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陸慕舟的時候,我從旁人口中知道了一些昨晚的細節。
陸慕舟似乎因為聯系不上我,就認定我可能在山里出了什麼事,不顧多人勸阻,執意前往。
其實當時的天氣況,就連當地的搜救組都建議等天亮再進山,否則太危險。
然而陸慕舟一秒鐘都不想等,加大報酬,并親自上陣。
直接的結果,就是疲勞和寒引發的高燒。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心中的無以復加,也沒想到陸慕舟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僅僅是因為聯系不上我,正常人都會想,可能是山里信號不好吧。
可是他卻為此去查了當地的天氣況,認定我有了麻煩。
需要多在乎一個人,才會有這樣的行力?
我不懂,但是現在懂了,同時對陸慕舟也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我一直在他病床前守著,護士來過幾次,都是為他測溫。
一開始的溫度高居不下,在藥不怎麼起作用的況下,醫院采取了輔助理降溫,就是用巾拭陸慕舟的。
護士看我一直守在旁邊,以為我是家屬,就將巾和水盆轉給我.
并對我說,弄好之后打鈴,會過來拿走的。
大概,這是我第一次為男人洗子吧。
其實我想拒絕的,但是又因為陸慕舟幫我太多,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就答應了。
之前和陸承北關系那麼近的時候都沒有,陸承北也本不給我這種機會。
擰巾時,水花跳騰的聲音十分清脆。
我沒讓護士幫忙,而是自己小心翼翼給陸慕舟拭上,起他的服,慢慢。
他的上很燙,我都有種錯覺是不是燒紅了。
巾一遍便會帶走他的一些溫,我不斷浸水,也不敢太久,雖然病房里溫度宜人,但我面前可是一個高燒不退的人。
因為這里離我們的城市有點遠,所以即使陸慕舟的家人知道,趕來也不會快,這倒是讓我不會太張。
后來,終究還是在護士幫忙下完的,因為我只了一小會就力不支。
因為畢竟我也是在雪地里逃生的。
護士幫陸慕舟好后,大概過了一個半天,他的溫才降到正常水平。
隨即,人也醒了。
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就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好讓陸慕舟能一眼看到我,確定他真的將我救出來了。
陸慕舟微微瞪大眼睛,似乎緩了一會兒,眼中的神采才回來。
一看到我,陸慕舟顯然激得不行。
他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上來就是一句,“安安,你沒事了吧?”
我不失笑,輕輕拍了拍他抓著我的手說道,“我沒事,是你有事,好好休息吧。”
“我沒事,覺很好,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陸慕舟這麼說的時候,長長吐出一口氣,渾都輕松起來的覺。
他是真的擔心我,特別是救援結果還帶出三的時候,盡管我沒事,陸慕舟還是很焦慮。
“這次,真的要對你說謝謝,而且是最崇高的激。如果不是你,我們一行人可能已經在大山深,被雪埋了。”
我站起來就對陸慕舟深深鞠了一躬,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慕舟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
不,確切來說,是第三次。
陸慕舟倒是變得平靜起來,他微微一笑,仿佛他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我只慶幸,我趕上了。”
“你為什麼就確定我出事了?”
這個問題,我之前自己有想過,也聽別人說過,但是問本人則有不同的意義。
聞言,陸慕舟的眼睛亮了亮,一點沒有大病初愈的樣子。
他說,“你不會不接我的電話。”
我忽然愣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也可能是山里信號不好啊?事實上,的確信號不好,要不我們早就打電話求救了。”
我聳了聳肩,其實這麼說,顯得有些白目,但我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陸慕舟又是一笑,他突然手,試圖抓我的手。
但離得有些遠,第一下沒抓到。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大概是心有所,這樣的陸慕舟,幾乎溶解了我心里所有的防線。
我主將手遞了過去,雖然作不大,陸慕舟卻怔了一下。
我看著他,能看到他眼睛中的喜悅和興一點一點地積蓄起來。
我的這個舉,讓他十分高興。
看到陸慕舟笑,我也笑了起來,氣氛十分和諧。
這時,陸慕舟忽然輕輕牽引著我的手,放到他的上。
他在我手背上淺淺落下一吻,而后對我說,“安安,我真的好喜歡你,不能想象生活中沒有你的樣子。”
陸慕舟突然的告白,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但這次我卻意外沒有想要直接回避的覺。
我看了陸慕舟很久,卻沒能把自己的手拿開。
那樣來做的話,太殘忍。
也許是因為陸慕舟救了我,也許是我確實從他上到了濃烈的。
盡管我還是沒有給出答案,但我仍舊守著他。
很快,陸慕舟就出院了,除了有些無力,陸慕舟的恢復狀況良好。
手上輕微的凍傷也不是什麼問題,醫生給了最恰當的理。
剛出院,陸慕舟就說要帶著我去玩。
這場雪崩中,死了三個人,算是大型的事故,送溫暖活被迫中止。
不過我們幾個幸存者因禍得福,得到了一個不短的假期。
甚至臺里還安排了心理醫生,等我們回去后,要給我們做心理疏導,這點倒是十分心。
陸慕舟沒有要馬上回去的意思,我們去了周邊游玩。
我想這個時候京城的上空肯定飛著關于陸家財產分割的新聞,陸慕舟也許也是想氣。
如果說陸裴的主意就是這樣,誰也改變不了。
陸慕舟雖然一直對陸承北的態度都算和善,但是涉及財產繼承的問題,就不太可能還保持著這種寬容放縱。
特別是近幾年,陸承北肆無忌憚地搶了陸慕舟好幾筆生意的況下。
不過陸慕舟在我印象中不是一個吝嗇的人,甚至可以說,他非常大方。
這件事,他應該自己有所思量吧。
既然玩,那就放開玩,開心地玩。
附近的風很好,大雪過后,仿佛世間都被洗凈了一般。
我們去登山,當然,選擇的是有安全防護的山。
其實我一開始還問陸慕舟要不要換個放松的方式,畢竟他才剛從醫院出來。
而且現在還是冬天,雖然我們周圍的山都是小矮山,沒什麼危險。
但是陸慕舟很堅持,他說這種時候,才更應該找個地方登頂。
我們爬得不算快,但也不慢,事實上路上還有其他人,似乎我們選擇的地方,也是登山好者的圣地。
一路上,休息的時候就和偶遇的登山客聊天,這種隨到隨聊的緣分,莫名讓人心中有種很奇妙的覺。
這個世界,溫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這座山其實并不高,不夠沿途可供休息的小亭子很多。
“呼!好久沒這麼暢快了!”
等到山頂,站在斷崖前面,陸慕舟向著群山大喊了一聲,似乎心舒暢不。
他轉過頭來看我,鼓勵我也這麼做,“安安,喊一喊,所有的煩惱和不開心都會不見。”
我知道他指的是陸承北的事,其實他現在突然跟我這麼說,我倒是心里沒什麼特別大的。
大概是因為此前和陸承北近距離接過,現在又轉移了中心在陸慕舟上。
所謂的仇恨,是和一起存在的。
我對陸承北的恨消減的時候,也許正說明,我心中對他的牽掛也減弱了很多。
也許徐至說得對,我是應該過一個全新的人生,隨心所,開心就好,不要被過去所累。
陸慕舟笑著給我遞了一瓶水,他打開了蓋子才遞過來的。
我笑著接過水,我喝了兩口。
然后,我們就去找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這個山崖上面有不人,我們往下走了一段,找了個平坦的位置,就將包卸下來。
陸慕舟撲了一張方形的餐布,老實說,這種郊游一般的模式,對我來說還蠻新鮮的,因為以前我沒有過這種經歷,就和沒去過游樂園一樣。
而且之前我以為是沒有人會在冬天爬山的,卻沒料到竟然這麼多人。
陸慕舟開始一樣一樣將東西拿出來,雖然覺帶的東西不多,但真的拿出來,還擺滿了一圈。
我包里還有一些,也趕拿出來。
我這邊是一些輕質的零食,其實沒多,因為我的包本來就比陸慕舟的小得多。
而就在這時,陸慕舟忽然單膝下跪面向我。
他的這個舉讓我小小地吃驚了一下,著他不明所以。
陸慕舟的表卻很認真,他向我手,示意我將手給他。
我有點猶豫,但還是出手。
陸慕舟臉上都是溫的笑容,他掏了掏外套的口袋,突然拿出一個草編的指環,很明顯是剛做的,而后抬眸看我,認真地說道,“安安,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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