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靠近南郊區的金陵世蕾福利院門口,工作人員和孩子們齊刷刷站了兩排,趙南平下車,在夾道歡迎的氣氛中緩緩走進了福利院大門。
顧安和舒歡在后,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耳邊經久不息的掌聲迫著顧安突突直跳的太,從昨晚起就有一種不好的預。
世蕾福利院這次如此大的陣仗其實并不是為了歡迎他們,趙南平在院長的接待下進了院長辦公室,顧安牽著舒歡的手四下環顧,不久就在福利院工作人員的閑言碎語中弄明白了今天活的重心。
金陵城某個神富豪愿意捐助世蕾福利院一筆不菲的運作資金,如果捐助功,那福利院的一眾設施可以翻新,孩子們的生活條件可以得到改善,還有最讓他們高興的,工作人員的季度獎金也能翻倍。
“來了來了,大家趕準備!”
一位微胖的人手中搖著一面小紅旗,指揮外面已經曬得昏昏睡的眾人跟著搖旗吶喊。
顧安站在門口,著脖子看到福利院門口停下一輛銀灰轎車,轎車上下來一位發量堪憂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拎著一個公文包,在雷鳴般地掌聲下過福利院大門,朝著院長辦公室去了。
“這就是那位神富豪?”
“你真笨,都說了神怎麼會輕易現?這是來辦事的律師。”
“就是說獎金翻倍有著落了?哈哈哈——”
在一番嘰嘰喳喳的討論中,舒歡顯得有幾分疲憊,拽了拽顧安的手,拖著往福利院深走去。
趙南平時常帶著舒歡出席公益場合,在的長期影響下,看起來萌的小孩總喜歡做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但今天確實累了,看起來有些焦慮。
推開一扇原木大門,伴隨著并不牢固的大門傳出“吱呀”一聲,門后一個瘦削的了,抬起一雙防備的大眼睛,怔怔盯著出現在門外那一大一小的影。
舒歡有些疑,明明說所有人都在門口迎接,但現在這個坐在最角落位置的男孩明顯不在其中。
男孩有一頭烏黑而略卷曲的頭發,黝黑的皮,塌鼻梁,額頭包著一塊明顯的紗布,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奇怪。
“你好。”
舒歡擺擺手,很禮貌地打了招呼。
在被打斷之前,他正在一個泥人,現在手里的小人還未形,他一只手怔怔地握著,另一只手里著一塊刀片,刀鋒染著鮮,對應的傷口在他左手的手背上。
舒歡往前走了兩步,距離男孩三五步的時候,對方突然悶哼一聲,發出煩躁的聲音以示拒絕。
“他好像不想被打擾,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舒歡停下腳步,非常能夠理解,舅姥姥說在福利院生活的孩子都有很多不開心的經歷,我們應該多多照顧諒他們。
想到這里,從書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男孩不悅的悶哼聲在看到巧克力的瞬間突然加重,他的眼中出幾分與年紀不符的兇狠,著刀片氣勢沖沖地走來,舒歡站在原地,就聽見耳邊“轟”的一聲。
心包裝過的巧克力盒子飛出去撞到另一張桌子的桌腳,碎片炸了滿地,盒子里的巧克力四散開,骨碌碌滾到了不同的地方。
舒歡有些懵了,眼中被小男孩那張猙獰的臉所填滿,后來對方張牙舞爪揮著刀片過來的時候,顧安迅速將拉到了后。
防備之余手一推,小男孩“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于是他就坐在地上雙蹬,怒吼聲像野狼一般駭人,顧安擰著眉,手臂傳來尖銳的刺痛。
“顧安姐姐,你傷了。”
后舒歡聲音細弱。
在無奈地看著小男孩重新從地上爬起來,歇斯底里一般滿屋子踏平那些無辜巧克力的時候,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已經聞聲趕了過來。
“阮阮,你冷靜一點!”
“是誰給他刀的?”
大家滿場追趕,卻沒有人敢真正靠近,一群人像老鷹捉小一樣一鍋粥,顧安趁將舒歡帶了出去,剛出去就被生拉拽拖去了醫務室。
小孩盯在顧安手臂,在與高幾乎齊平的位置上有一抹鮮亮的劃傷,微微擰眉,一臉正。
“拜托阿姨幫消毒理一下。”轉而又對顧安說:“有點疼你忍耐一下,我出去有點事。”
一本正經地代之后,小小的子就消失在醫務室門口,等傷口理完還不見人影,顧安不有些擔憂,趕掀開門簾去找。
“舒歡——唔——”
剛掀開簾子,顧安就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堵結結實實的墻,鼻子都撞歪了,疼得眼淚直飆。
“顧,安。”
頭頂一道溫潤艱的聲音闖耳中,顧安猛地從帶著炙熱溫的墻上離,抬頭時瞳孔收,面部僵。
“亞,亞——亞歷克斯。”
重新出現在亞歷克斯面前的顧安換上了乖巧的馬尾辮,一米白連,素凈到沒有半點多余裝飾,他幾乎沒認出來,但當對方抬頭的那一刻,他還是打心底里喜歡。
尤其是面上浮現出那一抹不可思議的紅暈,他一下子就覺得這幾天所的苦都不值一提了。
“你——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在強烈的震驚下,顧安心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尷尬和抵都被吞滅,亞歷克斯眨眨他的藍眼睛,
“一個小仙告訴我的,我喜歡中國的小仙,很熱。”
當亞歷克斯將手機遞到顧安面前時,顧安恍然明白了小仙所代指的是誰,兩人從昨晚開始就一直保持聯系,怪不得今天一路過來都見舒歡抱著的小手機不肯撒手,還不許看。
“顧安脾氣不太好,不大喜歡和我們小仙一起玩。”
“沒關系,我喜歡。”
“如果無無義無理取鬧呢?”
“我也喜歡。”
“那好吧,我明天給你發定位。”
顧安面部搐,咬咬牙悶聲嘀咕了一句:“舒歡!”
手機叮咚一聲,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起來——
“請轉告顧安姐姐,我和舅姥姥先回去了。”
舒歡發完短信,拉著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趙南平去了手工房,一群人剛剛將男孩控制住,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男孩歇斯底里,干涸的淚水印記混著陶泥,幾乎布滿了整張臉。
趙南平皺眉看著,眼前的畫面讓覺得有些揪心,這個孩子看起來比舒歡還要小一些,他拼命掙扎直至眼底泛著猩紅之,黝黑的臉上展著無法遮掩的恐懼和絕。
“你們是福利院還是屠宰場?沒有專業的人員配備就這麼將人五花大綁?談起捐贈事項的時候你們倒是侃侃而談非常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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