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子監國,不久明擺著是要把權力都讓給太子嗎?
眼下朝中局勢不大明朗,太子和二皇子之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太子曾幾次三番的拉攏太傅,太傅一直未表明站派,明德帝這一病,暗地里的爭權奪利就會變得更加兇猛了。
這自古以來,帝王座下,哪個不是白骨累累,流千里的。
便是明德帝以前,也是靠拼殺出來的,這其中功勞,白婳之母,當年的長公主便占了一大半的功勞。
深宮危機重重,明德帝當年不過一個羸弱小兒,皆是靠著長公主一人費心養,替他擋去諸多兇險磨難,教習帝王業,謀人心,得天下,才有了如今的明德帝。
“太子是未來儲君,賢德端莊,信守孝悌,陛下看重,監國之大任,為太子方能勝任!”
蕭君策一語,朝堂人盡皆知,無人敢不信服,至于太子白戰野,自然而然的就接了這監國之重任。
要說蕭君策,先前明德帝曾下嫁一公主給他,但沒過多久,那公主便莫名暴斃太傅府,說起那位暴斃的公主,白婳還是認識的。
京城里的貴們津津樂道,都說蕭太傅人中龍,尋常子是駕馭不住的,故而暴斃這事兒也就這般搪塞了過去。
“所以,那位公主便是被他給克死的?”白婳拈了一支細長的筆,輕輕的描繪著自己的指甲,那指甲又長又尖,涂抹上鮮紅的蔻丹,便是活的鬼了。
只可惜,沒有應景的服。
最各種妖艷奪目的了,譬如什麼大紅大紫。
赤烏點點頭:“是啊,以后見了他,都要繞著走,這京城里的子一個個都肖想著自己就是那個天命之,能嫁給蕭君策呢。”
白婳撇撇,嫁給他?
嫁給狗都不嫁給他!
雖說白婳點頭許了玉珠做周易安的妾,但還沒到日子,此刻還得在完長歌跟前伺候著。
那日完長歌遭了罪,府里的人都怕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離得遠遠兒的。
明香從廚房里端來了剛熬好的參湯,一把塞給玉珠說:“你給二夫人送去。”
“可……可二夫人喚的是你呀!”
明香臉一冷,臉上被完長歌劃了一道口子,這會子結了痂,看上去猙獰蠻橫的。
“怎麼,想著自己是馬上要當三夫人了,就忘了自己先前做婢子的本分了?這還沒嫁給將軍呢,反倒是先把夫人架子端起來了!”
明香聲音尖銳刻薄,還刻意放大了音量,惹得周遭的奴仆都看過來,對玉珠一陣指指點點。
“明知道將軍心里只有二夫人,還不要臉的上去!”
“就是,估計是早就和大夫人串通一氣了,就等著大夫人點頭提當個妾呢,二夫人也是可憐,伺候一場,送碗湯都不樂意!”
“呸!下作的賤東西!”
這府里人的,罵人可是疼的很。
玉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腳更是發涼的厲害。
明香冷笑著說:“還愣著干什麼,快送去啊,未來的三夫人!”
玉珠咬牙,轉端著湯飛快離開了,明香卻眼神暗的盯著玉珠離開的方向,憑什麼就能為三夫人,而自己卻……
了自己的臉,那恨意又升起來了。
“明香姐姐在媽?”
外頭,東籬探出半個腦袋來,笑意盈盈的掃過院子里的人,最后將目留在明香臉上,明香語氣不善:“你找我作甚?”
東籬走進去,塞給一只白瓷瓶。
笑著說:“我家郡主讓我來給你送東西的,昨兒瞧見你臉上的傷,郡主便讓我拿了先前宮里娘娘賞賜的玉膏,說是能淡化疤痕的。”
玉膏?
明香都要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玉膏那種東西,可是宮里娘娘們用的,這等卑賤的仆人,瞧都沒瞧過呢。
但……
明香塞了回去,說:“大夫人好意我心領了,我一個婢子,用不得這珍貴的東西。”
又不傻,天上沒有餡餅可掉,只有陷阱。
東籬一臉失:“那好吧,郡主原本只是想大家都和和樂樂的,既然明香姐姐不收,那就只能我用了,畢竟郡主說,送出去的東西,是不能收回去的……”
說著就要往自己懷里揣。
明香眼睜睜的瞧著,忽然一把搶了過來,趕塞進袖口里去。
“多謝大夫人意,但我是二夫人的人,不論如何,我都只會效忠二夫人!絕不背叛!”
又不傻,東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送東西,東西兩院兒不和,若是落到二夫人耳朵里去,指不定要怎麼想。
但東籬卻笑嘻嘻的說:“明香姐姐多慮了,郡主只是為子,知道為悅己者容,咱們雖是奴仆,卻都還未嫁人,這張臉可矜貴著呢。”
這話說到明香心坎兒里去了,打發了人,便喜滋滋的回去研究玉膏了。
而玉珠推開瓊芳苑的門,這瓊芳苑是將軍特意為二夫人造的,不論是景還是方位都是極好的。
還臥病在床,但周易安沒在將軍府,過了今晚,就是將軍的人了。
玉珠深吸一口氣,上前道:“二夫人,奴婢端了參湯來,您起來喝點兒吧,這是將軍特意吩咐廚房熬制的。”
玉珠小心翼翼的說著,這話都是在路上揣了好久的。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一個字,便要惹了不快。
完長歌上蓋著厚褥子,屋子里的炭火燒的旺,噼里啪啦的炸裂著,聽的人心慌。
頭發散了下來,著蒼白,卻又很漂亮麗,著一秀氣。
瞧見來,完長歌冷哼聲:“往后都是要與我姐妹相稱的人了,還這麼卑微作甚?”
玉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咬牙道:“奴婢不論何時都是二夫人的奴婢,絕不敢有半點僭越!”
“別跪了,要是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我苛責你了。”輕咳了聲,指了指自己的柜說。
“去里頭挑兩件兒你喜歡的,還有那些首飾,看上哪樣就拿哪樣,便算作是我給你的嫁妝了,也不至于東院兒都給了,我西院就不給的道理。”
玉珠子一抖,屋子里的火毫暖不了的子,依舊冷的可怕。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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