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晚上講究食,蘇譽沒敢多做,除卻一盆水煮魚,就拌了兩個涼菜。
皇帝陛下倒是沒嫌棄菜,挑著魚一片接一片地吃,就連米飯也伴著湯吃了兩大碗。
“皇上若是想吃別的,膳房再做些來吧。”蘇譽看皇上吃得這麼起興,自己就挑著豆芽青菜吃,把魚都留給了皇上,看他把米飯也一掃而空的樣子,擔心他吃不飽。
“不必了。”嫌棄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個素菜,安弘澈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看起來心不錯。
蘇譽瞥了皇上一眼,默默地把兩個涼菜吃了,原想著兩條草魚足夠兩個人吃,誰料想這家伙自己就吃完了。盤算著下回還是把膳房送來的菜也一并端上桌吧,至他還能有的吃。
安弘澈吃飽了飯,就慵懶地倚在榻上,沖蘇譽勾了勾手:“過來。”
蘇譽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在榻邊上坐下,一雙修長的手臂立時從后繞過來,圈住了他的腰。
溫暖的溫從兩人相連的地方源源不斷地傳過來,蘇譽不由得僵了僵,雖說昨晚已經一起“睡”過了,但那種“哥倆好”的共眠與這曖昧的擁抱顯然不是一個等級的。
“今后朕每日三餐都歸你做。”悅耳清冽的聲音帶著些許懶洋洋的尾音,聽得人心里的。
“臣只會魚蝦螃蟹……”蘇譽了角,這是吃上癮打算把這里當食堂了?但是這種把妃嬪當廚子使喚,還一副“這是給你的大恩典”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朕只吃魚蝦螃蟹。”攬在腰間的手臂了,修長的雙手開,向前了個懶腰。
蘇譽看著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指尖和掌心泛著健康的,很是好看。這讓他想起了醬兒的小墊,也是這種的,正要問皇上怎麼不把貓帶過來,就見那只漂亮的手到了榻邊的小幾上,拿起了盤中的蟹棒。
“皇上,那是……”貓零食三字還沒說出口,一骨頭狀的蟹棒已經塞進了皇帝陛下的里。
蘇譽默默地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以后不許做這麼蠢的形狀,你當是喂狗的嗎?”皇上嘎嘣嘎嘣吃完一,又拿起一敲了敲蘇譽的腦袋。
“是……”了被敲的額角,蘇譽轉頭看了看優雅地啃蟹棒的皇帝陛下,又慢慢把頭轉了回來,用那樣一張俊嚴肅地吃骨頭蟹棒,再看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笑場。
晚間皇上自然宿在了夜霄宮。
因為皇上不許他先睡,蘇譽就只能睜著眼睛想些有的沒的。
直到這會兒蘇譽才回過味來,他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跟這個人結婚了,雖然婚前他倆只說過不到三句話,而且是被掐著脖子差點弄死的況下……
月過夜霄宮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清晰地映照出皇帝陛下的睡,安靜時的皇上是如此的好,五致到近乎無可挑剔,蘇譽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看,要是他半夜無意識地對皇上做出點什麼不可挽回事,那就看不見明天的太了。
“蠢奴,蠢奴!”半夜,皇帝陛下睜開眼,用一手指了蘇譽的胳膊,見他半趴著睡得昏天黑地,衫因為姿勢的原因扯開了一些,出一片優的鎖骨,不由得冷哼一聲,“這般姿態,是想勾引朕嗎?快把服穿好。”
“這可是你自找的。”安弘澈等了片刻,輕哼了一聲,手把蘇譽摟進懷里,湊到他邊嗅了嗅,輕輕了一口,的仿佛晚上吃的魚片,忍不住又了一口,著著不滿足,便把自己的也上去,輕輕吮吸碾磨。
“嗯……”蘇譽被弄得呼吸不暢,輕哼一聲。
皇帝陛下立時移開,見蘇譽并沒有醒來,暗自松了口氣,把人又抱得了些,心滿意足地睡了。
清晨,蘇譽是被勒醒的。
皇上像個八爪魚一樣把他纏得死,一顆大腦袋還擱在他的頸窩里,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噴在脖子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該起了。”蘇譽推了推上的人,昨晚汪公公反復代,不能誤了早朝。
“唔,早膳喝海鮮粥。”安弘澈閉著眼,在蘇譽脖子上蹭了蹭,打了個哈欠,又睡了過去,蘇譽掙扎著把自己的脖子拯救出來,跑去做海鮮粥,把皇上起床這個艱巨的任務給了汪公公。
皇上吃了海鮮粥,心愉悅地去上朝了,而蘇譽則要去給太后請安。
晨昏定省乃是孝道所在,但孝道也不是人人都有權利盡的。就好比宮中妃嬪,只有昭儀、尚君以上的才有資格每日給太后請安,才人、侍君嚴格來講還是奴婢,要想見太后,只能跟著自己所屬的昭儀前來,而不得單獨面見。
“賢妃連著兩日承寵,怕是有些吃不消,今日可還要免了賢妃請安?”路貴妃坐在太后邊笑著問道。
太后輕抿了口茶,這話看似是給賢妃求,實則是在提醒,皇上已經連著寵幸了這個男妃兩天,而且蘇譽請安已經遲了。
“臣蘇譽恭請太后安。”蘇譽在大殿中央站定,恭敬地跪下行禮。
路貴妃依舊坐在那里不,沒有避開蘇譽大禮的意思。太后看了路貴妃一眼,并沒有說什麼,其他妃嬪把這些看在眼里,不敢多言。
“賢妃倒是個慢子,昨日讓我們等了許久也就罷了,今日給太后問安也這般不著。”路貴妃冷笑道。
蘇譽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妃嬪都在,這陣仗明顯就是他遲到了,腦中飛快閃過以前上學遲到的時候騙老師的說辭,最后突然靈一閃,輕咳一聲道:“啟稟太后,臣雖為妃嬪,但畢竟男有別,便想著錯開問安的時辰,不想還是來早了。”
太后看了蘇譽一眼,微微一笑:“你倒是思慮周全。”
路貴妃臉微變,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往常這個時辰們已經該起告辭了,今日是專門等著看蘇譽笑話才多留了一會兒,誰料想被蘇譽倒打一耙。
“既然男有別,那干脆不要來給太后請安好了。”岑才人忍不住言道,來給太后請安可是接太后唯一的機會,想要來還得求著陳昭儀,這蘇譽竟然還敢挑時辰。
“放肆!”路貴妃冷聲喝止。
“娘娘恕罪,岑才人不懂規矩。”陳昭儀趕上前求,畢竟是帶來的,若是被罰了也得跟著倒霉。
“罷了,罷了,年紀小不懂規矩也是常事,”太后倒是沒有生氣,也沒有責罰岑家小姐的意思,看了一眼站在大殿中央的蘇譽,“賢妃乃是男子,不必每日給哀家請安,去給國師問安便可。”
眾人皆是一愣,以前宮中沒有男妃,自然沒有人去給國師問安,太后這麼一說才想起來,男妃其實是歸國師管轄的。
蘇譽暗自攥了攥藏在袖里的手,他正愁沒辦法接近國師,如今可真是瞌睡遇到枕頭,每天跟國師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找出穿越回去的辦法。
帶著近乎雀躍的心,蘇譽離開了慈安宮,直奔安國塔而去。
“表姑母,表哥連著寵幸男妃,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眾人都退下后,路貴妃氣憤不已地拉著太后的袖,今日沒有整治到蘇譽,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這口氣的。
“皇上不過是一時新鮮。”太后不甚在意地說。
“皇上可從來沒有寵幸過其他妃嬪,若是皇上本不喜歡子該怎麼辦?”路貴妃看著太后的臉,語氣擔憂道,“若是其他王爺先行有了皇嗣,那太子之位……”
太后聞言果然神微變,沉片刻道:“你去安排,今晚便讓皇上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