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和韓思桐在國外度假, 清晨倆人穿著慵懶度假風的吊帶長, 在酒店自助餐廳悠閑愜意地吃早餐。
溫燃翹著二郎,腳上涼拖一一的, 里哼著調子漾的小曲兒,挑眉看對面白人的親接吻, 若有所思地想著還沒接過吻呢,有點慘。
韓思桐喝著黑咖啡, 刷到國省市新聞,看到錢戈雅親手殺死自己狗的字眼,微微皺起了眉:“錢戈雅真殺了自己的狗?還扔在你門口?”
“什麼?”溫燃向手,“我看看。”
溫燃不記得自己有讓楊淼將錢戈雅殺死狗還扔在門口的事放到網上, 因為讓楊淼公開的都是求錘得錘有證據的事, 門口的死狗沒有證據證明是錢戈雅扔來的。
溫燃接過韓思桐的手機看, 這個公眾號文章, 全文頻繁用了“熱心網友”四個字,據熱心網友稱錢戈雅不僅殺死自己的狗, 還把死狗放溫燃門口惡心嚇唬人, 而且熱心網友不是空來風, 還上傳了給狗火葬的收據。
溫燃只有當天早上看過新聞輿論走向,之后再未關注還有什麼進展, 現在凝眸思索, 當時目睹門口死狗這件事的人,只有沈硯,而送狗去火葬的人, 也是沈硯。
是沈硯曝的?
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
難道他的出發點是為了讓對他產生激謝意?
那麼之后的目的呢?
“燃燃?”韓思桐在面前揮手,“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
溫燃回神,眼睛眨了又眨,突然另外一個人影在眼前變得清晰,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商君衍。
相比較來看,更有可能曝這事兒的應該是商君衍。
“沒事兒,”溫燃笑著和韓思桐杯說,“謝這位熱心網友,一杯敬朝,一杯敬熱心網友。”
韓思桐失笑道:“行,敬熱心網友。”
溫燃很快就收到了溫志公開的囑文件,速度快到溫燃差點以為溫志本來的囑就是這麼安排的,但是估計國事件發酵影響太快太大,溫志是和律師急連夜修改的。
既然收到文件,溫燃就沒再繼續度假,和韓思桐一起回國。
落地后,溫燃先回家,到家門口下車的時候,意外看到鄰居門口停著搬家公司的大貨車。
溫燃心不錯,溜達過去站在鄰居門口往里探頭看,客廳里有一對看起來像夫妻的中年男,穿著打扮都很樸素低調,笑著打招呼,“哈嘍?你們好,你們是新搬來的嗎?我是你們鄰居,我溫燃。”
夫婦倆對視一眼,人笑著迎上來,“你好呀,對,我們新搬來的,我老伴姓張,以后我們張叔張姨就行。”
溫燃明地笑,“你們我燃燃就行,燃燒的燃。”
“燃燃,名字好聽,人也長得漂亮,”張姨笑著看了會兒溫燃,然后說,“你等我一下啊,燃燃你隨便坐。”
搬家公司正在往廚房搬廚房用烤箱之類的,客廳中央已經擺放黑沙發,張叔在茶幾上的灰塵,熱地招呼溫燃說:“來,丫頭,先坐會兒,現在是上學還是上班呢?”
溫燃沒化妝,看著像大學生似的,狀態放松地走過去閑聊,“我已經上班了,張叔,你們是本地人的嗎?”
聊了兩句,張叔說他和老婆倆人都是本地的,兒子生意賺了錢,給爸媽買了房,前房主正好需要資金周轉之類的就賣了。
溫燃心說那這賣的也太快了,走的時候還見過一回鄰居。鄰居在銀行工作,還問要不要買理財,當時聊天也沒聽他說要賣房啊。
說話間,張姨已經下樓過來,手里抱著二三十朵玫瑰花,中間夾著綠葉白花的滿天星,溫燃正要夸花很香很漂亮,張姨卻把漂亮的花遞向,“燃燃,我這新鄰居也沒準備什麼禮,你是第一個過來跟我們聊天的,阿姨是開花店的,送你一束花。”
“啊?”溫燃寵若驚,“送我花嗎?”
張姨笑容慈祥親切,把花放到溫燃懷里,“是呀,送你呀,阿姨開花店的,樓上還有好多花,不用客氣,祝燃燃今天有個好心。”
溫燃這是第一次收到陌生人送的花,還是這樣看起來和藹的阿姨送給,抱著這束花懵了好一會兒,“啊?樓上都是花嗎?”
那肯定很,溫燃期待地問:“我可以去看看嗎?”
張姨臉上有不易察覺的不自然,然后笑道:“樓上還沒打掃干凈,改天再帶你上去看看?確實我以前養花的時候,也總有人喜歡去看,花讓人心好。”
溫燃點頭說是,就是這心,而后心里盈滿的驚喜一點點溢到臉上,笑得明燦爛,“謝謝張姨,我會做蛋糕面包,以后我只要做了好吃的,就給你們送來。”
張叔笑說:“燃燃不用和我們客氣,我們兒子不在邊,你沒事兒就來玩,不做飯的話就來我們這兒吃。”
溫燃剛回國就到這麼好的鄰居,還收了一捧玫瑰花,抱著花回家的時候還頻頻回頭看鄰居,一天的好心就隨著這束花綻放開,到家就拍照發了個鄰居送花的朋友圈,顯擺嘚瑟好心。
剛發出去就立即收到兩個贊,一個是郝樂,一個是溫志。
老溫頭在底下評論,“回來了就趕來公司。”
溫燃心想爸雖然把囑文件公開了,但也得等溫志死后才能繼承,就盡快洗漱去公司弄來些資產和現金用著。
公司同事一看到溫燃穿著漂亮紅子回來,氣好,眉間飛揚自信,都唰唰鼓掌歡迎,溫燃笑著往楊淼桌上拍了一沓紅包,“給同事們發下去,謝大家支持。”
同事們在后面歡呼吹哨,溫燃雙手提著擺微屈膝優雅鞠了一躬,死氣沉沉的辦公室頓時熱烈復活。
溫志辦公室,錢戈雅已經坐在里面,溫燃喝著牛推門進去,抬眼就看到監控上蓋了個布,溫燃笑了,“干什麼,防賊還是防我呢?”
溫志招手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過來談談你的解決方案。”
溫燃走到錢戈雅邊,看了看錢戈雅旁的歪椅子,沒。
錢戈雅深沉呼吸,起幫溫燃把椅子扶正,微笑道:“燃燃快坐。”
溫燃這才坐下,邊喝牛,開始談這件事,“首先,我會發完整、詳細、百分百發自心的聲明,解釋我和錢總的姐妹有多麼深切,解釋之前的事有誤會,但僅此這些不容易被網友相信,所以要做以下幾件事轉移網友注意力。”
溫志頷首,“你說。”
溫燃說:“第一,錢總殺狗太惹眾怒了,麻煩錢總給寵領養中心投投資,正好我朋友張哲愷開了一個寵領養中心,我可以讓他把您的投資公開明化。當然投資多錢總自己定,投得多網友高興,就不開心唄。”
錢戈雅沉著氣息想說什麼,被溫志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溫志從屜里拿出兩袋餅干放溫燃面前,“燃燃繼續說。”
“第二,”溫燃拆著餅干說,“我要建個殘疾人托養院,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麻煩溫董先把西郊那邊的私人度假別墅過戶給我,我給改建百間房,幫助社會殘疾人士,這事是公益的,也能改善溫城集團的名聲。”溫燃打量著眼前二位,繼續道:“當然我自己一個人的錢是建不的,那就需要錢總以個人名義投資,而且錢總不能用溫董的錢,不然到時候被網友知道又要被罵。”
這兩點都是讓錢戈雅從自己腰包往外掏錢,而且益人都是溫燃,錢戈雅臉已經變墻似的灰白。
溫燃笑問錢戈雅,“錢總,怎麼樣,以上兩點能接嗎,能接的話我再繼續說。”
溫志替錢戈雅回答,“沒問題。”
溫燃微笑,“不說了。”
錢戈雅:“……”
溫志皺眉道:“溫燃你別鬧,在談正經事。”
溫燃嘎吱嘎吱吃著餅干,漫不經心說:“核心就是散財唄,只有散財才能讓網友開心,去捐款,去做慈善,幫助留守兒,給貧困地區捐書捐校車,錢總您可是殺狗啊,如果所有狗人士聯合起來抵制集團,集團就玩完,所以您得搞慈善。”
錢戈雅心里已經想活剮溫燃,面上努力保持微笑,“燃燃想得真周到。”
“哦對了,”溫燃考慮得相當周到,“還有就是我的人安全問題,如果我未來遇到什麼人事故,比如被車撞死、家里燃氣炸著火之類的這種傷害事故,所有網友都會把矛頭指向錢總,畢竟集團這麼大,繼承人之間搶財產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嘛……是吧錢總?所以錢總,”溫燃笑盈盈道,“您要保護我的人安全呀。”
錢戈雅臉鐵青,僵扯著角,“燃燃說笑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人安全問題。”
“我怎麼可能沒有人安全問題?”溫燃微笑問:“那請問錢總,我被狗咬這事兒,不是人安全問題嗎?”
錢戈雅道:“我……”
“行了,”溫志沉聲喝止,“溫燃你別借題發揮。”
溫志看了看溫燃,又語氣溫和:“就這些了嗎,還有別的嗎?”
“有啊,”溫燃抬起自己右邊的胳膊,上面是凹凸不平的疤,“我被狗咬了,被死狗嚇哭了,還被人用監控視頻說我喪盡天良,被網友詛咒不得好死、生不出孩子、被人j。我心不平,難,想哭。”
溫志耐著子問:“所以,你要怎麼樣?”
溫燃吃完兩小袋餅干,喝完一盒牛,拍了拍手,懶洋洋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說:“我想喝茶。”
喝茶,就是敬茶。
敬茶,就要彎腰鞠躬。
溫志沉聲道:“燃燃,得饒人且饒人,別太過分了。”
溫燃無辜眨眼,“我以前沒得過且過嗎?但是這個疤,溫董您看看這個疤,您說我現在如果得過且過的話,那我,”溫燃轉頭看向錢戈雅,“會不會繼續被人欺負算計?”
錢戈雅從事發到此時都沒好過過,被網友罵,被董事,還被溫志打,又被媽教訓,此時又被溫燃著敬茶,滿心憤怒快要被得瀕臨崩潰極點。
溫燃這時又乖巧笑道:“對了,姐,我接下來要全心投殘障院的事,韓氏我就不摻和了,您繼續負責,我不會手。”
錢戈雅即將發的臨界值,此時又被溫燃這句話給安下去。
溫燃確實做事縝考慮周祥,沒錢戈雅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錢戈雅還想繼續拿韓氏的分紅,便忍辱負重似的微笑,“雖然姐真的沒有傷害過燃燃,但確實這些事對燃燃造了傷害。為燃燃倒杯茶嗎,姐應該的。”
錢戈雅起出去倒茶,溫燃雙手托腮,乖巧地等待。
溫志摘掉眼鏡,按著眉心,長長嘆道:“心思這麼多,你這麼多年的學是真沒白上啊。”
溫燃眨著漂亮的眼睛笑,“爹不親娘不,總要自己學著聰明一點。”
溫志深深著溫燃,溫燃也歪頭笑看他,溫志目里面藏著復雜的緒,溫燃看不太懂,也不想追究,只是笑,笑得充滿自信。
溫志看了溫燃半晌,突然語氣溫和道:“爸右肩膀疼,過來給爸捶捶肩膀吧。”
溫燃坐著沒,“那您稍等一會兒吧,您那個寶貝兒快進來了。”
溫志自己著肩膀,沒生氣,狀似傷心地笑,“小狠丫頭。”
錢戈雅推門進來,手里端著茶,收斂著驕傲一步步走向溫燃,“燃燃,茶來了,剛好是溫的。”
溫燃低頭著牛盒玩,沒抬頭。
錢戈雅氣息沉了又沉,忍了又忍,屈膝彎腰,“燃燃,喝口茶吧。”
溫燃仍沒抬頭,把牛吸管出來,咬著吸管不清不楚地說:“茶在哪呢?”
彎著腰的錢戈雅,緩緩下蹲,幾乎是蹲在地上,仰頭看低頭的溫燃,“燃燃,喝茶。”
溫燃終于抬起頭,佯裝才看到茶似的大驚小怪地笑,“哎呀,姐你怎麼蹲著啊。”
從錢戈雅手中接走茶,溫燃笑瞇瞇說:“謝謝錢總啊。”
錢戈雅的自尊與驕傲剛才仿佛被溫燃給踩在腳下狠狠踩過,扶著桌子站起來,咬著牙齒皮笑不笑,“不客氣,燃燃喜歡就好。”
溫燃悠悠喝著茶問溫志,“爸,什麼時候把西郊的房子過戶給我?”
溫志長嘆道:“一周。”
溫燃全舒爽地返回自己辦公室,楊淼等得已經張,畢竟那天的視頻是拍的,溫志和錢戈雅都能夠猜到,怕被開除。
溫燃進來,楊淼連忙拆了個冰淇淋遞過去,“怎麼樣?”
“放心吧,他們都哄著我呢,”溫燃拍著肩膀說,“有我護著你,沒人敢你。”
楊淼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問:“冒好了嗎?”
溫燃下點出節奏來,笑得張揚,“當然好了。”
錢戈雅一臉平靜地走出溫志辦公室,而后關上自己辦公室的門就變滿臉憤怒,這一仗輸得太慘,不服氣,而如溫燃所說,不能再對溫燃做任何事。
但是也不能白白被溫燃這麼打,實在憋氣。
錢戈雅在辦公室里思考再三,決定那就借刀殺人,讓別人去欺負溫燃好了。
溫燃安排楊淼發出之前準備好的解釋聲明,以為溫城集團做的解決方案一步步有條不紊地進行,之后在朋友圈發了想要建殘障院需要投資的廣告,坐等投資商們來找。
溫城集團要建殘障院,想要做公益蹭熱度的人肯定不。
溫燃心好,下班招呼著小組去吃飯,來不及提前預定,干脆就去公司附近的自助餐改善伙食,除了有事不去的,數十人浩浩去聚餐。
沈氏集團此時正在下班打卡,打卡前排隊刷臉準備回家,助理郝樂等在沈總門口,專注地刷著朋友圈。
沈硯剛和沈冀董事長進行了一場沒有結果的辯論,閑庭信步歸來,走到郝樂后,屈指敲了敲他桌子。
郝樂抬頭,立即把手機遞過去,“燃總發朋友圈了。”
沈硯接走手機,側坐在郝樂桌子上,漫不經心問:“你要不要,再申請個微信?”
郝樂連連道:“不行啊沈總,我這朋友圈里都是各個公司經理老板合作商,我再申請微信就加不回來了,工作不方便。”
沈硯沒再言語,低眼看溫燃朋友圈。
溫燃之前發了一個狀態是問有沒有要投資殘障院的,剛剛又發了一條和同事聚會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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