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確定完徐至的信息,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沒看是誰打開的就直接接起。
對方的第一句話,讓我怔在當場。
“你現在方寸大吧?”
是俆若言,的語氣里充滿鄙夷的意味,仿佛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無嘲笑。
本來還只是懷疑,但是俆若言這通電話幾乎就坐實了徐至是綁走的事實,我頃刻冷了臉。
“你到底想怎樣?”
“程安安,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想你怎麼做,但是你冥頑不靈,我只好做一些必要的措施。”
“……”這番話說得好像是我罪有應得一樣,但是我不敢茍同,特別是在看了和陸慕舟私會的照片后,我越發覺得這個人惡心。
然而,我卻不能激怒,因為我不知道會不會對徐至痛下殺手,此時他倆的關系,可不是堂姐堂弟這麼簡單。
“你希我做的事,我即刻實現,你將徐至還給我。”這麼說的時候,我攥起拳頭,指甲深深嵌進里,一跳一跳地發疼。
“呵呵,你以為還能這麼容易?我現在不高興了。”
意料到俆若言會這麼說,其實我也不是特別驚訝。是什麼樣的人,通過幾次涉我已經十分清楚。
于是,我就沉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我語氣上做出讓步,俆若言似乎相當滿意。
笑了兩聲,便幽幽說道,“除了離開陸承北,我還需要你配合我讓徐至簽字轉讓財產,當然,在保險金這邊,我會替他理妥帖。”
我不知道俆若言究竟要多歹毒才說得出這種話,竟然要我徐至出讓財產,我當時就是不想變這種結局,所以才猶豫考慮了那麼久。
如果現在一切又繞回去,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徐至在俆若言手里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我現在能做的,也許只有拼命保住他的命為止。
聽得出我在遲疑,俆若言倒是善解人意起來,說,“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我不會等太久,你好自為之。另外,這件事如果你告訴陸承北的話,我們的易立刻失效,失效意味著什麼,我想你應該明白。”
說完,俆若言就當先掛斷了電話。
我仿佛一瞬間就了力氣,直接跌坐在門口,抵著門,坐著冰冷的地板,被全世界拋棄一般,無盡的挫敗和不安將我往下拉著墜去。
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將徐至平安帶回來?
其實我最怕的還是俆若言多,因為徐至現在的狀態,估計判斷不住善惡。
也就是說,他容易被利用,不過也許我可以嘗試著相信他。就如同陸承北說的那樣,徐至只是失憶,并不是失智。
可能他很快會反應過來發生在他上的是什麼事,可是到那時,他已經被完全控制住。
我自己一個人在門口坐了很久,直到陸承北回來。
“你起來。”
陸承北站在我跟前,沒有拉我,而是讓我自己起來。
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是我沒有力氣,也不想。
張了張,我其實很想告訴他剛才俆若言打開了電話,但被自己的理智攔住。
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徐至就完了。
可是我同時又不想讓徐至將他名下的財產拱手讓人,所以才會如此矛盾。
“安安,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陸承北帶著點要安的語氣,他這麼一說,我眼眶立馬紅了。
但并不是疚,而是無力的憤恨。
我還是坐著沒,將頭深深埋進臂彎里。
這時,前忽然響起一步腳步聲,就一步,而后我就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了我。
猛地抬頭,映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肩膀。
陸承北直接將我抱起來,還是公主抱。
他不是把我抱進屋就算,而是徑直將我抱到他的房間里,我一下就了。
出了這樣的事,難道他還有神做那個?
簡直匪夷所思,我開始掙扎,陸承北卻沉聲喝住我,“別!”
他這一聲,我瞬間僵住。
直到他將我抱到床上,除下我的外套,卻是給我蓋好了被子。
陸承北沒有要上床的意思,他只是坐在床邊看著我說道,“我就在這,你睡吧。”
沒想到陸承北是這個打算,我一下就懵了,可是這種況,我如何能睡得了覺。
“我睡不著。”坦言這麼說,我轉頭向靠在床上的陸承北,盯著他。
陸承北正看著手中的手機,因為只開著床頭燈,所以手機的屏幕看著特別亮,藍瑩瑩的有些滲人。
他的目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手指快速著,正在傳簡訊,一邊對我說,“眼睛閉上,就睡得著。”
“……”這是什麼理論,如果一閉眼就能睡著,還需要安眠藥干嘛。
不過我沒再做聲,而是盯著天花板,目有些渙散。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發酵,我越發難。
腦海里七八糟地想著事,但就像一團麻,讓人既找不到頭,也找不到尾。
俆若言的要求可以說是十分過分,但仗著手里有徐至就肆無忌憚。
陸慕舟應該也是有參與的,們兩個就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其實我手里,不,應該說陸承北手上有俆若言和陸慕舟的把柄。
可是單單這樣,卻并不能做到相安無事的私了。
他們也許會放了徐至,但肯定會大鬧一場,到時候得不償失。
人就是因為有所顧忌,才會變得弱。我不知道陸承北打算怎麼做,但莫名覺得我應該和他通個氣,至先控制事態比較好。當然,我不會告訴他全部的事。
沉半晌,我當先開口問他,“你打算怎麼做?”
其實我這個問題很笨,這件事和陸承北的關系并不大,他即使置之不理都是人之常,哪怕他是因著我的關系出了手,但也不是百分百地保證能將徐至救回來吧。我始終認為陸承北對俆若言和陸慕舟的事有自己的打算,徐至的失蹤倒變了一個不痛不的小曲。
然而陸承北卻是這麼回答我的,他側頭看了我一眼,“我一定會帶他回來。”
雖然只是語氣淡漠的一句話,聽著卻讓人心生澎湃。
我的心湖被攪了一下,盡管作不大,開的漣漪卻層層疊疊。
陸承北沒有說他要做什麼,但是他已經先給了我一個承諾。
我毫不懷疑他能否將徐至帶回來,重點是,與之換的代價是什麼。
“就是他們干的吧?”
我想至引導一下陸承北,讓他省點力氣。
陸承北挑眉,他的眼神耐人尋味,“有懷疑的對象,不代表徐至就在他們手里。那種型號的車找到了七輛,正在排查中。是誰做的不重要,我們要的只是徐至安全回來。”
徐至說得很有道理,俆若言肯定不會自己親自手,這種犯罪行為萬一曝總得有替死鬼。
不過陸承北這麼說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其實我也不用將實說出來,只要引導一個正確的方向給他,他就能順利找到徐至,這樣我也不算是違背了俆若言的要求。
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不過我還是需要讓看見我的誠意,就算是迷對方也可以。
想了想,我直接換了個話題,對陸承北說,“明天,我自己搬出去。”
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顯然有些不太合適,我仿佛是無聲在對陸承北說,我有事,而且大大滴有事。
果然,他諱莫如深地了我一眼,那眼神能將我的靈魂看穿一般。
然而他卻還是固執己見,“我不允許你搬。”
他此言一出,我立馬有些火大。因為我還記得徐至是為什麼才會離家出走,還不是因為陸承北那莫名其妙的分手炮!
難不他一開始就想耍賴不認賬?我幽幽著他,“你說分手炮打完讓我走的,你不能食言。”
陸承北一副“是嗎”的表,看起來分外無辜,“我是這麼說過,但是沒打完。”
……沒打完是什麼鬼,我眼角了,整個人都不太好。
陸承北明顯是在耍我,他本沒有要放我走的意思。
“你這是在耍賴!”
“你這麼在意規則的話,為了留你在邊,我耍個賴怎麼了?”
“……”不得不說,我有時候真的在意規則,或者說,我非常需要一個強大的理由,才能說服自己去做某些事。
這種習慣我不知道好還是不好,但這就是我的固執。
陸承北抓住我的這個弱點,所以給我下了這麼一個框架,他突然不按規則辦事,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然而,現在不是遵不遵守的問題,而是我必須離開陸承北的問題。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正坐著面對陸承北,“那我不在意了。”
“就這麼想走?還是有人著你走。”
陸承北的目在我上逡巡,他肯定能猜到一些,但只要我死咬著不說,他也無可奈何。
我撇開頭,悶聲回他,“沒有誰我,我想走還不行嗎?”
“不行。”陸承北斬釘截鐵地回應,就在他手要過來拉我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在床頭振起來。
回頭一看,從屏幕提示可以看到,是傅辰天打來的電話。
我手想去拿卻被陸承北搶了先,他接通電話的時候,我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