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想到自己剛才也被得幾次站不穩,傅北瑧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是附近人太多,我都明白的。”
段時衍問:“還想繼續在這兒呆下去嗎?”
傅北瑧想了想,向他搖了搖頭。
雖然音樂節的氣氛是好,但想到周圍夸張的人流……選擇緩緩告辭。
從音樂節離開時,傅北瑧幾乎是被人一路出去的。
要不是段時衍始終站在旁牢牢護著,很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能活著離開這里。
好不容易離了擁的環境,傅北瑧連著吸了幾大口新鮮的空氣,才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離音樂節不遠有條步行街,除了沿街的商鋪,還是拉著推車的小販往鍋里丟著種種炸。
傅北瑧往那邊看了看,似想起麼麼,扭過頭問他:“這個時間,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過晚飯?”
“從我踏進老宅開始,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段時衍看一眼,“你是覺得我有□□,能避開你去吃點麼麼再回來?”
傅北瑧:“……”
倒也是。
傅北瑧索拉住他的手臂:“那我們走吧,擇日不如撞日,說好回國后邀請你吃飯的,不如就今天?”
“對了,你有沒有麼麼想吃的東西?”
“我這方面不挑,”段時衍看看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角輕輕往上一勾。
他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站在外側,與并肩往前走去:“聽你的,你決定就好。”
傅北瑧在大大小小的店鋪中考慮了兩分鐘,最終還是決定帶著段時衍往不遠的一家火鍋店走去。
一來火鍋最不用考慮雙方的口味,二是回國后還沒跟人一塊兒下過鍋子,這會兒的確還想的。
這家火鍋店的生意一向很好,再加上今天又是周末,客流量更是比工作日多了不,排在傅北瑧之前還有幾桌號要等,閑來無聊,便拉上段時衍在附近逛了一圈,路過一家致的甜品屋時,還進去打包了一款小巧致的晴王蛋糕,打算當作他們的餐后甜點。
踏進火鍋店前,傅北瑧本來還有些小擔心會不會等他們吃完火鍋,蛋糕的油都已經化了,不料火鍋店的店員看到手中的蛋糕,不僅笑容滿面地承諾會先把它放進冰柜凍著,甚至還稔地問了一句,需要不要等下由他們將蛋糕給送上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店員給了傅北瑧一個心照不宣的笑,留下一句“生日快樂”后就帶著的蛋糕翩然而去,徒留下傅北瑧眼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生日……快樂?
算了,反正只是一個小誤會而已,出了這火鍋店誰也不認識誰的,店員誤會了也沒關系。
抱著這樣的想法,傅北瑧將此事拋到腦后,拿iPad點完菜,便自告勇,往調料臺調了兩碟蘸料回來,把其中一碟放在段時衍一碟蘸料放在段時衍跟前,獻寶似的向他推薦:“這可是我的獨門配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訴,等下菜上齊了,你一定要試試看!”
面對的好意,段時衍欣然接。
沒過一會兒,店員便端著他們要的四宮格鍋底過來,將一大口鍋子放在他們桌子的凹槽里。
傅北瑧夾了片牛放進辣鍋涮了涮,再蘸足醬料滿足地放口中。
段時衍隔著鍋里冒出的騰騰熱氣,看愉悅地瞇起雙眼,徹底放棄掙扎,自我安著對自己說:“今天先放縱一下,大不了明天在健房多呆兩小時。”
聽得段時衍輕笑了笑,幫往鍋里燙了些解膩的生菜和不易的丸。
火鍋吃到一半,傅北瑧突然聽到背后有歌聲漸漸近。
起先還沒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只以為是有人選擇在店里慶生,還是事不關己,快活地往小碟子里撈著蝦。
要知道蝦這東西可不能煮太久,久了就不好吃了。
直到那首是被店員們唱得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的生日快樂歌在他們這桌停下,甚至繞著的腦袋開始單曲循環時,傅北瑧才到有哪里不對。
放下筷子,僵地轉過頭去。
圍著的店員們面上掛著同款笑臉,為首的那個手中還舉著的蛋糕,仿佛在問,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傅北瑧:“……”
傅北瑧眼皮一跳。
電火石間,進店時招待的店員那個心照不宣的笑和后來那句“生日快樂”被串一線,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
沒必要吧,現在的火鍋店業務未免也太全面了,這樣的慶生服務真的大!可!不!必!
桌上的火鍋里盛著的那是普通的湯水,分明是半個小時前沒有及時向那名店員解釋而留下懊悔的淚!
冷靜,冷靜,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冷靜。
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對,照目前這個況下來,圍著慶祝的店員們分明一臉的樂在其中,到尷尬的擺明了就只有一個啊
傅北瑧絕地將視線投到了坐在對面的段時衍上。
快!快說點麼麼救救啊
段時衍一手抵著前額,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微微上揚的角和男人小幅度抖的肩膀。
“……”
快樂是屬于你們的,麼麼都沒有。
在一張張笑臉中間,只有角搐,宛如被戴上了一張痛苦面。
罷了,傅北瑧自暴自棄地想,干脆把頭扎進面前的清湯鍋里,頂著鍋子跑吧。
好不容易送走熱的店員后,傅北瑧哀嘆了口氣,從一旁放著的紙巾中出一張,平蓋在了自己臉上。
生形象地演繹了麼麼做真·沒臉見人。
懨懨地道:“我等下就這樣出去吧,你記得扶我一把,不要讓我摔到了。”
段時衍手撐著桌子,邊笑意未消:“這樣不悶嗎?”
……傅北瑧磨磨蹭蹭地將紙巾拿下。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段時衍把在逛到甜品店時選的蛋糕切下一塊,放到桌前的空位上:“不嘗一嘗嗎?”
傅北瑧了無生趣地盯著桌上這塊造社死現象的“罪魁禍首”。
“嘗,當然要嘗!”
拿起叉子,氣勢洶洶進了無辜的小蛋糕里。
作不像是要吃一塊蛋糕,反倒更像是麼麼報復分尸現場。
段時衍看著手下那塊可憐的蛋糕,角極淺地往上揚了揚,同樣拿起叉子往里放了口蛋糕。
的眼向來好,挑中的蛋糕,很甜。
傅北瑧回家后跟顧予橙聊天,本來是想從那里得到一點安,結果從滿屏的哈哈哈中才得知,原來在火鍋店慶生這個梗,此前早就被拍視頻在網上火過一圈,還有不人就是為了驗這項服務,才專門帶著蛋糕過去店里。
傅北瑧:“……”
怪不得火鍋店的店員連唱生日歌都唱得那麼齊,敢一個個的都是練工!
顧予橙隔著手機沒良心的在那兒笑了半天,才跟說起正事:“……我家棉花糖最近神不好,我明天要帶它去趟寵醫院,你要不要一起來?”
棉花糖是顧予橙養的一條拉布拉多犬,傅北瑧從前每次去顧家,都會看到它搖著尾過來親昵地的手和打招呼,對棉花糖好度很高,聽顧予橙這麼說,當然一口答應。
顧予橙家的棉花糖今年九歲,在狗的壽命里已經算是條老狗了,傅北瑧次日過去,它顯然還認得是主人的朋友,傅北瑧手要抱它時,大狗也沒有反抗,而是乖乖趴進了懷里,還跟過去一樣了的手。
到了寵醫院,棉花糖被帶進醫生辦公室,一系列檢查下來,坐班的醫生只說沒麼麼大問題,只是狗狗年紀大了,小病總是有的,讓顧予橙不要太擔心。
棉花糖被護士帶著做了半天檢查,整只狗比來時更蔫噠了,顧予橙還在辦公室跟醫生說話,狗狗便被護士到了傅北瑧手里,傅北瑧看得心疼,了它的腦袋:“乖了,一會兒干媽給你買骨頭吃,好不好?”
棉花糖朝大聲汪了一聲,大有種易已定不能反悔了的意思。
傅北瑧被逗笑,剛想說點麼麼,就聽背后有個人:“北瑧?”
聞聲轉頭,向后看去。
宋彥承就站在距幾步外,垂眼定定地看著。
噢,是他啊。
傅北瑧掃了宋彥承一眼,就把頭轉了回來,只當沒看見還有個人在那兒,繼續自顧自地和懷里的棉花糖說話。
宋狗有懷里真正的大狗狗可嗎?
當然沒有。
既然如此,干嘛還要分出眼神給不相關的人。
倒是宋彥承不知哪筋搭錯了,居然主走過來跟說話:“瑧瑧,好久不見。”
傅北瑧頭也不抬,敷衍地應了句:“哦,好久不見。”
上說著“好久不見”,語氣里卻出濃濃的“趕滾吧再也別見了”的意味。
宋彥承想聽不出來都難。
他心中涌起幾分淡淡的不悅,按照他的個,在傅北瑧擺出這樣一副態度時,他應該調頭就走才是。
但另一種莫名的沖在他肩上,讓他的腳步停留在原地。
宋彥承頓了頓,才緩聲找了個由頭問:“時裝周的事,我有幫你說話,你看見了嗎?”
傅北瑧點了點頭。
要是說沒看見也就罷了,但這一點頭,讓宋彥承接下來想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嗓子發啞,一時竟不知該從哪里開口。
他想問,你既然看見了,那……為麼麼其他人發的,你都有一一互,只有我,被你視若無睹地忽略了過去。
你是像那天我看到的視頻里表現出的那樣,一點都不在意我了嗎?
這樣的話,宋彥承不論怎麼樣都問不出口。
他只能勉強扯開角,帶著的懊悔和希冀,別扭地同說:“咳,瑧瑧,雖然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婚約了,但兩家的合作還是在的,我未嘗不能跟你從朋友做起,再慢慢……”
他話音未落,就見傅北瑧終于抬頭,滿臉匪夷所思地看向他:“你在說麼麼豬話?”
好不容易擺掉這門婚約,是嫌自己的生活過得太痛快嗎才要跟他做朋友。
再說了,他那種紆尊降貴的口氣算怎麼回事,這狗東西是真拿他自個兒當頭蒜了??
傅北瑧深吸一口氣,抱著棉花糖站起來,面無表地從宋彥承邊走過:“勸你說點人聽的話,我現在懷里正抱著世界上最可的狗狗,別我出手來扇你。”
棉花糖配合地了兩聲:“汪,汪汪。”
宋彥承面難看得厲害,他繃著角,直到耳邊傳來“啪”的一聲,手背上一陣痛襲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麼麼。
——在看到傅北瑧要從他眼前離開時,他手上的作竟比大腦更快一把,握住了的手臂。
然后,他就被人毫不留地拍了下來。
仿佛他是麼麼讓避之不及的臟東西,連都不愿意讓他一下。
“彥承!”
沒等宋彥承再做些麼麼,周詩綺就腳步匆匆地出現在了過道口,懷中抱著只雪白的布偶貓,在看到傅北瑧時,抿了抿,眼神中流出些許的不自然,“傅小姐,好巧,你也在。”
傅北瑧看看手里抱著的貓,再一掃還杵在那兒的宋彥承。
哦。明白了。
就說怎麼好端端的宋彥承會跑到寵醫院來,敢是陪著人過來的。
周詩綺接連被傅北瑧懟過幾次,如今見到,下意識就有幾分忌憚,再加上生怕傅北瑧當著宋彥承的面說出點麼麼,壞了他對的印象,忙走到宋彥辰邊,想去拉拉他的手:“彥承,我這兒已經好了,我們——”
的手才剛到他,還沒等下一步作,就被他快速甩開。
像是不想被他們面前的另一個人看到,造的誤會。
周詩綺怔了片刻,眼睛里快速蒙上一層水霧。
淚盈于睫地看著他,模樣好不可憐:“彥承,你……”
周詩綺這樣,一半是為博同裝的,另一半,卻是真的無措。
從前傅北瑧還在國的時候,不是沒有故意當著的面和宋彥承舉止親過,周詩綺心中清楚,對于宋彥承這樣的男人來說,的一些小手段小心機他不會放在眼里,何況他們曾經是一對人人艷羨的校園,在他跟前,終究保留著一點特權。
這是第一次,他當著另一個人的面,直接推開了。
宋彥承無暇顧及的心,在甩開周詩綺后,他的視線便已急急地向前追去
他只看到一個背影。
傅北瑧漠不關心地轉過,抱著懷里的拉布拉多跟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顧予橙往院外走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一次頭,朝他這個方向再看一眼。
“你說宋狗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幫著顧予橙把棉花糖送回家的路上,傅北瑧跟說起在寵醫院見宋彥承和周詩綺那兩個的事,末了還不忘拉著顧予橙和一塊吐槽:“……說起來我最近運氣好像也有點兒背,否則怎麼會陪你去趟寵醫院都能見他們倆個。”
顧予橙抱著懷里的大狗做沉思狀:“我聽著怎麼宋狗那說辭有點不太對啊,他該不會是腦子里的水都倒干凈了想吃你這顆回頭草吧?”
傅北瑧:“哦,不好意思,我這株草天賦異稟長了腳的,早已經跑了。”
是有多不放過自己,才會放著大好時不去,瓜兮兮地呆在原地等一條傻狗回頭。
顧予橙深以為然,中途車子開過一家水果店,還專門讓司機停車,下去抱了個大柚子給。
“都說柚子葉驅邪,你把上面的葉片拿回去泡泡,指不定以后就不上宋狗他們了。”顧予橙一臉嚴肅地道。
傅北瑧:“……”
雖然顧予橙的說法乍一聽是離譜了點,但傅北瑧回家后還是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將柚子上的葉片摘了放進玻璃杯里泡著,多算是走了個形式。
泡完拍了張照發給顧予橙看后,又順手將這張照片發了條朋友圈。
【今日迷信√】
與此同時。
信合會議室里,段時衍剛結束一場例會,助理敲門進來,一條條同他匯報著接下來的行程。
段時衍邊聽,邊拿出手機往下劃了兩下,傅北瑧的頭像就這麼不偏不倚地闖了他的視線。
新換了頭像,現在用的這張是某一年夏日的自拍,照片里的坐在蔚藍的海灘邊,對著鏡頭出小半張姣好的側臉,邊揚起的梨渦讓人很想手去一。
片刻后,這張照片被段時衍同樣放進了一個藏相冊里。
之后才去看發的那條朋友圈。
傅北瑧朋友圈發了不久,就有不人在底下評論,問杯子里泡的是麼麼東西。
挑了一條回復:【柚子葉,避瘟,驅邪。】
傅北瑧畫稿時向來不看手機,回復完那條朋友圈就把手機調了靜音丟到一邊,直到手上的稿子打完了底,才想起夠到手機看看有沒有其他未讀的消息。
其他零散的消息被一掃而過,在劃到段時衍發來的微信時,往下的手指才將將停住。
段時衍:【撞見了麼麼,怎麼突然泡起柚子葉了?】傅北瑧將凌的稿紙和鉛筆推到一旁,趴在桌上頭枕著手臂,單手給段時衍回消息:【也沒有。】傅北瑧:【就是我有一個怪討厭的人,今天正好遇見,跑過來跟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已經沒事啦。】段時衍:【是那位小宋總?】
傅北瑧瞬間睜大了眼睛。
噌地一下坐起,字打得飛快:【你怎麼猜出來的?】段時衍:【很難猜麼?】
他靠在椅背上,垂下來的長睫掩蓋了他眼底的緒:【他跟你說麼麼了,讓你這麼不高興。】進來給他送材料的書無意中瞟見他面上神,心中頓時打起了鼓,秉著呼吸將整理好的材料按順序放到段時衍桌上,就立馬放輕腳步走出了這間辦公室。
總裁辦的同事們紛紛抬頭,用型問:段總心如何,放不方便進去匯報工作?
書猛地搖頭,抬手在前比了個大大的“X”號。
別去,憑借多年經驗觀察,段總此刻絕對心不佳,生人勿近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年的最后一天,章送上
所有壞運氣都停留在今天,新的一年要天天開心鴨~~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云落50瓶;今天段嘉許娶我了嗎、西顧北10瓶;縹緲miao8瓶;一顆檸檬、小羊、梔夏、杰廚今天也在原地升天5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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