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話對顧知航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的!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不顧知航手里的半只蘿卜斷了兩塊,就連下面的原木切菜板都裂開了!
邵文很是無語地鼻子,“咳咳”兩聲,很聰明地不再說任何關于“弟弟妹妹”的話題。
顧知航繼續低著眼睫切菜,只是一張俊臉臭臭的,一看就知道很不爽。
邵文這廝不知道是不是和首揚待久了,惡趣味兒居然多了不,眼瞅著自家“繼子”的臭臉,心莫名就好了起來。
正想借著這難得的機會調侃他幾句,顧知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要錢的電話。
平緣被打傷住院的錢是顧知航出的,可是很顯然,這群人不敢來找麻煩,可是幺蛾子可沒出,這借口那理由沒要錢。
顧知航靜靜聽著電話那邊好像多委屈似的哭號裝可憐,也不說話。
邵文奇怪,電話那邊的聲音他幾乎都能聽到,平緣他們要了幾次錢了邵文多也都知道,他不相信顧知航是這麼好說話的主兒。
可是顧知航卻一直好脾氣地等到平緣絞盡腦地哭號完,再想不出什麼下文的時候,才聲音清淡地開了口,“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讓房名給你們送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然后,邵文就聽到顧知航撥通趙房名的電話——
“房名,平緣又來要錢了,你去給送吧!……你覺得呢?是要錢還是要命,就讓自己選吧!”
邵文搖搖頭。
果不其然啊!這家伙的損腹黑果然是要遠遠超過自家越來越有向單純趨勢靠攏的老大的!
“平緣好像是你親姨媽?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就只有這一個姨媽。”
顧知航也不看他,繼續在裂了的切菜板上切著蘿卜,“嗯。”
“你——不問問淑的意思?”
顧知航這才沒什麼表地看了他一眼,“有人欺負到我媽頭上,難道我還要問問我媽是不是不高興,然后再去理?”
聽了他的話,邵文微微挑起眉,“可是我記得,周正的妻子到現在還活著。”
“那個人不過是個外人潑婦,這點道理你會不懂?”
邵文淡淡笑笑。
他怎麼可能不懂?
陸雁秋再怎麼囂,終究是個吃飛醋的外人,沒幾個人會真的相信的話,可是平緣就不一樣了,平緣可是平淑的親妹妹,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無限聯想猜測,的中傷對平淑名譽的損傷哪里是陸雁秋能比的?
“所以說,謝謝。有你在,至我走、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顧知航手里的刀忽然一抖,切到了手指。
殷紅的很快就流了出來,顧知航似乎并不在意,打開水龍頭沖洗著。
邵文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看著鮮紅的被水沖淡,很快就沒了最初的鮮明。
不知道是不是這突然的傷口痛了什麼,廚房里的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抑起來。
“我、很對不起你媽,”邵文的聲音明顯低下來,“這些年有多辛苦,你應該非常清楚……”
顧知航沒做聲,水龍頭“嘩啦啦”的聲音將邵文的話沖洗得有些支離破碎。
“……我知道你媽可能會覺得難為——在懷孕的時間、生孩子的時間,恐怕還是只有你能守在邊,但是,顧知航,我還是想拜托你,拜托你能幫我照顧好,拜托你能幫我保護好,不會再讓到任何傷害……”
邵文的聲音是說不出的低沉,好像每一句話都那麼艱難。
顧知航的眼圈毫無征兆地,突然紅了。