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剛剛就見到三君祖師了?”
“三君祖師長得什麼樣?和廟里一般又高大又慈和嗎?”
聽說了袁香兒的奇遇,大家都十分吃驚。袁香兒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細細述說了一遍。
“哈哈哈,不可能,阿香你做夢的吧?你們人類的神靈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烏圓哈哈而笑。
在場所有之人,只有清源出了詫異吃驚的神,“阿香,你真見到祖師爺本人了?這件事沒有多人知道,如今寺廟中供奉的祖師塑像其實并不真實。祖師修行無量渡人,在飛升之時確是一六七歲的孩模樣。”
眾人聽了他這一番話,方才相信袁香兒剛剛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見到了三清祖師的化。
接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瞬,但那一瞬間的奇妙驗,讓袁香兒有一種離的覺,似乎稍微到了一個全新境界的邊緣。剎那之間就能會接收眾多生靈的思想和悲歡,這樣的人確實不能再稱呼為人。已經是存在于另外一種層面的神了。就是這樣的神靈,他告訴自己,你的師父是自愿陷于南溟,而你不能去找他。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上山吧,我問問我們掌們,看是否知道些什麼?”清源看見袁香兒悶悶不樂,開口勸。
大家一邊討論著這離奇的事件,一面沿著山腳往上走,向清一教道觀所在的山坳爬去。
上山的石階十分窄小,兩側是青松迎客,幽蘭傳香。不時候可見一兩位教中子弟從山上下來,這些清一教的弟子不論老,看見了清源,皆束手側,恭恭敬敬立于山道兩側,口稱師叔,或是師叔祖。
清源也不擺架子,笑盈盈地和他們打招呼。
玄教在京都的仙樂宮軒昂大氣,金碧輝煌。昆侖山的清一教顯得過于簡陋樸實,狹窄的山道,爬著青苔的臺階,斑駁落了漆的紅墻,著一種置世外的古韻凌然。
院門的臺階下,數名年的小弟子列隊練習最基礎的。再往是妖魔的訓場,在這里所有的使徒,都束帶著封印的枷鎖,被拷在一定范圍,不允許肆意走。
清源在門派雖然輩分極高,法力也強大,但他只醉心圈養使徒之事,其它瑣事一律不管。所以這片訓場便是由他的他的弟子們唯一負責的事。
一個要出遠門的弟子,急急忙忙在場地外登記了一下,挑撿了一只妖魔,拉著鎖鏈把他拖出來,騎上他的脊背飛上天空離去。
守場地的年的弟子,拿出了一副羊拐和一只小兔子面對面地坐在草地上,嘻嘻哈哈玩耍。
正玩得開心,驟然看到了自己出了遠門的師父清源突然出現在面前,那位弟子嚇了一跳,局促地站起來,將和一起玩耍的小兔子往后藏了藏。
“師父我錯了。我不該又把妖魔放出來。”下意識的開口認錯,
但等了半晌,師父卻沒有像往日那般訓斥自己幾句,而是手了的腦袋,帶著一隊奇奇怪怪的人,穿行而過。
清源領著袁香兒等人穿過這片關押使徒的場地,他在門派的輩分雖高,但所有的興趣都放在了使徒上,因而只負責照管門派的使徒一事。
場地的大小魔被統一束著罩,鎖著鐵鏈,在各自的角落里或蹲或站的看著他,無一不滿眼仇怨和憎恨。只有躲在小弟子后的那只折著耳朵的兔子,悄悄出腦袋,紅包石一般的眼睛轉了一圈,又匆忙收了回去。
一位大概犯了什麼錯的使徒被捆綁在地上,紅著小小的眼睛,發出刺耳的尖咒罵聲。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士,正站在一旁發了懲戒契約,懲不愿馴服的使徒。
那只是一只灌灌,攻擊力和法都十分低微的小妖。強大的妖魔是極難契為使徒的,即便是在清一教,能有一擁有一只灌灌也算有頭有臉的修士了。
如果是從前,清源會覺得小妖野難馴。但這一次,也不知是為什麼,看著那些被鐵鏈拴著鎖在墻角的魔,看著那只滾在塵埃里,嘶反抗的妖,清源突然覺得這些事并不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清源從那個弟子的后走過去,抬手給了他腦袋一下。
“師……師父?”
那個年愈古稀的修士是清源的徒弟,被突然出現的年輕師父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抱著腦袋連聲道歉。
“人間已經沒有什麼妖魔了,我們總共就這麼幾位使徒,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嗎?你這樣手腳欺負人家是什麼意思?”
清源蠻不講理,劈頭蓋臉把自己的徒弟教訓了一頓,后面一群的年紀不一的徒弟和徒孫們起腦袋不敢回話。
年老的徒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出了一趟山門回來,突然就改變了態度。但他從小被師父養大,知道自己這位師父的格一向如此,年紀越大反而越有些天真浪漫,不諳世事,因此也并不以為意。
只是開口問道:“師父,師兄弟們怎麼不見和你一起回來。”
清源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研究琢磨怎麼改善和使徒之間的契約關系,把一群徒弟們忘在了兩河鎮。
他尷尬地下,領著袁香兒等人穿過這塊區域,向著掌門所在的院子走去。
幾位在場的弟子看著他們的背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師父肯定又把虛極他們給忘在半路上了吧?”
“那些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像是妖魔吧?”
“妖魔就這樣不約束也不套著枷鎖走在人間,不會發生危險嗎?”
那位年紀最小的小師妹指著人群蹦起來,“啊,那是不是程黃?最高的那個,金的頭發,你看他額心的印記。”
“程黃這麼帥的嗎?”和另外一位士抱在了一起,“啊啊啊,我是第一次看見程黃人形的樣子。”
程黃啊,
那就是阿黃,我天天給他梳呢。
原來阿黃這樣好看啊。
孩子們抑的尖聲從后面傳來。程黃瞇著眼睛瞥了一眼。
愚蠢的人類。
他在這個地方呆了多久?是十幾年還是幾十年?在他千上萬年的壽命中,這些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吵吵嚷嚷的人類,看起來十分熱鬧,其實即便是清源那個老頭,也不可能活上多個年頭。轉眼就湮滅灰了。
算了,如果他肯解開鎖鏈,陪他們玩玩幾年也不是不可以。
袁香兒去過玄教的仙樂宮,掌教妙道獨居的院落氣派不凡格調高雅,院門外守著四方圣的化神像,院更是樓臺亭閣,法陣森嚴。
然而清一教的掌教所居的院子,讓袁香兒有些吃驚。這可以說基本就是一個農村的菜園子。
幾洼菜地,籬笆青綠,杏花的枝頭探進院墻來。
可以說什麼樣風格的掌教,就直接決定了整個教派的行事風格。
袁香兒一行被領進一間只能算得上干凈整齊的木屋,一位剛剛從菜園里回來的老太太走進屋來,洗了一把手,在木踏上坐了下來。揮手示意徒弟上茶。
“小阿源,難得你帶著客人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那位老太太在木踏上坐了下來,揮手示意徒弟端上茶水。
“掌門師姐,是這樣的,這位小友想要尋找去南溟的辦法。”清源將袁香兒的經歷和述求告知了一遍。
袁香兒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的掌教,或者說第一次見到居要職的人類。忍不住對也有著許多好奇。
“這樣看著我干什麼?”那位著樸素,滿頭銀發的老者笑瞇瞇地說話,“因為覺得一個子不應為清一教這樣大門大教的主事者嗎?”
袁香兒直言道:“并沒有這樣事呢。在這個時代因為在力比不得男子,大多數子不得不居于男子其下。但修真煉炁之后,男之間已無顯著的優劣之分,如果這個時候子還自己給自己灌輸不如男人的思想,那才是可笑之。”
那位老太太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修為見識都不俗氣,更有了這麼多的使徒。阿源他看著你,想必嫉妒的睡不覺。他這麼賣力的幫你,是你許諾給他什麼好了吧?”
“說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只是一個法陣。”袁香兒并不過多猶豫,也不想再以此要挾清源,指尖牽出靈力,凌空繪制了一個小小的陣圖。
清源差點跳了起來,繞著那個懸停在空中的法陣前后轉了數圈,看了半晌,還是拿不定主意,疑不解地轉過頭問他的掌門,“清繆師姐,這個?”
那位名清繆的掌教真人瞇起了眼睛,細細看了半晌,疑道:“你這個法陣毫無用,對妖魔并沒有制約能力。”
“怎麼會沒有用呢?我們可以彼此知道對方所在的位置,的緒,還可以隨時相互聯系。”袁香兒看著那位持掌天下名門清一教的掌教真人,又轉頭看清源,“清源前輩也覺得毫無用嗎?”
清源看著袁香兒后為數眾多的使徒,想著這一路的相,來回著自己的手,猶豫地對他的師姐說道,“師姐,這個世界的魔已經越來越了,我……我覺得我們其實也不是不能好好相的。”
年邁的掌門坐在木踏之上,滿是皺紋的手指輕輕著手中的茶杯,沉了半晌,“阿源,師姐的壽限已經快到了。而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可以走。清一教遲早要放在你的手上,你可要好好拿定道心,想要要帶大家走什麼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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