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會廳出來,室外夜幕降臨,夜間的風帶著屬于秋日的氣息拂過傅北瑧在外的小,讓不自打了個。
好在很快坐進段時衍車里。
車子一路開過宴會廳外停泊的一輛輛豪車向外駛去,顧予橙在廳里等了半天不見傅北瑧出來,就差跑去洗手間一間間敲門時,終于等到傅北瑧發來的信息:【和段時衍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發完這一條,將手機倒扣著放在膝上,明面上是在看車窗外的夜景,眼神卻始終沒找到焦點。
傅北瑧平時很有后悔的時候,但今天這出,回想起來還真有點悔。
失策了。
反正周詩綺已經把戲演那樣,還不如真推一把算了,怎麼也不算白背了這口鍋。
不過……既然段時衍沒有掉進周詩綺設的圈套里,那麼好像也不算太吃虧噢?
這麼一想,傅北瑧覺得自己的心態頓時平衡了不。
悄悄將目轉到段時衍臉上,又看看前排的司機。
司機正專心致志地握著方向盤盯周圍的車輛,似乎沒有閑心去注意后排兩人的樣子。
傅北瑧定了定心:“關于晚上你看到的事,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有問必答,過期不候啊。”
還是很想知道,看到周詩綺那麼賣慘,段時衍心中會有什麼想法。
段時衍聞言,順著的話想了想:“等到天氣再冷一些,你有沒有要更注意保暖的打算。”
什麼?
他說的這個問題跟想的完全不一樣,傅北瑧不由得怔了一瞬。
段時衍緩聲道:“穿得太,容易著涼。”
傅北瑧明白他的意思了,眨了眨眼,十足無辜的態度:“會場里的孩子都穿著漂亮小禮服,你總不能讓我裹個大厚毯子出門吧。”
至于穿小禮服比較靚這個理由,則被聰明地咽了回去。
快速撇開話題:“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其他想問的了?比如,關于周那個什麼的。”
“周什麼?”
“就是周詩綺啊,”叭叭地提醒他,“我們出來前,故意摔在我面前的那個人。”
“你都說是故意了,我還該問什麼嗎?”
“……”
聽著好像是那麼個道理,但傅北瑧就是忍不住道:“我說的是假設,假設我真的推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段時衍思忖片刻:“大概會阻止你。”
“……”傅北瑧癟了癟,蔫蔫地拖長了語調,“哦,這樣——”
雖然理智上,他給出的做法稱不上錯,但還是有點不高興了。
“宴會廳的地很,”段時衍有些無奈地嘆息,“你穿的鞋子,如果去推人,很可能會被對方帶著連你一塊摔倒。”
“……”
傅北瑧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晚穿著的鞋。
為了搭配禮服,今晚選的是一雙黑帶細閃的高跟鞋,襯得小纖細筆直。
因為是細高跟的關系,乍一看的確不怎麼穩當。
所以,他是因為這個,才說要阻止的?
傅北瑧勾了勾角。
才掉下去心,好像坐上了云霄飛車,又馬不停蹄地升溫了回來。
傅北瑧清清嗓子,拿手肘了段時衍的胳膊:“等下回去,你跟我來一下。”
倒是一點不怕他聽不清楚,語速吐得飛快:“鑒于你剛剛在慈善拍賣上給我拍了戒指,所以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回禮。”
段時衍聽完的話,停頓了片刻,才理清的意思。
這世上沒人能夠未卜先知,所以口中要給他的東西,應當是一早準備好的,只是拖延到今天,才讓找到一個送回禮的借口,明正大地拿給他。
傅北瑧說完這句話,就把頭別向了窗外,假裝一心一意地數起了窗外的往來車輛,只有耳朵仍悄悄豎起,不聲地關注著邊這人的反應。
等了一會兒,聽見段時衍低的笑聲:“好,我很期待。”
他們走后的宴會廳,宋彥承起先還沒意識到,傅北瑧已經跟段時衍走了這件事。
他以為傅北瑧只是去洗手間補妝,直到遲遲等不到人,才覺出事不對,追出宴會廳外時,只來得及追到一個將要上車離開的顧予橙:“呢?”
“北瑧人呢?!”
車的司機見勢不對,立馬推開車門下車,攔在顧予橙前,警惕地盯著宋彥承:“太太,要不要告訴先……”
“不用。”
顧予橙冷冷地開口,讓司機站到一邊,一想到宋彥承之前干的好事,就恨不得把他一腳踩進爛泥地里:“你還找北瑧干什麼。”
“宋總,做人不要臉也得有個限度,這世上的事又不是樣樣都圍著你轉,你以前不喜歡北瑧,可以弄得你和周詩綺之間那點破事是個京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和你訂婚這幾年,其他人當著北瑧的面不敢說,背地里可沒拿你的事笑;怎麼,你現在一句喜歡,就能讓先前的事全翻篇了?”
“又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媽,姓宋的我告訴你,天底下就沒這樣的好事!”
顧予橙這口氣憋了好幾年,今天總算痛痛快快地發泄了出來,宋彥承被罵得臉鐵青,幾次想要反駁,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跟著宋彥承的幾個朋友知道眼前這位顧小姐來頭不小,生怕宋彥承一時氣上了頭,對著顧予橙起手來,連帶著把背后站的顧沈兩家一并得罪,那這事兒可就大了,趕一窩蜂上去把宋彥承按住,又幫著他朝顧予橙連陪了好幾個笑臉。
顧予橙冷哼一聲,當著宋彥承的面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瀟瀟灑灑地走了。
幾個朋友看宋彥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擔心他想不開,好說歹說才把他拉到了酒吧,打算讓他一醉解千愁。
“我說承哥,你也別太難過,”有男人喝大了,口齒不清地寬他,“不就是走了一個傅北瑧麼,以后!你還會遇到很多人的,什麼趙北瑧陳北瑧,以咱承哥的條件,要哪樣的人沒有!”
“就是,可不是這個理……”
宋彥承只字不答,只是一杯杯地往下給自己灌酒。
他心中清楚,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這世上只有一個傅北瑧,他如果這次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了。
有人醉醺醺地道:“害,你們話說得好聽,真要找個跟傅大小姐這樣的,哪那麼好找,嗝,也難怪承哥看不開了。”
“閉,你到底站哪邊的?”
“那我當然是——”
他話沒說完,宋彥承就已騰地一聲站起,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卡座里坐著的人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醒過神從酒吧匆匆往外追出去,宋彥承早沒了蹤影,只能看見原地留下的一團車尾氣。
“……”
留在酒吧的眾人面面相覷,發現彼此臉上都掛著同款的痛苦面。
半晌,總算有人先開口:“你們說,承哥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兒跑?”
“要不要先往他家去個電話,好歹告訴叔叔阿姨一聲。”
“打什麼電話,都多大的人了,真當你自個兒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這電話要是打過去,萬一讓宋家老爺子聽見,回頭哪還有承哥的好果子吃,他酒醒了不找你算賬才怪!”
“我有一個不妙的預,承哥該不會是去找人傅大小姐了吧,就傅北瑧的脾氣,沒準還得再加上個段總,承哥這麼撞上去,能討得了好麼……”
留下來的人對視一眼,心中緩緩升起同一個念頭:承哥,危!
從黎回來后,一直被封存在某個屜里的小盒子,終于有了能重見天日的機會。
傅北瑧換了拖鞋,蹬蹬跑進的帽間,找出裝手表的盒子塞到段時衍手里,口是心非地補上一句:“之前隨便買的,本來想買給自己戴,不小心買錯了款,就送給你了。”
說完就挪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大有“只有我閉上耳朵不聽不看,早早備下禮卻沒好意思送出去的人就不是我”的意思。
段時衍打開手中的盒子。
一塊男士腕表靜靜地躺在錦盒中,表盤的指針答答地走著。
以對表帶類飾品的了解,若說不小心買錯,未免太過牽強。
段時衍角揚了揚,沒有破話中的。
他將手表從錦盒中取出,徑自戴在腕上。
“不回頭看看,你‘不小心’買錯的表,戴在我手上效果如何嗎?”
傅北瑧心中像是被貓的墊輕飄飄地拍了拍,沒忍住好奇,別別扭扭地把頭轉了過去。
果然,的眼沒錯。
一眼相中的手表,跟想的一樣適合他。
但是……他該不會真以為這表是不小心買的吧?!
哪會有人不小心買錯還能剛好買到這麼適合他的款式的!!
傅北瑧的眼神在家各類陳設間飄來飄去,就是不肯直視他的眼睛,心虛地念道:“那什麼,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小心……”
段時衍眸中笑意更盛,他嗓音低醇:“我知道。”
“……”
所以他的意思是,從拿出這塊表起,他就看出這是特意買給他的了?
傅北瑧耳發紅,恨不得從沙發里突然陷出個,能把整個人都埋進去。
好在這時,屋外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催促:“快,有人按門鈴,快幫我看看外面是誰。”
段時衍輕笑了笑,他依言起,給足了傅北瑧將自己從里挖出來的時間,走到門口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出宋彥承滿是酒意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段總:夜晚能有這種人上門,我認為你現在的住并不安全小傅:……所以?
段總毫無私心臉: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住,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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