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曳心下疑,換了個方向,正好能見到他對面人的模樣。
這一看,頭皮直接炸開。
他、他他他——
他正對著說話的不是人,而是一個、一個被簡單畫著人類五的稻草人!
這也太恐怖了吧!為什麼會有人對著個稻草人講話,還講得有來有回!這位道友是不是神不太對勁,這樣子去參加境真的沒關系嗎!
然而這還沒完。
屋子里的林潯皺了皺眉:“不對……這樣不行。”
許曳不會知道,這個稻草人只是寧寧特意準備,讓自家小師弟練習談的工。
更不會知道,此時的林潯只是覺得對空氣說話太不真實,沒辦法起到鍛煉作用。為了更加有效,他決定自己模仿對方的作。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個神不正常的龍族梅開二度,又說出了那句夢魘般的臺詞:“姑娘,我林潯,是玄虛劍派的弟子。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然后許曳親眼看見他頓了頓,轉了個。
接著一笑,溫言細語道:“奴家名喚小花,不知公子來此,有何用意?”
場面詭異得超出想象。
許曳翻了個白眼,差點被嚇吐。
他聽見冷冷的笑聲從房間里傳來。
林潯面目扭曲,還沒來得及換好表,歪鼻子斜地嘿嘿笑:“我來此地,是為除魔。”
許曳:草。
許曳:草草草草草!!!
這人的病越來越重了啊啊啊!已經開始自己對自己講話了!大哥求你正常一點,他只是個孩子,他真的好害怕啊!
這是在干什麼!干什麼!
屋子里沒有妖氣,唯一的解釋,是這人腦子有問題。
許曳被嚇得倉皇逃竄,匆忙來到另一間房前。
經歷了剛才那出驚心魄的劇,他現在看哪兒都親切,看哪兒都像家。
如今他的家窗子大開,毫不費力就能看見里面的形。許曳迫不及待想要看點正常畫面洗洗眼睛,毫不猶豫地抬起雙眼——
然后表徹底僵。
屋子里一共有四個人,兩男兩。
一他從未聞過的怪味從房間里飄出來,其中一位白年拿著筷子,從煉丹爐里夾起一塊不知名東西。
——不,許曳還是能大概猜出它的名字。
圓柱,深棕,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怎麼會有人把這玩意兒放進煉丹爐里。
他小的心靈到了強烈沖擊。
寧寧驚嘆地連連搖頭:“真是驚艷了時,顛倒了眾生。以這副賣相,當之無愧為修真界第一食。”
賀知洲忍住惡心反胃的覺:“這不像是吃的,像是吃完東西后消化得到的那玩意兒——《返老還》看過沒?沒有年輕過,剛生下來就直接是個老頭兒了,跟它一樣。”
秦姝面不變地后退一步,慌不擇路地蹦出一句:“阿彌陀佛。”
堅強如,都承不住這樣的視覺沖擊。
裴寂:“……”
“可能是煉得太久,有點深。”
寧寧拍了拍賀知洲肩膀:“味道一定沒問題的。我們是整個修真界第一個做它的人,出現一點小差錯很正常。”
那你們的確是第一個做這玩意兒的人了。
許曳瑟瑟發抖,真的好想問一句,哥哥姐姐,你們圖什麼?
“不明白你們如此大費周章的意義。”
秦姝道:“這和直接吃有什麼區別嗎?現在這樣,人完全沒有食。”
干。
直接吃難道就有食?
你們玄虛劍派那是真的無敵。
在那之后,年輕的年見到了足以在他腦海中銘記一生的畫面。
來自玄虛劍派的白劍修夾起那塊柱狀,滿臉糾結地一口吃了下去。
許曳親眼看見他的表由一開始的厭惡與排斥慢慢緩和,逐漸出淺淺的笑意,最終為了無與倫比的。
沒錯,他居然在。
“本來吧,我覺得沒人會吃這玩意兒的。”
賀知洲慢慢豎起一個大拇指:“它雖然長得丑,但心靈啊!”
這已經不是長得丑的問題了好嗎!它從本質來講就有問題,有問題!
誰能想到呢。
作為劍道數一數二的大宗門,玄虛劍派的弟子們要麼在好恐怖好恐怖地自己跟自己說話,不時發出很詭異的笑聲;要麼仿佛一堆魔教中人,聚在房間里用丹爐煉○。
許曳快哭了。
心靈到雙重打擊,他一個人真的承不來。
懷里的通訊符微一閃,他看見一位師兄發來的消息:[探聽結果如何?玄虛劍派是我們的死對頭,不知他們的況怎樣?]
許曳被嚇得梨花帶雨,用抖著的右手從儲袋拿出筆,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最后的三個嘆號,每一個都蘊含著他無窮無盡的淚史。
[恐怖如斯,切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