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北此言一出,我直接愣在原地。
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我才說得出話,我問他,“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陸承北點頭,那樣子十分認真,篤定到我都不忍心去質疑他。
可是該問的問題,我還是要問。
“那公司呢?這麼久的努力,就不要了?”
我盯著陸承北的眼睛,因為想看他最真實的反應。
陸承北眼中沒有波,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變得更亮了一些。
他對我說,“我可以重新開始。”
他這麼說的時候,不帶一一毫的猶豫,但我卻覺得正因為他沒有遲疑,所以是早就想好的說辭。
說到底,是我不相信自己,不相信陸承北對我有這麼深的。
可是即便有這麼深的,那又能怎麼樣,他現在,是別的人孩子的爸爸。
只要找個梗在,我們兩個就不會有結果。
掙扎著掙開他的懷抱,我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著他,“那俆若言呢,還有肚子里的孩子,你是打算拍拍屁走人,就不管了嗎?”
老實說,我真希陸承北能不管們,但是孩子如果沒有父親會有多慘,我是再清楚不過的。我雖然恨俆若言,但是我不會做缺德的事。
此話一出,所有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那就是孩子的問題。
陸承北沉默了,他眼底有什麼變化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因為我一直盯著看,所以即使是輕微的變化也能看出來。
他的沉默,讓我心里十分難,果然,他自己也無法輕易說出不要孩子這種話吧。
心一下變涼,我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不管幾次,重復多遍,只要源的問題沒有解決,就肯定無法討論出一個結果。
而這種對話,我已經相當疲累,我想至,拒絕談話的權利我還是有的。
我不想配合的緒十分明顯,陸承北忽然手想抓住我的手。
我本能地躲了一下,陸承北的作戛然而止。
在空氣中停留了幾秒鐘,他將手默默收了回去。
“你走吧,等你真的做出什麼決定的時候再來和我說。但是,你要知道我沒多時間等你。我不妨告訴你,陸承北,這次去了國,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聞言,陸承北眼眸忽然一深。
我想反應的時候,他突然將我往里面推,“砰”一聲,關上了門。
“你到底想干嘛,給我出!”我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被陸承北抱住。
他將我反向一拉,就抵到門上,這個姿勢似曾相識,我一下腦袋就炸了。
“你放開我,你想干嘛呀陸承北,你別來!”
“來,什麼來?”
陸承北聲音喑啞地吐了一句,而后就靠近我頭的一側。
我往旁邊別過頭,很不喜歡現在這種被的姿勢。
見我沒說話,陸承北又補了一句:“你為什麼不想想,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是因為什麼,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孩子?”
陸承北此言一出,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單手就推開了他,可能他本也沒有花多大的力氣來抓住我。
指著他的鼻子,我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歇斯底里過。
“什麼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這樣,以后對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寶寶有多大的傷害?你既然做都做了,你就去負責任啊!反正我們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沒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在那一刻也沒了,你去你的天倫之樂,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好嗎!”
邏輯已經變得有些混,孩子是我心中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我真的很難釋懷。
所以當俆若言和我說懷了陸承北的孩子時,我才一直都持著矛盾的態度。
說到底,我是在不安,也因為五年前的事,了很重的心傷。
上的傷,即使毀容了,都還是可以通過整形手變得更加麗鮮。
可是心上的傷,只會隨著歲月的沉積而潰爛得越發厲害。
我憋足了勁兒回國,不就是因為想為孩子復仇嗎?
但是對象卻錯了,而真正的敵人卻是我一直信任的人,我已經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留。
我不想再以任何方式和這個城市產生什麼羈絆,我只想逃離,哪怕被說弱也好,懦弱也罷,離開傷心地,難道不可以嗎?
對陸承北吼出那段話,我的眼淚就繃不住了,泉涌一般,熱熱的順著臉頰流下來。
陸承北看著我,微微皺眉,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惜的神。
可是,他的這種眼神,卻無法讓我得到哪怕是一分的救贖,只會讓我更難罷了。
“安安。”沉默了一會兒,陸承北喚了我一聲,滿是慨。
我抬眸看他,倔強地看著他,連眼淚都不。
然而,他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會放過你,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陸承北說著又上前來試圖抱我,我劇烈掙扎著,傷的手傳來陣陣痛,但比起心口上的裂痕,這種疼痛本不算什麼。
“你太自私了,憑什麼我的生活要被你搞得一團糟,你憑什麼抓著我的人生不放!”
我整個人都魔怔了,哭喊著,掙扎著,最后更是狠狠咬了一口陸承北的肩膀。
他沒有放開我,任由我咬著,雙臂收,將不斷掙扎著的我抱住,在我耳邊說道,“憑什麼,憑你是我認定的人。你如果還想逃的話,你就逃,我一定會把你再抓回來。”
強卻又不失溫地說著這種話,我掙扎的作就慢慢停了下來。
額頭靠著陸承北的肩膀,將自己的臉埋進去,此時的我泣不聲,“太狡猾了,你太狡猾了,怎麼可以這樣……”
在陸承北懷里大哭起來,我的緒已經完全不控制。
不知道究竟哭了有多久,我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
這時,陸承北輕輕抬起我的頭,他輕輕在我上落下一吻。
雖然很輕,但是很有溫度,也有分量。
一下,一下,溫地逡巡著,仿佛十分眷我的味道一般。
我一開始渾僵直,但是慢慢的,的熱度就上來了,很溫暖,很舒服,如同被溫地包裹著一樣。
我開始回應他,一吻結束,陸承北將我打橫抱起來。
我已經忘記上次做是什麼時候,因為久違,好像更加想親近。
陸承北小心不到我的手,在親吻了好一會兒后,他著氣,輕輕著我傷的那邊肩膀,問我,“疼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我,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而后抬手上他那杯我咬得都破皮了的肩膀,一個很明顯也很完整的牙印出現在上面。
我問他,“疼嗎?”
陸承北微微一笑,“疼,但是值得。”
他的回答,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要上頭的趨勢。
雖然知道在這種時候提這種問題不合適,但我還是哽咽著問他,“那俆若言,你打算拿怎麼辦?”
陸承北眼睫一,表卻十分平靜,他了我的鬢邊,輕聲說道:“我之前說,沒有騙你,是實話。”
他這麼說,我心下一悸,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和俆若言,不會一次都沒做過吧?”
這個問題是直白了一點,不過不這麼問,陸承北大概不會知道我究竟在意什麼。
陸承北點頭,他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對,一次都沒有。自從你失蹤后,我沒過其他人。”
“就是說,你了五年?”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陸承北這麼浪的人,怎麼可能不沾這麼久,明明和我確定真正的關系之前,他還一天一個或者幾天一個地換著陪他睡的人。
大概是我的表太過明顯,陸承北有些無奈,他刮了一下我的鼻梁,“我這麼不值得你相信?”
“……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單純覺得這種事對陸承北來說很難,但如果是真的,那我對陸承北的誤會就大發了,被我這麼誤會,他應該心里十分不好吧。
“所以呢,還有什麼想問,都可以問,一次問明白。”
“……”他這麼說,我還怎麼問,問得越多不就證明我對他越不信任嗎?
見我言又止,陸承北笑了一下,而后突然翻躺到我旁邊,下一秒就將我架了起來,剛好橫在他腰上。
下的頂著我,害我一瞬間就臉紅了。
“如果覺得愧疚的話,就用你的來償還。”
“我說你……”
我剛想還,陸承北卻忽然下一,我立馬就失掉了全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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