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這些年，倒是聽說過不膽大心黑之人的各種邪手段。但敢像無悲城城主這麼倒行逆施、冒天下之大不諱的，他還真是第一個。”

司繁星被莫不聞的話給驚了一下。

“無悲城城主真的有問題？那之前我在金雁禽鳥上看到的無悲三塔的景象，也不是錯覺了？”

莫不聞看著司繁星雙眼：“你從無悲三塔上看到了什麼？是不是無數亡魂煞扭曲如地獄之景？”

司繁星連連點頭：“是這樣的景象！因為那只是一瞬間所看到的畫面，后來再看無悲三塔的時候我卻沒再看到那樣的畫面，反而有肅穆莊嚴之，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莫不聞聽到這里輕輕搖頭失笑：“師姐，以后誰都可以說他的雙眼看到了錯覺。唯獨你不能再這樣說了呢。”

“好歹也吃了我兩顆冰晶靈目果，哪怕沒有激發目之神通，你的雙眼也同尋常修者不同了。”

“冰晶靈目果最低也能提升人之目力、看尋常眼目看不的東西，再往上便是看破虛妄與假象、尋常陷阱和陣法不得困。若是激發了目之神通，甚至能夠觀測到萬里之外、又或者是現在以及未來之事。要不然師姐以為，這冰晶靈目果為什麼會一經出現就引發眾人爭斗？”

司繁星有些呆，之前只覺得冰晶靈目果很貴很難得，對于它的珍貴沒什麼實。但現在，親眼看破了無悲三塔的假象之后，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胃重千斤。

“……呃……”

莫不聞看那糾結要不要還錢的小模樣，沒忍住輕笑出聲，眼神卻晦。

當年他的至親朋從他這里得到的，何止兩顆冰晶靈目果呢？然而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或許都是他們理所應當該得到的，從未有半點想要回報或者謝之意。

甚至，他們還覺得他給得不夠，恨不得把他筋拔骨、吃掉他每一塊，才算是對得起他們。

呵。

“那個，你別這表啊，我回頭讓老金多找點難得的靈礦還你啊。還有下次你別給我塞那麼貴重的果子吃了啊，我其實吃果都能過活的。實在不行，寒瓜青果我也是吃的。”

莫不聞反應半天才想到寒瓜青果是普通凡人吃的東西，剛剛聚集起來的郁便又消散了個干凈。

“那可不行。師弟我無長，也就有點果子靈礦這點兒東西，怎麼能讓師姐吃寒瓜青果呢？別說果了，上品靈果，我還是供得起的。”

“師姐隨便吃。”

莫不聞輕笑起來。

司繁星被莫不聞這樣看著莫名就覺得有些耳熱，忽然不敢和那雙極為深邃麗的黑瞳對視，迅速轉移話題：

“那無悲三塔如果是我看到的那種景象才是真實的，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這無悲三塔和失蹤的那些佛修有關系嗎？南萬昭佛寺的靈邵在哪里？還有，如果無悲三塔是惡的，那為什麼鎮守圣佛舍利的八百金剛羅漢沒有發現啊？這不太可能啊？”

司繁星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怎麼都想不明白其中關竅。

莫不聞則是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而后輕聲道：“太之下，至罡至之力充斥大地。邪魔只能匿于暗中。”

“等黃昏之時、由轉之界，你便能看到伊誮無悲城最真實的樣子了。”

莫不聞的聲音沉沉。

而當日落西山時分，當司繁星站在翠竹院、最高的那棵翠竹上，環視著整個麗嘉無悲城面震驚之的時候，清玄門司滿月一行人、連同靈寂萬昭佛寺一行人，也已經到了無悲城之中。

“此地靈氣清靜平和，果然是絕佳的佛修圣地！”一個小僧人驚喜地開口。

靈寂抬頭看向四周，面游移不定。

司滿月也忽然心神不寧，轉看向無悲城最高的那圣佛舍利塔的方向，輕口。

那里，有什麼東西，讓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