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一把將人從馬糞堆里拉出來,也不嫌上臟臭,活了幾百年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只可惜這麼多年,也就赤烏那一只死鳥追隨著。
當然,赤烏可不這麼認為,畢竟它是被迫的,還經常被這個人欺負威脅,早就恨不得擺了。
“傻丫頭,本郡主還好好的活著,有我在,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這丫頭衷心的很,從小就跟著,卻因為白婳一心為了周易安什麼都愿意做,多次勸阻之后,惹了白婳不快,發脾氣打罵了好幾次。
漸漸地有些心灰意冷了,完長歌為了能夠順利讓死在外頭,更是幾次三番挑撥離間兩人的主仆關系,萬幸現在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姐姐這是做什麼?一個將死之人將留在這里自生自滅已經是恩德了,要是帶出去將晦氣帶給將軍怎麼辦?”
聞訊而來的完長歌帶著一些人攔在門口,看了一眼還沒死的丫鬟,眉心里閃過一冷意,這賤婢還真是和那主子一樣命賤,這樣都沒死!
白婳瞇了瞇眼:“本夫人帶走自己的婢,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平妻也是妾,怎麼,想騎到我頭上來拉屎了?”
“大夫人哪里的話,二夫人這也是為了您著想,您的婢子染了瘧疾,可是隨時都隨一命嗚呼的。”
完長歌邊的婢鄙夷的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那臉上就忽然一疼,他們甚至都沒看到白婳是怎麼出手的,那掌就落在玉扇臉上了。
“賤婢!”白婳沉下眉目來:“主人沒說話,狗倒先了起了,怎的你主子沒把骨頭給你吃夠讓你這般伶牙俐齒了?”
府里的人都看呆了,以往的惠安郡主可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怎的這死了一回之后反倒變了個人似得。
“讓開!”
眉宇間充斥著幾分殺意,完長歌一愣,這傻子……
但就是擋在門口,半步不讓,就不信,白婳還能打不!
這里可是將軍府,不是郡主府!
“不讓?”白婳似笑非笑的盯著完長歌。
“有瘧疾,我便不能讓出去禍害旁人!”完長歌抖了抖臉皮子,心下恨得牙,卻還說的義正言辭。
白婳轉,隨手拿起一旁劈柴的斧子在手心里。
“你、你要做什麼?”完長歌驚恐后退,卻不慎崴了腳,隨著一聲尖跌倒在地上。
“長歌!”
周易安趕來的及時,一把將人攬在懷里,完長歌臉驟然白了下去,抓著周易安的襟慌張道:“將軍別生氣,是我自己了驚嚇不慎跌倒的,和郡主沒有任何關系!”
怯怯諾諾,像是驚的小鹿,滿是溫良無害的小模樣。
周易安臉非常難看,他當然知道是自己摔倒的,但現在白婳卻無視了他這個將軍的存在,直直的將那丫鬟帶了出去。
“站住!”周易安怒不可遏:“給長歌道歉!”
這個傻子,一回來就不安分,這次是命大尚且活著,下一次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白婳牛頭看他,目譏諷而又蔑視,“本郡主是陛下親封的惠安郡主,若想要本郡主道歉,便去和陛下說道說道,卸了我這郡主的頭銜,莫不說尚且不是我推的,一個小妾上位的平妻,本郡主便是打死扔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麼。”
“倒是將軍你,想要寵妾滅妻不!”
周易安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白婳手里說出來的,這般條例清晰口齒伶俐,哪里還有半分當初癡傻的模樣。
那妾之一字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完長歌的心,即便是周易安費盡心思將抬為平妻,也離不開妾這個字眼。
完長歌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眼里更是蓄滿了淚水,在這將軍府里,周易安從不允許任何一個下人提起這個字,為的就是不想刺痛長歌的自尊心。
當初完一族還沒被滅族的時候,尚且是高高在上的嫡,如今卻淪為了妾。
“我早就說過,將軍府里分立兩院,你為東院為西院,我從未納妾,何來妾室一說!”
白婳嗤笑一聲,目落向完長歌:“便是連平妻這個份,也是我向陛下求來的,你得好生護著你的好長歌,否則只要本郡主一個不樂意了,就是賤民妾室一個。”
完長歌咬牙,抓著周易安的手搖了搖頭:“將軍,莫要再吵了,能嫁給將軍已經是長歌的福氣了,妾室與否都不重要的。”
倒是顯得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仿佛為妾與而言,便是奇恥大辱。
卻又不知,若不是白婳,早就死在掖庭里了。
“讓是不讓?”白婳挑眉,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周易安冷眼看著,對厭惡極了:“一個下賤的婢子罷了,你若想帶走,那便快滾!”
滾?
白婳冷笑,五百年了,除了那狗男人,還從來沒人敢對說滾這個字!
語氣涼涼道:“滾這個字,我只會從你里聽到這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可別怪我這個將軍夫人要撕爛夫君你的了!”
猖狂!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猖狂,周易安自從軍以來便戰功赫赫,如今更是太子邊的紅人,誰見了他不都得是畢恭畢敬的?
竟然說要撕爛他的,簡直不可忍!
“郡主,你為了奴婢得罪了二夫人和將軍,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婢是從國公府里帶出來的,自小就跟著,名喚東籬。
完長歌原本想趁著白婳徹底死干凈后,再讓東籬悄無聲息的死在將軍府里,最后拋尸荒野,沒想白婳沒死,如今還把東籬給帶出去了。
“誰讓誰不好過還不一定呢,就那兩個渣渣,本郡主要是想讓他們死,那他們就一定活不。”
東籬氣若游,聞言只得苦笑聲,郡主本就癡傻,如今死里逃生一回,怎麼反而變得更傻了。
以往在府里的時候,都是靠著去廚房里一些新鮮的吃食,才能面前讓郡主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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