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雨來風急，翌日，山里霧氣空濛，好像縈繞著一團霧氣，仙氣人。

空山新雨后，就連空氣都格外新鮮。

大春起得早，在院子里，拿著鏟子，捯飭著自己一畝五方地，瞧著葉九霄過來，倒也不意外，只是兩人沒見過，難免有些生分。

“大師，早。”葉九霄干咳兩聲，“昨晚過來，您已經休息了，沒有去和您打招呼。過來叨擾，真是不好意思。”

“葉老兒家的小子！”雖沒見過，不過葉九霄太出名，想不認識都難。

葉老兒？葉九霄干笑著，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自己爺爺。

“我和你爺爺年輕時候認識。”大春坐在小凳子上，將鏟子遞給葉九霄。

葉九霄會意，拿著鏟子忙活起來。

大春直起子，了后背，“那時候戰，我負責保護一批國家級文名畫，要從北方運到南邊，那時候太，你爺爺是負責保護我們南下的人，那段路走了一年多，和你爺爺也算是生死之。”

葉九霄知道爺爺曾經護送過文南下，不過其中有什麼員，他是不懂的。

“我和他意見不合，總是吵架，葉老兒！”大春想到以前的事，還氣得咬牙，“他怎麼樣？”

“朗的。”葉九霄如實回答。

“這老東西，倒是長壽。”大春冷哼。

顧華灼起床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葉九霄挽到膝蓋，正拿著鏟子鋤頭之類的，在翻地，腳上濺得都是泥。

“噯，你慢點兒，別弄斷了我的瓜藤。”大春擰眉。

“你這小子你怎麼和你爺爺一樣，笨手笨腳！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那邊也要松土的，你別站著一塊地方，一，怎麼傻不愣登的！”

……

大春一臉嫌棄的指揮著，分明是把以前在葉老爺子手里吃得暗虧，又原封不報復在葉九霄上了。

顧華灼何曾見過葉九霄上，又是泥漬又是污水的，還得被人訓斥，倒是忍不住笑出聲。

葉九霄，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

顧泮榮和汪毓涵，對葉九霄的出現，并不意外。

都有些習以為常了，葉九霄和顧華灼在一起的時候，他倆就沒驚嚇，葉九霄去后面水池沖洗腳上的泥漬，和顧泮榮聊了好一會兒。

“爸，對不住，讓你們擔心了，還有顧氏……”葉九霄其實很多事都盤算好了，但是和顧氏合并實屬意料之外。

“公司遲早要給你們的，我就是提前退休了，回頭準備和灼灼他媽一起出去旅旅游，好好玩玩，公司還得你多費心。”顧泮榮倒是甩得干凈。

“那關于分紅問題，我會把……”

“說這個干嘛，我也不缺錢，顧氏份分紅，你看著弄就好。”顧泮榮是渾不在意的。

“嗯。”葉九霄應了一聲。

“粑粑！”葉久久穿著小碎花，披散著頭發，一路小跑過來，直接跳到葉九霄上，“我可想死你了！”

“是嘛？”葉九霄一看到自己兒，那眼睛溫地能滴出水。

“對啊，你都好久沒回來了，你都干嘛去了。”葉久久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顧泮榮無奈一笑，昨天還為了吃的，連爸爸都不要了，這會兒又好的不要不要的，這小丫頭。

“有點事需要忙。”葉九霄托著自己兒小屁，徑直往里走。

正好撞到正準備出門洗筆的韓君遲。

韓君遲手中拿著幾只筆，穿著簡單的麻布衫，干凈清爽，皮白得有些不像話，明顯是不經常出門那種，看到葉九霄，還有些生怯，“叔叔好，顧爺爺好。”

“小師叔好！”葉久久聲音甜。

“嗯。”韓君遲應了一聲，被葉九霄看得頭皮發麻，直奔洗硯池而去。

“這孩子怎麼有些怕你啊。”顧泮榮狐疑。

葉九霄只是一笑，并沒說什麼，他怎麼可能告訴顧泮榮，昨晚兩人已經暗中“鋒”了一次。

“韓家孩子家教真的好，這孩子斯文又知禮。”顧泮榮不吝溢之詞。

“是嘛！”葉九霄不以為然。

葉久久摟住葉九霄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粑粑，昨晚小師叔和我說，你是個不知不害臊的人。”

“嗯？”葉九霄挑眉，這小鬼膽子大的，“昨晚？”

“昨晚你和麻麻親親的時候，被我們看到了！”葉久久語氣神兮兮的。

“昨晚你倆在一起？”葉九霄蹙眉，這死小子，大半夜，和我閨出去干嘛？

“沒有啊，我就是出來上廁所，然后他把我拉到另一邊衛生間了，估計怕打擾你們吧。”葉久久笑得有些傻氣，“我跟你說，小師叔可害了，我昨晚和他說，要和他一起睡，他耳朵都紅了。”

葉九霄瞇著眼睛。

他得趕帶兒離開這里。

還有，這小子居然在背后說他壞話……

還是在他兒面前。

這小子！

留不得！

韓君遲低頭認真洗著筆，只覺得后背那道視線越發灼熱，心頭直跳。

媽媽！這叔叔太可怕了，他想回家。

**

葉九霄恨不能立刻就帶著妻離開這里，不過汪毓涵要留下來和大春談合作，還得多留幾天，顧華灼想和自己父母多待幾天，這種事，葉九霄自然得答應。

結果變，他生生在大春這里多住了整整三天。

而這三天，葉九霄幾乎一直盯著韓君遲，尤其是看到他和葉久久稍微走近一點，生怕自己兒被他叼走一樣。

弄得顧華灼哭笑不得，人家韓君遲，就不想搭理你閨，是你閨往人面前湊的好嗎？

這期間，葉九霄有一次有公務急著理，山里沒網絡，連信號都微弱，電話都打不出去。

“那你干脆回去好了，反正我和我媽一起。”顧華灼挑眉。

“我等你一起回去。”葉九霄可不敢輕易離開，弄不好又帶著兒跑了，他還得去找。

他倆在人前看起就像是普通的恩夫妻，殊不知，這兩個人在一個房間，可從來都是一個睡床上，一個打地鋪的，顧華灼對他戒心很重，就和防賊一樣。

除卻第一晚親了幾口，之后就連拉小手都被甩開了，這讓葉九霄郁悶不已。

“那你現在怎麼辦？”顧華灼看著他。

“我下山一趟。”

“那正好，幫我買點宣紙料，山里存貨不多了，君遲知道地方，也會挑，你把他帶著，順便帶他下去轉轉。”大春直接開口。

“我也要去！”葉久久是什麼事都要摻和一腳那種。

葉九霄就很郁悶的帶著兩個孩子下了山，索這韓君遲話不多，安靜坐在后面，不吵不鬧。

**

到了山下，手機立刻就有了信號。

“爺，找個咖啡廳吧。”葉峰轉著方向盤，開啟導航，總不能讓葉九霄去網吧辦公吧。

“嗯。”葉九霄應了一聲。

最近的咖啡廳在一商場，這個點正值午后，商場人不多，不過葉九霄出現在這里，還是引起了不人側目。

商場中央有小火車、娃娃機等兒游樂設施。

“粑粑，抓娃娃！”葉久久一臉興，“小師叔，我粑粑抓娃娃可厲害了。”

畢竟葉家是有娃娃機的。

“想要哪個？”葉九霄一聽兒夸自己，不自覺有些飄飄然了。

“紅豹。”葉久久趴在娃娃機前，眼睛亮得奪目。

“你要嗎？”葉九霄詢問一直沒說話的韓君遲。

他搖了搖頭。

葉九霄買了不幣，帶著孩子去抓娃娃，鎖定目標，調整爪子方向，按鍵……

一氣呵！

結果……

沒抓到！

“嗯？”葉久久撅著，有些不高興。

商場的娃娃機，爪子都被調整得比較松，肯定和家里的不一樣。

“沒事，我們繼續。”葉九霄干咳兩聲。

只是接近一百個幣用完了，他居然還是一個都沒抓到，這讓葉久久小臉徹底垮掉了。

“要不你試試，我再去看看別的。”葉九霄此刻已經徹底沒臉了。

葉峰站在邊上，笑得肩膀一一的。

爺上回丟人，貌似也是在娃娃機前吧。

葉久久自己抓著幣，開始認真抓娃娃。

“好煩人哦，剛剛都抓到了，為什麼沒出來。”葉久久氣得小臉通紅。

韓君遲看得無聊，轉頭準備找葉九霄，卻發現只有葉峰在，“叔叔呢？”

“他……”葉峰了鼻子，“去買幣了。”

“又沒有？”葉久久有些急了。

“我試一下。”韓君遲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玩過嗎？”葉久久狐疑。

“沒有，不過看你們玩，已經學會了。”韓君遲說著開始投幣。

看和自己手，覺是完全不同的，不過也就三次，他居然真的抓到了一個娃娃。

“小師叔，你也太厲害了！”葉久久抓著紅豹，笑得合不攏。

**

葉九霄拿著一個娃娃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閨已經抱著一個娃娃，當即沉了臉。

“粑粑，你看，小師叔抓的，是不是很厲害。”葉久久和他炫耀，看到他手里更大的娃娃，眼睛瞬間發亮，“這個是你抓的嘛？”

葉九霄了鼻子，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粑粑，你也好厲害！”葉久久抱著比人還高的娃娃，漂亮的眼睛，好像裝著星子一樣璀璨。

**

咖啡廳

葉久久正趴在一側柜臺上，盯著甜點，什麼都想吃，葉九霄只允許吃一樣，正趴在那里猶豫不決。

韓君遲抱著一杯牛，一派云淡風清的模樣。

“那個娃娃是你自己抓的？”葉九霄正拿著電腦辦公，偏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小子。

“叔叔，你的那個娃娃是買的吧。”韓君遲直接破他。

葉九霄當即黑了臉。

葉峰當即笑噴了。

小朋友，你這麼說實話，會被打的哦！

葉九霄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瞇著眼睛，一片肅然。

這小子果然很討厭！

“待會兒去買宣紙筆墨，地點你知道嗎？”

“嗯。”韓君遲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你自己選。”葉九霄對國畫這些，真的不太懂。

“我知道，外公說了，你幫不上忙。”韓君遲說得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一臉的天真無邪。

偏生是個小孩子，葉九霄也不好發作，若是被人知道，他和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也是丟了份兒。

葉九霄敲擊鍵盤的聲音越發響亮。

這小子果真……

留不得啊。

葉峰站在一邊，憋著笑，我的媽，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啊？

直接懟葉九霄啊，有膽識。

－－－－－－題外話－－－－－－

九爺可能想掐死小師叔……

九爺：很討厭，不喜歡，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