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讓周易安痛恨的地方,殺不得,罵不過也斗不過。
如今的白婳,就好比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本拿沒法子。
“殿下是要我忍?”他現在是一刻也忍不了的,原先他還想和白婳好好相,誰知道那個人卻本不領。
白戰野說:“你不忍又能如何?深父皇疼,他日傳位大統,白婳便是最關鍵的一步。”
他有竹,最大的障礙便是蕭君策。
但那廝詭計多端,他幾次三番刺殺都未能功,蕭君策一死,大端朝便再也沒有能阻止他的人了。
周易安只得暫時忍下心中怒意,說:“中州郡糧草囤積已過大半,那里距離京城五百里,糧草一旦集結完畢,便只等殿下一聲令下。”
“京城兵馬大權,如今盡數握在蕭太傅手中,我手中還有一只虎符,也僅可召集五萬兵馬罷了,另一枚虎符,則在尚書大人手里……”
且太子有意拉攏顧尚書,為兵部尚書,鍛造兵,又衛戍京師兵法,且掌管樞院兵權。
若是能拉攏,他手中便多了一道能制衡蕭君策的王牌。
見有人來此,二人便佯裝談別的事,太子也生的俊,自然有別的子多瞧兩眼,到了即將要開席之時,各家紛紛獻禮。
長歌離不遠,幾個貴太太湊在一起,夸贊著徐蘭芝上的珠寶首飾。
“想來這些東西都十分珍貴吧,瞧這樣式花紋,好似是宮里才有的。”
“徐老夫人是周將軍母親,周將軍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偶爾得了陛下的賞賜孝敬給自己的母親也不妨事。”
幾個貴婦人說著,眼里皆是羨慕,然而心里卻大多不屑鄙夷,一個落魄家族里出來的罷了,要不是靠著自己兒子,能穿的這般風?
被人夸了,徐蘭芝自是高興的。
還未等到開口,便聽見旁有人說道:“這樣式,是須得了爵位封賞的貴人才能佩戴的。”
“尤其是這青金石和東珠,乃是朝貢,尋常人本沒有資格佩戴,還有那八寶平水紋的料子,應當是陛下當初許給惠安郡主的嫁妝,如今怎的卻穿到了徐老夫人的上了?”
說話的那小姐,一襲水藍長衫罩著紗,繡著水仙,外戴翠冠,清間帶著華貴。
旁人不懂這些門道,但楊凌雪卻懂。
是當今皇后的侄,份貴重,又清冷高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清冷人兒。
此話一出,那些貴婦人看的眼神就變了。
長歌在一旁打圓場說:“這些東西都是郡主嫁進來的時候孝敬給母親的,母親心想若是不穿戴,必然是會讓郡主寒了心。”
“原來如此。”
徐蘭芝緩和了神,也笑著點頭,一旁的白婳卻沒有出聲。
“東籬,把本郡主給老太爺準備的禮拿上去,咱們準備去賀禮了。”
白婳起,朝著正堂里走去,今日尚書府熱鬧的很,大擺流水席,山珍海味更是不在數。
東籬領命去馬車里拿東西,長歌眼神一閃,阿銀立馬了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勞煩諸位今日跑這一遭,今日都莫要客氣,大家盡的在尚書府賞玩作詩。”
顧尚書今日滿臉喜的為自己父親祝壽,轉頭有人在他耳邊輕語,臉頓時就變得異樣了起來,匆匆代幾句便離開了。
大家紛紛開始送禮,無非都是一些古玩字畫,人參鹿茸,玉石珠寶一類的。
“楊氏長送玉珊瑚珠一對,祝老太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對著禮品單子高呼,那一對紅的玉珊瑚頓時賺足了人們的眼球,如此大的玉珊瑚,只怕是有市無價吧,楊家還真是財大氣。
“老夫多謝楊姑娘。”老太爺笑呵呵的說著,楊凌雪只是抬起下輕輕點了點頭便座地,顯得傲慢。
卻也無人敢說什麼。
“惠安郡主、將軍府完長歌送金線手繡百福圖一幅!”
完長歌臉上展出自信且完的笑容來,側目看向一旁的白婳,卻發現臉上本就沒有別的表,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般。
擰了擰眉,白婳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反。
“咦?竟然送了一樣的禮?將軍府這麼窮的嗎?”
有人發出了疑問。
但下一秒,顧老太爺就變了臉,怒拍桌面:“放肆,真是豈有此理!”
長歌臉一松,無妨,只要能讓白婳出丑,有沒有反應都一樣。
“周將軍,我尚書府素來和你無冤無仇,你何故要這般辱老夫!”
顧老太爺氣的不輕,周易安不解,上前一番查看,臉也十分難看。
“將軍,怎麼了?”
周易安臉上忍著怒意,一把抓住長歌的手:“你做了什麼,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將軍?”長歌一臉茫然,上前一看,發現自己的那幅百福圖竟然變了人圖!
且圖上姿態各異,衫不整,神曖昧,似正在行魚水之歡,而下方落款,正是完長歌!
“這怎麼可能,我的百福圖明明是從……”
猛然閉了,臉煞白,那百福圖明明已經和白婳的掉了包,且調包的那份百福圖已經讓阿銀換了超度亡魂的經文,又怎會變人圖的!
這大庭廣眾之下,一幅活生香的人圖倒是他們看了個驚奇新鮮,沒想到這完長歌生竟然這般浪。
東籬的給自家郡主點了個贊,小聲說:“郡主果真厲害,買通了老太太邊的丫鬟告訴二夫人,說顧家老太爺喜歡百福圖,特讓蕭太傅送來了一副,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長歌知道,蕭太傅送來的東西都是品,所以在東籬去拿的路上就已經讓阿銀換了經文。
卻沒想到到底還是白婳技高一籌。
“實在抱歉,賤妾不懂事,拿錯了禮品,回頭易安定會向老太爺親自賠罪。”
白婳輕笑著說:“若沒有壞心思,也不會讓人看了笑話。”
但太子想要拉攏尚書府這事,只怕是要被周易安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