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子駕臨,甚至還帶著喬裝打扮的兒。
陳母在后宅是又驚又喜,坐臥不安。
這嫁宮中的子,除了居高位能得陛下恩寵,三五幾年能夠回家省親,哪里還有回家的機會?
可他們福林,不僅能得親人探視,還能回家一趟。
這是多大的天恩!
陳母吩咐道:“大廚房那邊一定要時刻準備著,萬一太子要在府里用膳,也不至于手忙腳,便是用不上,咱們自家人今晚聚一聚也好,今日是福林的生辰,咱們也算幫慶祝慶祝。”
邊的大丫鬟應道:“是,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廚房打點,出不了錯的。”
陳母又把自己能想到的安排了一番,然后便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去了側室的佛堂。
“我這心里啊十分的忐忑,我得去拜拜,拜拜才覺得心安……”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陳母站在側屋的小佛堂里,對著面前大慈大悲的佛像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自從小兒宮后,便從東明寺請回來這麼一尊佛像,明遠大師親自開的。
日日虔誠拜,誦經文。
祈求漫天神佛能保佑的兒們都能平安康健,一生順遂。
……
前院,
太子和陳家父子相談甚歡。
陳父閱歷富,見解不凡,陳家兄弟亦是端方之人,談吐皆各有見。
“陳大人教子有方,幾位公子亦是人中之龍,前途不可限量。”
一番流下來,太子殿下很是滿意。
又含笑道:“孤聽聞今日是陳良娣生辰,恰好大理寺那邊事畢,這些日子在刑部也承蒙大人關照,想著離家也有些時日,前些日子又遭了罪,難免思念親人,便以此作為生辰禮吧。”
生辰?
在一旁聽他們談天說地就是不說正事的陳福林“唰”地看向太子,他竟然知道的生辰?
陳家父子面面相覷,心也很是復雜,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驚。
“殿下言重了,那都是臣分之事,至于小……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厚?殿下萬不可再如此了。”
陳彥之心里不是不思念兒,只是有些事終究難以兩全。
兒得太子寵,在東宮鋒芒太盛,絕非好事。
“無妨。”太子殿下隨口道,“順路罷了,也并無他人知曉。且孤這回來找陳大人,也是有些事與陳大人相詢。”
陳彥之連忙道:“殿下請問,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子殿下看了眼天,夏日長,離天黑尚有些時候。
便對陳福林道:“陳良娣不如去后院拜見夫人和老夫人?孤與陳大人請教些事,你在這兒坐著想來十分無聊。”
陳福林:“!!!”
可以嗎?
真的可以嗎?
大大的眼睛里除了驚喜,毫不掩飾自己的詢問。
太子笑著點頭,“去吧,晚些時候孤派人來你回去。”
陳福林欣喜若狂,對太子和父兄匆匆行了個禮,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陳彥之苦笑:“小無狀,殿下如此寵實在之有愧。”
太子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陳良娣是真,陳大人不必擔心。”
“不若移步書房?孤聽聞陳良娣外家世代經商,柳家表兄此刻正在府中做客,不知孤能否一見?”
陳彥之惶恐:“殿下這是哪里話?我那舅侄是個端方守禮的,怕沖撞貴人故在自己院中,如今殿下問起自是應當拜見殿下,臣這就喚人他……”
……
“娘!!”
“祖母!!”
“娘啊!!”
陳福林出了書房,快步走到從二門,就開始了一路狂奔。
于是眾人丫鬟小廝神奇的目睹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那該不會是五小姐吧……”
原先的時候,五小姐也最男裝出,和三爺一樣,進門老遠就喜歡夫人和老夫人。
可他們小姐不是宮了嗎?
陳母還在佛堂,沒有奢太子是專程帶著福林回府的,老爺沒有派人來喚作陪,便知道定是有要事相商。
可當聽到兒急切的呼喊,只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守在佛堂門口的嬤嬤一臉驚喜地沖了進來,“夫人……”
還未說完,陳母便明白了的意思。
的兒……
陳母趕從佛堂出去,就看到朝著自己奔來的影。
“娘……”
如同燕投母親的懷抱,陳福林滿足地抱著娘了臉。
“我兒……你怎麼過來了?”
陳母聲音有些抖。
自古君恩最難消,饒是自己十分想念兒,也害怕是恃寵而驕,為了眼前禍無窮。
陳福林小聲告訴:“今日是我生辰,太子殿下有事找爹,順便就把我帶來了。”
陳母一聽便紅了眼眶,挲著兒稚的臉龐。
是啊。
今日是的兒十六歲生辰。
“知道是你的生辰,你爹前些日子托人給你帶了些東西,可收到了?”
陳福林點了點頭。
宮里雖說不允許夾帶和私相授,但家里的東西經過檢查,每月還是能送一次的。
只是宮人們本就貧苦,有人能送東西進來,都是只有帶出去的。
倒是那些嬪妃中家世強些的,才月月有東西送進來。
眼見著母倆在臺階竟是要聊上了,四周的丫鬟小廝一個個眼神飛,朝著這邊瞧了又瞧。
老嬤嬤不提醒道:“夫人,小姐難得回府,不若進去坐下,再說些己話吧。”
陳母一嗔,懊惱不已:“瞧我!寶兒快隨我進來,你快去吩咐下人撿些吃的拿過來,我同仔細說說話。”
老嬤嬤笑得臉上褶子一層一層的,聞言歡喜地應下,
“小姐和三爺最喜歡糯的糕點和飲子,廚房里正好備著呢,老奴這就親自去取!”
陳福林看著老嬤嬤的偉岸影,像是曾經在家里那般,小聲跟娘咬耳朵:“杜嬤嬤又胖了呢!”
陳母轉頭就瞪,對上兒靈的雙眼,和往昔在家里時,慫著肩膀吐了吐舌頭。
明明到邊的訓斥又被堵住了一般。
罷了。
這個沒心肝兒的是見一面一面,跟計較什麼呢!
這麼多年還一樣的頑皮,起碼宮里還沒能移了的。
這樣也極好。
陳母角囁嚅了幾下,最后調轉了個話題,
“上回宮里人多眼雜,我和你嫂嫂不便久留,也不好多問,你把你的事跟我原原本本的說一說……”
陳母是個商戶。
眼界不低,自也是學了儒家經典啟的蒙,可對于這樣問是否有刺探宮闈的嫌疑卻是不考慮的。
此刻只是一個尋常母親,姑爺帶兒回門來,便要關心關心兒的“婆家生活”。
若有那如意的,便放下些心。
若是不如意的,也好一家人想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