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已經解開的繃帶因著重力快速往下落了好幾圈,將陸承北的大半張臉出來。
我看傻了,一時間毫無反應。
“……”心復雜極了,但是緒走到一個高點還是可以發出來。
一瞬間就恢復了表,我瞪著陸承北,“你騙我!你拿這種事騙我!你想干什麼呀!”
看著陸承北完整無缺的臉,眼睛還是那眼睛,鼻子還是那鼻子,哪里有燒傷的痕跡,簡直就像是要惡作劇,自己纏木乃伊一樣,陸承北是小孩子嗎!
我氣炸了,天知道我到底有多擔心,陸承北搞得自己好像不能回到正常社會生活的樣子,我就想起五年前的自己,他知不知道我有多恐懼?
轉就想走,陸承北卻冷不丁從后面抱住我,他抱得很,甚至有些弄疼我。
“安安,別氣,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張我?”陸承北的語氣里著些愉悅,看到我然大怒,他大概很開心。
因為我有多憤怒,就代表我有多在意他。
“你放開我!不是讓我走嗎,我現在就走!”
還在氣頭上,我也到恥,覺得自己被陸承北耍得團團轉,但是我越掙扎,陸承北就抱得越。
“安安!好了,別生氣了。”陸承北邊說邊笑,但我本不想買他的賬。
可我剛掙開一點他的懷抱,陸承北忽然將我整個人轉了個圈兒,捧起我的臉,一個吻就印了下來。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一般,我聽到了不遠鳥類振翅的聲音。
“安安!”
終于從橫七豎八的眾多岔道口找進來,徐至他們出現的時候,我的緒已經平復。
他們見到站在我邊的陸承北時,跟見了鬼似的,其中徐至的反應最強烈,因為他是第一個到的,立馬一聲鬼。
惹得后面的人以為這里發生了什麼,都急沖沖地跑過來。
等看到陸承北的時候,一個一個都說不出話,除了那三個后知后覺的小哥。
“到底是怎麼回事?和你同行的那些人都描述得好像你死定了一樣!”回去的路上,鶴瑾當先質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雖然心里存著希,但那幾個西裝小哥,再加上救援隊的描述,而且還看到那輛面目全非的車子,我腦子還是清醒的,這種況下,陸承北生還的幾率微乎其微。
可是現在,他好端端地和我們走在一起,沒事兒人一般。
因為太不真實,我手就掐了他的胳膊一把,陸承北有些吃痛地“嘶”了一聲,倒是沒有躲。
他狐疑地看我,小聲地向我抱怨,“想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存在,不用掐,親我一下就知道了。”
“想得!”又打了他一下,我雖然翻著白眼,但心里的石頭是徹底放下來了。
陸承北是真的回來了,活生生的,不是靈,也不是我的幻想。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沒有吃的,我快死了。”
陸承北說,看來是真的。
將他帶回救援隊的基地,我和鶴瑾兩個人親自下廚,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陸承北一個人坐著吃,他的對面則站了一排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吃。
他的胃口還好的,吃了兩大碗飯,我不覺得他不會這兩天都沒吃飯吧,看著是瘦了不。
雖然臉上是沒啥事,不過仔細看了看,我發現他手上纏的繃帶和臉上的不太一樣,更寬更厚一些。
也許,他的手是真的傷了也難講。
陸承北進食的時候,沒有人說話,空氣安靜得可怕,只有他偶爾杯盤相發出清脆的響聲。
鶴瑾在邊上打電話,估計是給公司那邊的高層打的,需要理的事還有很多。
而我們回來的時候引起過,此時卻不見那幾個西裝小哥的影子了。
“呼,我吃飽了。”
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陸承北喝掉最后一口湯,徐至的反應比任何人都快,立馬坐到他旁邊。
“快說說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哎喲,你急死我了,你知道這兩天多折騰嗎?還沒在帝都坐熱屁就跑到這旮旯來了,還到那跟世界末日差不多的山里去,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現在倒好,突然出現,還蹭了一桌子飯,現在總該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連珠炮式的話語不愧是徐至的風格,不過他問的就是大伙兒想知道的。
陸承北突然手,做了一個握的姿勢。
徐至奇怪地稍稍歪頭看著他,不明所以。
等了兩秒,陸承北才好整以暇地吐一個字,“茶。”
他這意思,是他想喝茶。
徐至瞬間就火了,但是一掌還沒拍在桌子上,就生生收住,臉上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十分僵,“好,你等著,要茶是吧,我親自給你泡!”
氣呼呼地離開,我看著徐至的背影不失笑。
“好啦,現在可以說了吧?”我拉開椅子坐下,特別認真地看著陸承北。
他抬眸了我一眼,臉稍斂,似乎才打算說正事兒。
“坡發生的時候,我的確是在車里。”語氣平淡地說著,但是他眼中好像還藏著些別的東西,這種覺很明顯。
“那輛車找到了吧?”他反問我一句,我點頭,“完全燒毀了。”
其實我之前也奇怪的,山坡沖下去的車,不至于會炸,而且怎麼就他那輛毀損得那麼嚴重,其他幾輛只是不同程度地凹陷。
“燒毀……”陸承北沉一聲,而后很輕蔑地笑了一下,我幾乎馬上就確定,這場事故有。
陸承北沒再說什麼,我這時才注意到,我后有不人聽著,也許陸承北有什麼話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就不說。
我隨便敷衍了幾句,就將其他人遣散。
因為陸承北的突然出現,我們自然不需要再進山了,要理的事無非就是讓遇難之人的家屬來領尸,再加上賠償問題。
所以等鶴瑾打完電話,我們一行人就先行回帝都。
一路上,陸承北都沒再說什麼,而是一直在睡覺。
他睡得很沉,甚至輕輕地打著鼾,陸承北是不會打呼嚕的,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兩天太累了。
他就睡在我邊,看著他有些糾結的睡容,我就能想象他這兩天一定不容易。
雖然他還沒說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不過人能平平安安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手輕輕平他眉間的皺褶,我一邊輕輕了自己的小腹,還好我的孩子不會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陸承北這一覺睡得有點久,把他搬回別墅的時候還是沒醒,足足睡了一整天。
然而我卻睡不著了,因為太多疑問在腦袋里。
鶴瑾看我坐立不安的,就索把文件帶到陸承北這里,一邊看一邊陪著我。
其實這麼做,也只是想讓陸承北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能看見吧。
徐至來家庭醫生,在陸承北睡著的時候給他檢查過,除了手上有比較嚴重的傷之外,其他地方基本無礙,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雖然現在陸承北已經平安無事地睡在自家床上,不過之前肯定很兇險。
“之前負責理保險的三個合作公司的人已經沒了蹤影,我懷疑是陸慕舟在背后耍了什麼手段。”鶴瑾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突然冒出這一句。
其實陸承北的言又止中,我多有猜到一點。
“……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方知道他沒死,會不會有更大的謀?”本來我想說,要不要先封鎖陸承北平安歸來的消息,但是那三個人既然已經跑了,這消息肯定已經外,還不如大大方方告訴對方,陸承北很好,一汗都沒被傷到,氣死他們算了。
然而鶴瑾卻微微擺了擺手,“陸慕舟現在在陸氏已經沒有了實權,最近幾天鬧得很厲害,因為老功臣看不慣他們對陸裴的那套,所以對陸慕舟和他老媽十分反,正在開東大會,打算彈劾他在陸氏的位置。”
說到這,鶴瑾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應該已經有心無力,多半這件事和俆家有點關系。”
“……”俆家會不罷休其實也有可原,兒嫁不出去丟臉不說,還被擺了一道,元氣大傷,要是我,估計也會設計想取陸承北的命。
如果是和俆家的矛盾,也許徐至還使上點力,這種事,本來就是他家閨有錯,肚子里那個還在就是鐵證,最好是讓陸慕舟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現在我才不管那個畫家小姐如何如何喜歡陸慕舟,已經和我沒關系,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陸承北驚險地逃過這次,會不會有下一次。
他連“囑”都準備好了,可見陸承北已經有所預見。
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現在公司的況已經穩定,人卻變得不安全起來,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徐至本來打算和我一起守到陸承北醒來的,但是中途被徐爸爸一個電話走。
一直以為都是徐媽媽給他打電話,徐爸爸倒是第一次,再加上徐至離開時表有些微妙,我莫名覺得,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