。
袁香兒想要張口呼喊,但已經喊不出聲音,也無法彈。
南河就睡在的邊,閉著雙目,呼吸勻稱。渡朔端坐在不遠,閉目打坐,火照應著他平靜的面容。而胡青和烏圓蜷著,睡得十分安穩,沒有一人發現袁香兒上發生的異狀。
袁香兒下的地面似乎崩塌了,仿佛正在掉落進一個無底的空間裂,在裂合攏的那最后的一刻,終于看見邊的南河睜開了雙眼,一臉驚愕地向來。
眼前驟然一片茫然的蒼白,白的流將南河慌失的眼神閉合在了一片蒼白之外。
不知在一片混中穿行了多久,似乎過去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只有短短的一瞬,袁香兒從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滾落出來,扶住在空間轉換中眩暈的腦袋,勉強站起,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悉的地方。
華的庭院,巨大的白篙樹,虬結的紫軀干,漫天招搖的白枝條。
樹下站著一人,看著手微笑,“阿香,我都說了,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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