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儒終於明白爲什麼趙敬會連夜趕來了。
或許說他得到消息之後,他就星夜趕來,因爲這件事,要遠比周敦儒所看到的更加意義重大。
周敦儒雖然不在江湖很多年,但是江湖榜甲榜的意義他還是明白的。
基本上江湖榜甲榜就可以認爲,是整個江湖上最強的一百人,最低也要強二品,纔有資格染指進。
要知道,在江湖上,三品高手就已經算是一流高手,足夠開宗立派的程度,很多二三流小門派,或許門派最強也不過是一個三品高手。
而二品之上,已經算是麟角,朝堂之下,便是江湖,江湖之中,即使除卻那些三教九流,剩餘在江湖上討生活的,恐怕也有數百萬之多?
要知道,江湖並不是那些頂尖的大俠纔算江湖,織蓆販履,擔棗劈柴者,就已經算是江湖之中,所謂能人異士大於市,而這大於江湖之中的高手,挑出最頂尖的一百個,便是江湖榜甲榜,這是刺客組織蜂巢向整個江湖發佈的榜單,也就幾乎有著最強的公信力。
這江湖榜上甲榜之中,有近半都是名門大派的掌門方丈太上長老一級的人,他們之中又有一半年事已高,差不多算是淡出江湖,而能在江湖上活躍的,也大概就那麼三四十人吧。
而如今在這小小的城,一時間竟然聚集了三位江湖榜甲榜的角,雖然說商九歌盛君千一個第一百,一個前一百,但是世界五百強排第五百是真的不丟人。
而黑無更是通過擊殺林高僧空悟而登上江湖榜的真正狠角,又有魔門背景,纔是所有人應該深深忌憚的存在。
周敦儒深深呼吸來平復心:“所以說,最終結果如何?”
周敦儒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片風煙俱淨,等到觀察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能看到現場的一片狼藉,如今看來,三個江湖榜甲榜相爭,便如同猛虎搏鬥,必有一傷。
並且周敦儒儘管很不想相信,但是理智告訴他,商九歌這邊肯定兇多吉。
畢竟黑無的戰績真的過於彪悍,而他又是真正的魔門中人,一旦出現在江湖之中,算得上是人人喊打喊殺的角。
趙敬笑了笑:“這是你的地盤,反而結果你還要問我?”
周敦儒搖頭道:“我這手下都是普通人,有個七八品武功都要當寶貝伺候著,那能夠摻和這種級別的戰鬥,老實說吧,我這邊只收拾了一個殘局,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人還留在那邊,至於戰鬥的結果,當時戰況一激烈,在場的百姓就沒有人敢繼續觀戰了,誰知道結果怎麼樣。”
“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趙敬說道。
周敦儒看著他;“我只知道六扇門有自己特殊的消息渠道,你地趕過來,說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第一個不信的。”
“好吧好吧。”趙敬攤手:“我是有點消息,不過並不樂觀。”
“怎麼說?”周敦儒問道。
“商九歌與盛君千聯手對敵,但是卻被黑無打得大敗,據說盛君千的百斷刀砍在黑無的脖子上,都沒有砍出來一道白印,隨後更施展全力氣砍出來第二道,卻只在黑無手上劃出來一道口。”趙敬看著周敦儒靜靜說道。
眼神冷冽。
周敦儒愣住了:“這世間還有如此霸道的武功?”
“當然有了。”趙敬說道:“佛門金剛不壞,號稱萬邪辟易,魔門黑天魔功,同樣吞天噬地。”
“黑無出魔門羅教,正是羅教山門護法修羅,從小修習的便是黑天魔功。”
“他雖然江湖榜上只排名第四十一,但那是因爲他原本居住在西域,最近才踏足中原,並且據說黑天魔功有很大的副作用,所以說最終蜂巢綜合考量給他排名相對較低。”
“但是事實上,他可能有江湖榜前二十的實力。”
“而盛君千則是徹徹底底的江湖榜甲榜守門人的實力,而商九歌雖然不止甲榜第一百,但是說有八十名就不容易了。”
“畢竟年齡尚輕,就算劍法通神,但是功終究是短板。”
周敦儒看向趙敬:“說吧,最終結果如何?”
“最終的結果嗎?”趙敬看著周敦儒笑了笑:“商九歌盛君千戰敗逃走,黑無與寧夏撤退離開。”
“怎麼可能?”周敦儒不可思議說道。
就算周敦儒距離江湖已經很遠了,但是他也明白這並不是江湖切磋,點到爲止的過招指教,而毫無疑問是刀刀生死的相搏。
畢竟盛君千在砍黑無的腦袋的時候,想的絕對不是點到爲止,而是斬你狗頭。
“但是結果就是這樣。”趙敬說道:“據說,在戰鬥的最後,出現了兩個攪局者。”
“他們的份是?”周敦儒迫不及待問道。
“不知道。”趙敬搖頭說道。
“這兩個人,一個帶著盛君千和商九歌逃走離開,另外一個斷後,攔下了黑無。”
“這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事。”
周敦儒沉默片刻。
“那麼現在商九歌和盛君千在哪裡?”
“黑無又在哪裡?”
“他們會不會繼續開戰?”
“而我們要怎麼做?”
周敦儒這一連串的發問,讓趙敬有些無可奈何地著他。
“你總算說到點子上了。”
“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這樣說著,趙敬慢慢給自己倒茶,飲盡。
“商九歌和盛君千在哪裡?”
“不知道。”
“黑無又在哪裡?”
“不知道。”
“他們會不會繼續開戰?”
“不知道。”
“但是我們要做什麼,卻非常清楚明白。”
“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商九歌和盛君千,商九歌不能死,商九歌一死,武林便會有一場盪。”
“其次,是找到黑無,迫他離開城。”
“迫?”周敦儒看著趙敬:“我們不能將他斬殺嗎?”
趙敬靜靜注視這周敦儒,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傻瓜:“這個世界上,能夠殺黑無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並且這十個人,毫無疑問都不會在城。”
“我們所能做的。”
“只能是將黑無禮送出境。”
“否則他若在城大開殺戒的話,我怕你的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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