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帝陛下輕哼了一聲算是認同蘇譽的話,等著蠢奴來激他,料等了半晌也不見懷里的人有下一步作,低頭看去,那剛煎了一遍的魚已經閉著眼睛要睡著了。
在狴犴神面前,想要蒙混過關,那是不可能的!
安弘澈向下了,按住企圖睡覺的蠢奴,借著方才的便利,再次了進去。煎魚煎到半夜,等皇帝陛下終于心滿意足地睡去,蘇譽已經快散架了。
次日,貓大爺去商量造船的事,蘇譽睡到日上三竿,才著酸疼的腰爬起來。昨天太后說想吃辣椒油,今日得去慈安宮請安,順道把辣椒油送去。
這辣椒油是蘇譽自己做的,也很簡單,就是把干辣椒磨,加芝麻、鹽、花椒等,將一勺滾燙的熱油快速澆上去,便了。太后喜歡拿著個蘸饅頭吃,比那些個致的點心更合胃口。
大雪鋪滿了宮道,冬日的輦車四下掛了棉布簾子,手里捧著手爐,上蓋著毯,還是覺得冷。到了慈安宮,蘇譽抖掉上落的幾片雪花,站在大門與二門之間的薰籠前烘暖了,這才推門進去,免得一的寒氣沖撞太后或是凍到孩子。
太后正跟拿著個綁了五彩羽的細竹棒逗孫子,漂亮的羽飄到哪里,黑黃相間的小球就撲到那里,生龍活虎的樣子看著就討喜。
“給太后請安。”蘇譽上前行禮,腰因為這一彎而嘎吱作響。
“免禮,”太后笑著招招手,示意蘇譽坐到榻上來,“你看,大是不是比前些天壯實了?”
蘇譽抬手了跳來跳去的小球,小家伙立時回過頭來抱住他的手啃兩口,還嫌不過癮,仰躺著使勁蹬了蹬。小小的孩子雖然懵懵懂懂,到底不是普通的貓,知道不能出爪子,就算蹬也乖乖地著爪勾,只用乎乎的墊,本不會傷到蘇譽。
“看著是神些了。”蘇譽丈量了一下球的長度,覺從滿三個月到現在就沒怎麼長個了。
“就是這個樣子,長不大,要及冠了才又開始長。”太后看出蘇譽的疑,便笑著解釋了一句,“等周歲的時候就能變人形了。”
皇室貴子,滿周歲化形,所以周歲之前,是不給外人見的。
小小的孩子力有限,玩了一會兒就犯困,蘇譽在上墊個絨毯,把小球放上去,折起一角給他蓋上小肚子。皇長子殿下就乖乖地著四爪,打了個小哈欠,咂咂便睡了過去。
太后抬手小攤子折襁褓,然后把孫子抱過去放到自己上。
蘇譽眨了眨眼,不由得失笑,太后也是個喜歡抱球的人,放下辣椒準備告辭,卻被太后拉著不許走。
“難得你過來一趟,陪哀家說會兒話,”太后拿過針線筐,舉起一個海藍的布老鼠,“你說怎麼讓這布老鼠會跑呢?”
“會跑?”蘇譽撓了撓頭,要讓玩跑起來不難,轉個發條就行了,問題是這東西不屬于這個時代,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
“你不是異星嗎?應該知道些別的辦法吧?”太后目灼灼地看著他,一雙溫和的杏眼跟昭王殿下討要吃食時一模一樣。
“咳咳……”蘇譽干咳兩聲,這話聽得簡直就是“你不是個廚子嗎?應該知道怎麼做辣椒醬吧?”異星就這麼稀松平常嗎?怎麼人人都把他掛邊上!
被太后說得無法,蘇譽只得貢獻出了上發條這一項,不過作為一個廚子,而且是沒上過大學的廚子,發條的原理他只知道個大概,要讓他做還真做不出來。只得把主意告訴飛石的,讓他們去研究。
“這可真是太好了,”能做出會跑的老鼠,太后很是高興,拉著蘇譽滔滔不絕起來,“景王打小就跟哀家討要會跑的老鼠,哀家哪里會做,就只能捉些活給他玩,又怕那些個東西不干凈,不許他咬。但那小子最是調皮,總是咬,老鼠太臟,只能給他玩兔子。等那兔子長得跟狗一樣大,他還是小小的一只,咬兔子耳朵都要翻山越嶺的,哈哈哈……”
蘇譽聽得忍俊不,“那皇上呢?皇上小時候調皮嗎?”
“皇上啊,”太后笑了笑,“跟他父皇一樣,是個倔脾氣,話總是不好好說,但心是好的。先帝上說得厲害,其實很喜歡孩子,總是趁皇上睡著的時候抱他,你是不知道,一大一小兩只金貓睡在一起有多逗!”
“若是給我看見了,估計會忍不住把臉埋進去。”蘇譽想象那副場景就覺得心。
“可不是嘛!”太后眼前一亮,覺終于找到了同道中人,“你是不知道,當年哀家描了致的妝要去主持宮宴,結果剛走出來就看見父子倆這幅德行,一時沒忍住,弄花了妝,被太皇太后好一頓罵……”
太后拉著蘇譽念叨了一上午,茶水都喝了一壺,眼看著到了用午飯的時間,這才意猶未盡地打住,末了才想起蘇譽來的正事。
“年夜宮宴?”蘇譽瞪大了眼睛,大年三十的宮宴,要宴請所有的宗親,是皇家一年中最隆重的宮宴,往常都是由皇后持,沒有皇后就給太后,如今太后突然給他,算怎麼回事?
太后擺擺手,只說相信他能辦好,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便興致缺缺地讓他回北極宮做飯去,跟方才聊天的熱完全不同。
蘇譽惆悵地回到北極宮,就見皇上和景王正圍在墊上研究海船的圖紙。
“這里得加個臺子,最好用石料,免得烤魚的時候著火。”皇帝陛下指著一神冷肅地說道。
“船周的欄桿要用細鐵網圍上,不然打架的時候容易掉海里。”景王著下認真思索。
原本有心問問這兩人往年的宮宴是什麼模樣,聽到了這番對話,頓時不報什麼希了,轉去廚房做飯。
天太冷,缸里還有幾條鯖魚,蘇譽撈了一條出來,決定做個巫山烤全魚暖和暖和。去鱗摳鰓,拆骨熬湯,將魚置于炭火上烘烤,將膩的油脂烤出去,留下焦黃的魚,鋪上底料。
驟然得到困難任務的心,在做烤魚的期間漸漸平靜下來,不就是一場宴席嘛!作為一個大廚,什麼婚宴、滿月宴、謝師宴都做過,反正是流水席嘛,只要定好菜單就行了。
年三十的宮宴,代表的是皇家的門面,能得到主持這場宮宴的資格,便表示太后對這個妃嬪的認可,甚至在一些人看來,這是一種對皇后人選的暗示。
“聽說太后把宮宴給那賣魚的主持了!”德昭儀憤憤地坐在淑昭儀的宮中烤火。
“小門小戶的出,他見過宮宴嗎?”張昭儀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臘八那天扭傷的腳至今還沒有好,三十宮宴怕是不能跳舞了。
“哼,且看著吧,我就不信他能把宮宴辦出個花來。”淑昭儀冷笑道。
一場宮宴看似簡單,要準備的東西卻非常繁雜。宮殿的選擇、坐席的安排、歌舞的排演,甚至包括宮人的數量、宮燈的樣式、宗親車馬的放置等等,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連做慣了這些的太后都會頭疼。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京城的宗親命婦們匯集宮。
郡王不得離開封地,但郡王的后人降爵承襲之后卻要搬回京城居住,封地也就自然收回。所以京中的宗親數量不。三十宮宴分兩個席面,宗親與皇室親王、帝王一個宮室,太后、命婦、宗親家眷還有公主、郡主們在一起。
蘇譽作為男妃,并不與子同席,所以,等著看笑話的宮妃們見不到蘇譽本人,興致頓時就減了兩分。
看了宮宴的座位安排,蘇譽意識到皇室貴子中沒有子的同時,也深刻地明白了關于景王的傳說真的就是傳說而已。因為偌大的宮宴,自始至終,那些小姐夫人本就沒有機會見到景王殿下。
宮宴還未開場,子這邊眾人先在慈安宮見過太后,閑話家常一會兒,才移步到宮宴所在的大殿。所有的宮人有條不紊地安排眾人就坐,德昭儀和淑昭儀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這賣魚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安排得這般妥帖。
“哼,表面上看著妥帖罷了,這宮宴國師可是要參加的,過會兒席面開場出了丑,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德昭儀恨恨地說道。
被眾人惦記的蘇譽,此刻正在廚房忙活地熱火朝天。既然是他做的席面,自然要做的好看又好吃,讓每個宗親都滿意而歸,葷素搭配、冷熱相宜……
而被皇上抓去安排雜事的汪公公則哭無淚,他很想告訴賢妃,宮宴不是做了菜就行的。看了一眼面冷峻地坐在龍椅上等著開席的皇帝陛下,汪公公默默地把話咽下去,踢了一腳邊的小太監,“愣著做什麼,快去鋪毯子,恭迎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喵攻:這船似乎缺了點什麼
景王:要加上網,打架的時候別飛出去
十七叔:要種上狗尾草,清新空氣
十三叔:要放幾個燒烤爐子,晚上喝啤酒
國師:把整個甲板換墊,本座要夜觀星象
弟弟:……這樣尊的能把父皇找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