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來了!”
聞瀾院的下人們見著陸清焰回來,一個個都迎了出來,“見過公子,恭迎公子回府。”
一個四十多歲的嬤嬤神有些激,上前拉著陸清焰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滿眼的心疼,“焰哥兒怎麼瘦了這麼多?這些日子在外面是不是顧著喝酒沒有好生吃飯?”
陸清焰扯了扯角,“還好,嬤嬤倒是看著氣不錯。”
崔嬤嬤頓時笑意盎然,“那還不是焰哥兒讓人帶回來的那些補藥的功勞。那些都是好東西,老一點也沒舍得浪費,都吃了,近來覺得子骨都輕了不。”
陸清焰滿意地點點頭,“那我讓人再尋了給嬤嬤送來。”
這滿府上下,真正關心他的人,也就只剩下他的這位嬤嬤了。
崔嬤嬤心下高興,但卻也沒忘了正事:“還沒去正院吧?快,嬤嬤給你找裳換了,去正院給夫人請安。侯爺沒在府中,估計到天黑了才回來。”
陸清焰道:“不必換了,就這一吧,嬤嬤,府里最近可有什麼靜?”
崔嬤嬤神暗黯了兩分,“倒也沒什麼事,就是……”
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種事讓焰哥兒知道了,心里怕是要難了。
“嬤嬤直說便是,這些年我什麼事沒經歷過。”
崔嬤嬤想到自己若是不說,一會兒去了夫人院子里,夫人說出來對陸清焰的打擊只會更大,于是狠了狠心。
“老聽說侯爺寫了請封世子的折子,已經遞進宮了。二公子似乎看上了許公爺家的嫡孫,想要在請封的事定下之后,便去許家提親。”
崔嬤嬤說完,有些忐忑地看著陸清焰,心里對這個從小就盡忽視的大公子到心疼。
那許公爺家的嫡孫,可是一直對大公子有意的,這件事別人未必知道,可夫人絕對清楚。
明明知道許小姐對大公子有意,可夫人還是這樣積極的想要替二公子結親,這樣的做法,實在讓替大公子委屈。
誰知陸清焰不在意地一笑:“我知道了,嬤嬤,我去給母親請安,你就先歇著吧。”
崔嬤嬤看著他的背影,心疼地長嘆一聲。
陸清焰到了主院,陸夫人正在和的好友張夫人飲茶,兩人興致很好,說說笑笑好不快活,結果聽丫環來報,說是陸清焰回府過來請安,陸夫人的臉便淡了下來。
“兒子清焰,給母親請安,見過張夫人。”
張夫人笑著道:“清焰多禮了,快起來吧。”
陸夫人淡淡道:“倒還知道家門朝哪邊開。”
陸清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像柱子一般。
陸夫人向來最是討厭他這個樣子,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般,“行了,我和你張姨還有話要說,你先回自己院子吧。”
陸清焰拱手施禮:“兒子告退。”
待他一走,張夫人便有些不贊同地說道:“岳姐姐,你對清焰也太冷淡了一些,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骨。”
陸夫人不是很高興地說道:“能怪我冷淡嗎?方才你也看見他的態度了,一出去就十天半個月,一回來就冷著個臉,仿佛我欠了他一般。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心懂事的,要不然當年懷他生他的時候,也不至于那樣折磨我,讓我險些沒了命。”
張夫人聽這樣說,心里覺得有些荒謬。
當初陸夫人懷大公子的時候,確實很艱難,幾乎從懷上就在床上躺著保胎,結果到生的時候又難產,陸夫人真的是從鬼門關里走兜了幾圈才撿回了一條命。
就因為這個原因,陸夫人對這個大兒子一直不喜歡,覺得他是來討債的,從生下來就把他給了母,一個月里也見不了他幾次。
后來陸夫人生了二公子陸清之后,就更加想不起來大公子的這個兒子了,是以,陸清焰這個侯府嫡長子,活得像個明人一般。而二公子陸清卻是集萬千寵于一,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張夫人覺得陸夫人這樣做實在不妥,也曾勸過好多次,但是這人心一旦長偏了,又哪是勸得正的。
害怕自己說多了會惹得對方不高興,張夫人笑著轉開了話題。
陸夫人也不愿意多提大兒子,接著話頭就聊起了今天的請張夫人過府的目的——替陸清保。
陸清焰從主院出來,回了自己的聞瀾院,剛進院子就聞到了一陣飯菜香。
崔嬤嬤正領著院里丫環在小廚房里忙活,見陸清焰回來,有些意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嬤嬤在做什麼?”陸清焰沒有說在主院的事。
崔嬤嬤在候府里待了這麼些年,哪還有不明白的,也不多問,笑著說道:“老讓丫環們去大廚房那邊拿了些食材回來,給你做些好吃的,一會兒就得,你先坐著吃些茶水。”
陸清焰站在院子里沒有,聞著飯菜的香味,蜷一團的心漸漸舒緩開來。
其實,這世上還是有人心疼他的。
楊柳縣,古柳村。
張淮書從書院回來,一進門,就見他娘在院子里擇菜。
放下書箱,張淮書上前幫忙,張母忙阻攔道:“你那雙手可是用來提筆寫文章的,哪能用來做這些活。快放下,回屋看書去。”
張淮書看著張母頭上新冒出來的白發,有些心疼地道:“娘,兒子無能,讓娘苦了。”
張母停下手里的作看著他:“只要你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帶著娘重回京城,娘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張淮書鼻子一酸,“兒子一定會的。”
想了想,張淮書有些猶豫地開了口:“娘,兒子想娶喬家玉,請娘找個人上喬家提親去吧。”
這件事實在太過突然,張母手上的菜味子立刻掉了一地,“你說什麼?你要娶誰?!”
張淮書早就猜到了張母會有這樣的反應,低下頭忐忑道:“喬家的大孫喬玉,娘,我和玉兩相悅,而且玉也多次私下幫過我,對我也一心一意,我不想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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